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拿着和离书挑着担子就走了。
走时,孙云良还站在门口鼻孔朝天的说:
「你要是现在跪下向我道歉并保证安分守己,我还是能收容你做个妾在身边伺候的。」
我笑得合不拢嘴:
「不用送,我自己走。」
我如释重负,终于不用再伺候他们俩了。
我不会再做傻子了。
我带走了这些日子里赚的所有银子和铜板。
一个子儿也没留给他们父子。
看看没了我支持家里开销,你们能快活到几时。
我去升平街退摊位租金时碰见了周婶子,怕又是要八卦两句了。
她一脸探究的凑上来:
「李娘子,你不卖豆花了?」
我点点头,说要回乡了。
「那你夫君儿子也一块儿走?」
「我一个人走。」
她叹口气说:
「哎可怜见的,你这被休了,日后怎么过日子啊?」
「我不是……」
还没说完呢,手里就多了一挞胡饼,周婶子说:
「婶子没什么好送你的,你被休了要回乡,路途遥远,这几张胡饼带着路上吃。」我有些哭笑不得,还没跟她道谢。
她的话就被周围摊友听见了,大伙儿纷纷往我手里塞东西。
「平日里吃了李娘子赠的豆花,今日送你一张我编的草席,算回礼。」
「我也吃过李娘子的豆花,清甜美味,今日你回乡,我包两斤羊肉你路上就着胡饼吃。」我热泪盈眶,不知说什么好,就福了福身子向他们道谢。
「你别伤心,四条腿的蛤蟆找不着,这两条腿的男人不到处都是。」
周婶子以为我哭是因为那狗男人,我摇摇头,并非如此。
我只是感慨。
原来,我不是个一无是处的人。
我也有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