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宴会上,众人艳羡的目光以及那些阿谀的话语,让她几乎像是站在了云端,而这一切,都是陆忱年带来的。
有着那样一个趋炎附势的父亲,霍宁从小便知道,这世上,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所以她千方百计的制造机会,终于让陆忱年的心里,多了她这个人。
至于她离开的那四年,桑烟出现在陆忱年身边这件事,霍宁根本不当一回事。
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妹过的如何,她再清楚不过,不就是想攀龙附凤,却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没见她一出现,陆忱年满心满眼全是她,哪里还容得下桑烟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这样,霍宁才会觉得无所谓,哪怕桑烟当着陆忱年的面说,她害死了安泽,谁会相信呢?
人们只会觉得,是桑烟在妒忌她,所以污蔑她。
为爱疯狂的人太多了,霍宁只需要维持好现在的形象,等着当沈太太就好。
霍宁本来想在帝都再多待两天,但陆忱年却在宴会结束的第二天便订好了回程的机票。
到这个时候,霍宁心里有一丝极淡的察觉了不对劲,以往陆忱年做什么,都会跟她说的,可这次,态度似乎有些过于冷淡了。
陆忱年这人,本就是不动神色的类型,要说了解程度,霍宁还没有跟了他四年的桑烟了解。
如果桑烟在,定会看出,霍宁这是失宠的前兆,她在陆忱年心里的地位正在一点点往下落。
但就算桑烟看出来,又如何呢?陆忱年和霍宁好与不好,跟她也没什么太大的干系,甚至桑烟还盼着两人好,这样,陆忱年才能尽早的厌倦她。
她背负着弟弟的惨死,她每一天都想着,能让霍宁进监狱,偿还这场血债。
陆忱年不知道霍宁怎么想,或者说,他已经无暇理会霍宁怎么想了。
自从知道霍宁的秘密之后,他便上了几分小心,他向来观察力过人,一旦认真,便看出了一点霍宁的伪装,以及眼里偶尔闪过的野心。
这样的对比,让陆忱年沉寂下来,心里原有的三分喜欢七分愧疚,也逐渐消失殆尽。
在他心里那个霍宁的形象,已经崩塌,更别提在他对桑烟抱有别样情感的份上。
他不是好人,陆忱年抚上袖口的扣子,缓缓闭上了眼,好在事情还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陆忱年回到公司之后,看着陈铭递上来的盒子,看着面前的珠宝,这两天的郁闷一扫而空。
他给桑烟发信息:“桑烟,我回来了。”
陆忱年没抱着桑烟能理他的希望放下了手机,正在处理事情的时候,手机在一旁亮了起来。
陆忱年划开一看,眼睛里闪动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嗯,今晚回来吃饭吗?”
第二十七章 严丝合缝
陆忱年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离总裁办公室坐的近的员工都草木皆兵,以为他是出来视察的。
可没想到陆忱年脚步不停的按下电梯进去了。
跟秘书相熟的赶紧打探消息。
“杨秘书,沈总去哪了?”
“下班了。”
杨晴知道内情,大概猜到陆忱年为何而走,但她不能说。
仅仅三个字却在员工群里掀起滔天巨浪,陆忱年年经轻轻身价千亿虽然让很多人羡慕,但手下的员工却是见过自家总裁在办公室工作到凌晨三点的样子。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身居高位的人更是如此。
可陆忱年今天准时准点的下班,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有员工猜测——“总裁是不是陪霍小姐去了?”
立马便有人反驳——“怎么可能,先不提霍小姐都是上班时间来找总裁,在我们面前露脸这回事,就算是下班时间来找总裁,沈总也是让霍小姐等着的。”
坐上车的陆忱年当然不知道自己仅仅一个下班,便引起了员工群里近半个小时的讨论,满脑子都是桑烟叫他回家吃饭这件事。
虽然内心里有着巨大的惊喜,陆忱年面上丝毫不显,半个小时便到了家。
门口的下人都撤掉了,陆忱年想让桑烟在这里生活的自在一点,就如他们曾经在那个公寓里一样。
陆忱年进门,将手中的袋子放在玄关处,透过门口的装饰品,看到的是桑烟和赵清赵楚两姐妹谈话的场景。
桑烟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整个人都是舒缓的状态。
陆忱年站在那里,心里莫名觉得有股闷气,自从他将桑烟带到这个地方,她永远都是紧绷的状态,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她如此开心的样子了?
一时间,陆忱年不知道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生桑烟的气了。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发出一点声响,让客厅的三人注意到他。
“沈爷,您回来了。”赵清和赵楚赶紧起身站在一边,桑烟是桑烟,陆忱年是陆忱年,她们敢和桑烟谈笑风生,但在陆忱年面前,却做不到这么放肆。
陆忱年坐下,似是无意的拉起桑烟的手,问道:“刚刚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桑烟顿了顿,大方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说一些以前的事情。”
陆忱年见她神色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发生什么改变,便也不再多问,只是让赵清把准备好的菜上上来。
食不言寝不语,陆忱年向来是这么要求自己的,饭桌上,只有筷子和碗碟碰撞的声音。
用过饭后,陆忱年问;“要不要出去走走?”
桑烟想了一下,便答应下来。
这里的地段虽说寸土寸金,但买得起这里房子的人家,大多都不差钱,所以最差的一栋房子带上的绿化面积,差不多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
陆忱年买下的这栋山顶豪宅,算是数一数二的了,算上泳池这些,绿化面积几乎达到了七八个足球场。
陆忱年和桑烟并肩走在空旷的道路上,柏油马路的两旁,是打眼的枫树,入了秋,地上更是铺了一层厚厚的红枫叶,踩上去有些咯吱咯吱的响声,却并不难听。
陆忱年不知道说些什么,从前他和桑烟的交集,大多是在床上,而跟霍宁在一起,却没有多说的心思。
算起来,三十二年来,陆忱年从未像今天这样,想跟一个女性扯开话题聊聊天。
说不出,索性便不说了,陆忱年牵起桑烟的手,慢慢的扣上,严丝合缝。
桑烟没有挣扎,不是那种任由摆布的没有挣扎,而是她似乎并不反对陆忱年这么做。
这样的女人,让陆忱年更加疑惑,短短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有这么大的改变?
陆忱年将疑惑压在心底,享受着两人之间难得的宁静,这感觉,是他从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