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不到六点就准备了一大桌菜,而后像寻常夫妻一样安静地等着丈夫回家。
傅慎言有洁癖,不喜欢外人,没有佣人,因此大小事都是温苒亲力亲为。
别墅的欧式摆钟转动着,时间悄然而逝。
桌上的菜已经凉透,她的心也跟着冷了,躺在沙发半梦半醒。
这些天,她感觉浑身都软软的没力气,嗜睡,可又睡得很浅,脑海总喜欢浮现各种奇怪的梦。
身体忽然一重,温苒被按着胸口猛然惊醒,有一瞬眼前一片漆黑,很快就恢复了光明。
男人冷峻的面孔近如咫尺,她可以清晰地描绘出他脸部凌厉的线条,恍然间发现当初那个温柔和煦的少年早已变成了成熟内敛的男人。
她的鼻尖一酸,苍白的唇微张:“慎言。”
男人的眼底没有任何情愫,大手一把掐住了她的侧脸,炙热粗暴的吻印了下去。
“唔……”男人嘴里辛辣的酒味,让温苒的胃里一阵翻腾,她眼角含泪,不敢将他推开,
心里却是密密匝匝的疼,哑然出声:“不要……”
她不喜欢他碰过别人之后触碰自己。
“不要?”傅慎言大手毫不留情地钻进了温苒的衣服,酒气很重,“你当初不要脸的嫁给我时,怎么没有说不要?”
温苒听后不再反抗,清澈的眼暗淡无光,就像一坛死水。
傅慎言看着如同死鱼般得女人,顿时倒尽胃口,将她甩开,去往浴室。
手背一凉,温苒瞧见妃凌霜的眼泪打落在自己的手上,心闷闷地:“对不起,又害你哭了。”
妃凌霜想起小时候,喜欢跟在自己身后的小糯米团子,眼泪止不住地落下:“知道了,傻丫头。”
……
温苒劝说姐姐回去后,一个人待在空旷的老宅。
老宅的房子年久失修,楼顶的水晶吊灯已经坏了大半,就如同她破败的生命一般。
温苒最近的睡眠越来越长,恶梦也越来越多,她不怕鬼神,最怕梦到傅慎言抛弃自己,可怕什么就有什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放手了,傅慎言还要出现在她的梦里,与她纠缠,难道真的只有彻底离开,她才不用受他侵扰吗?
这天,傅慎言到了温家老宅,他望着坐在阳台上如同蒲苇一般柔弱的女人,一阵恍惚。
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瘦弱了?
“温苒。”他不知为何压低了声线,像是怕吵到不远处的人一般。
远处的人没有任何回应。
其实早在傅慎言掴掌温苒的时候,她的右耳就失聪了。
如今,脑癌加剧,她的左耳也听的不那么清晰。
傅慎言走近了几步,又道:“温苒,我要结婚了。”
阳台上,冷风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