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年前的回忆中醒过神，我将喝醉的霍锦钰送回了家。刚关上门，他就一把将我抵在门板上，脊背撞得有些生疼，但是我没挣扎。
他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神冰冷却戏谑，和五年前完全不一样了。
他用拇指摩挲着我的下巴，追我？是不是越无知的人越自信呐，不过今晚你把我的宵夜赶跑了，你说怎么办？
我毫不避讳地看着他的眼睛，偏头笑了笑，我赔你。
我的话音刚落，他就低头吻了过来，那个吻像是带着愤怒和惩罚，还有一丝发泄的成分，和他儒雅斯文的外表完全不相符。
早上的时候，我被一个噩梦吓醒，等缓过来神的时候，发现霍锦钰不在我身边。我起身去寻他，就看见他独自坐在露台的藤椅上，穿着藏蓝色的蚕丝睡衣，身后是将明时候的蟹青色天空。他的手腕放松地垂在藤椅的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指尖还夹着一根烟，应该是很久没有吸了，烟头已经积攒了一大截的烟灰。他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有些孤独和落寞，没有用发胶固定的刘海柔软地趴在额前，没有了在法庭上辩护的精明狡黠。
我笑着走过去，在他的腿边蹲下来，将下巴搁在他的腿上，眨巴着眼睛问道：哪个小妖精偷了你的心？我去帮你下药好不好？我顺势拿过他指尖夹着的许久没吸的烟，放在自己的唇边吸了一口，对着他吐了一口烟圈。我吸烟的动作看在他眼中应当有些笨拙，因为我并不是很会吸烟。
霍锦钰抬起眼睫看了我一下，轻轻地勾了一下嘴角，还是这么皮？你也是个律师，还要知法犯法吗？
我无所谓地说道：反正进去了，你也有能力来捞我。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然后问道：你想要什么？现在的霍锦钰又恢复了往日儒雅斯文又疏离的得体模样，仿佛刚才郁郁寡欢的他只是个错觉。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想要的，我要钱也没什么用，倒是想要你，但是看你刚才心有所属的模样，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要不到，那就暂时跟在你身边，看看有没有机会趁虚而入，可以吗？
霍锦钰望着我，手指掐着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我比你大八岁，你这样一无所图地跟在我身边，吃亏的是你。
我很坦然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镜子，对着他的脸照了照，说道：看看你自己的脸，自信点，这个颜值，我可一点儿都不吃亏。
霍锦钰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竟然伸出手指揉了揉我的头发，那动作似乎带了点宠溺的意思。他低头要来吻我，但是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几乎是立即接了起来，铃声是那首《宝贝》，和他的人设非常不搭，大概这是他设置的某个特别的人的专属铃声。
因为四周都很寂静，所以电话里传来的女人的声音很清晰。
那个女人说道：阿钰，能不能来一下赵氏大剧院，阿文旗下的艺人新排了一个话剧，有涉及法律部分，想先请你观影点评一下，看看有没有哪里犯错了。
霍锦钰抿着唇，神色严肃冰冷，和刚才的温情大相径庭。他说：赵越文究竟想做什么？他是知道他邀请我，我不会去，所以才让你给我打电话的是吗？
阿钰，对不起。
霍锦钰闭上眼睛，深深地叹口气，然后才睁开眼睛问道：你这声对不起是为刚才叫我去观影说的？还是为了你和赵越文订婚而说的？
那个女人的声音都染上了哭腔，她说：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对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是那个女人的手机被人抢走了，紧接着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想来就是霍锦钰口中的赵越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