江执走后,我在榻上哭着哭着睡着了。
他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回头看看我。
走得很慢,还带上了房门。
可我在梦里又见到了他。
跟从前的清冷禁欲不同,今晚的富有侵略性不同,是软软的,很温柔的样子。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九条尾巴摇着摇着就包裹住了我。
暖暖的,伴随着他轻柔又小心的吻。
梦里的我还在赌气,一言不发地推开他。
他却越抱越紧。
「欢欢,别分手好不好?」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他就又不说话了。
我就被气醒了。
可醒了,怀里也是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还有几条尾巴,被我枕在身后,埋在身下,甚至搭了一条腿上去。
而睁开眼后除了尾巴,就是江执安静的睡颜,变得莫名乖巧。
我蒙了。
怎么昨天没觉得他的尾巴这么大,这么蓬松,还这么软。
我动了动,他的尾巴就贴得我更紧。
江执的寝衣很松垮,露出锁骨和小片胸膛,有半条触目惊心的疤延伸出来。
我伸手过去,下一秒就要触碰到,却被淡淡的一句打断:
「为什么要推开我的尾巴,是为了摸我吗?」
江执醒了,并且语出惊人。
「摸吧,摸到你满意,摸完了就别闹脾气了。」
我气得背过身去:「谁稀罕!」
「你不稀罕,你眼睛都看直了。」
「江执,我要回去。」
江执默了好一会儿。
我也气了好一会儿。
「你不回答的话,就是默……」
「不准。」
他说话了。
我一愣,接着腰上传来力道,是他紧紧抱住了我。
尾巴也缠着我。
「我说,不准回去。
「你不是总抱怨我们没有时间出去玩吗?狐狸洞外面很有意思的,我们可以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江执从未对我说过这种话。
也从未如此强硬地说「不准」。
他大部分时间都听我安排,永远都是一句「随你」。
我张了张唇,说不出话来。
他却越来越靠近。
接着,极轻极轻地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亲。
亲完,江执退开些许,跟我对视着。
我又吞了吞口水。
于是他又亲了我一下。
这次是下巴。
蓬松的狐尾把我们笼住,屋子里安静得只余下浅浅的呼吸声。
下巴、鼻尖、眉眼、眉心……终于在我的唇上一触即离,又再次覆上去。
这算是我们的第一次亲吻。
「不分。」
江执退开些许,低垂着眉眼看我:「许意欢,不分。」
不分手。
他在求我不分手。
我脑子很乱,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生硬地随便转移了个话题:「……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他眼下有着淡淡的青紫。
「嗯,」江执应声了,说,「你昨晚夹着我的尾巴,我睡不着。」
「……」
夹?
我下低头,看了看腿间,猛地缩了腿:「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