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衍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但又很快消失，淹没在种种复杂的情绪中。
他依旧还是那副冷硬的表情：“下去。”
师久久垂眼退下。
站在门外，师久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件事传出来，不知道这宫里又要怎么看自己了。
师久久自嘲一笑，心中带上了一点茫然。
自从几年前从天之骄女变成罪臣之女之后，她经常会陷入这种思绪中，但是很快，她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在她入宫的时候，却衍就曾经告诉过她，只要安安分分的让她出完了气，他就会让她像普通的宫侍一样，在二十五的时候放她出宫。
还剩下最后的三年。
师久久回到自己的住处，感觉身体一阵酸痛，不知道因为什么，昨天晚上的却衍格外的暴戾，她被折腾的很惨，不然也不至于耽误了时辰。
但是她并没有歇下来，因为今天，就是却衍的选妃大典了。
却衍到现在的年纪算不得小，但宫中却仅有两个贵人，甚至还都是完璧之身。
这两个贵人还是却衍登基的时候，太后亲自赐下来的。
朝廷上对这件事的意见自然很是重要，之前的时候就争论不休，最近一段时间，更是联合起来上书要求皇上开枝散叶，却衍强硬的拒绝，君臣就此僵持了下来。
前几天，却衍终于妥协，和朝臣们各退一步，直接从王窦舒荀四大世家中选择一位进宫，过一段时间，就是她们进宫的日子了。
师久久边忙边想，这样的话，却衍应该不会把时间都花在她身上了，她也能安稳一段时间，
这是一件好事。
她提嘴想笑，但最终还是没笑出来。
说是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这是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但是到了现在这般境地，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师久久忙的脚不着地。
这一次进来的，都是世家嫡女，在身份和地位上是互不相让的，但是偏偏却衍封的位份有高有低，这样势必会引起不平和怨恨。
到时候她这个主办人，就是最先招致嫉恨的一批。
尤其是她和却衍还有着这样的关系。
分明就是对她有意的为难。
想到曾经两人幸福的时光，再看着现在面目全非的样子，师久久心中一阵郁郁。
为了尽可能的减少麻烦，师久久给她们四个人都选了距离乾元宫差不多的位置的宫殿，又把摆设按照打听来的各自的喜好摆置，最后又各自选了一批侍女和太监照看着。
师久久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回到住处之后，师久久唤人准备了热水，把身体放进热水的时候，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身体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印子，师久久蹙眉，手指轻轻抚过，把一身疲劳洗去之后，她的大脑也随之放松。
眼看着差不多了，她整理好衣服，就要去伺候却衍。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传话过来，典礼此时已经结束，皇上正在办事，还要一段时间才回殿休息。
师久久心神微松，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但是她睡不着。
外面不断的有侍女和太监们走来走去，师久久听得很清楚，他们都是派来送皇上赐下来的礼物。
师久久睁着眼睛看着头顶，最后还是迷迷蒙蒙的睡过去了。
睡着之前，她想，却衍大概也是很满意的吧？毕竟有了新的面孔，不用只对着自己这张脸了。
晚上却衍回到乾元宫之后，师久久伺候着他洗漱，完了之后就要出去，但是却没想到，却衍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
瞬间，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就已经被压在了床上。
却衍的眼睛很黑，目光在他脸上巡视了一圈，随即脸逐渐往下压下来，嘴唇轻轻盖在她的锁骨上。
师久久身子颤抖了一下。
“你很高兴，朕去宠幸别的人？”
却衍嘴里的热气吐到了她的锁骨处，一阵酥酥麻麻的。
师久久说：“皇上是真龙天子，宠幸谁都是皇上的决定，轮不到奴婢斟酌。”
却衍没有说话了。
他的牙齿一点点的往下压，很疼，师久久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但却衍没有心，他就像狮子在玩弄自己的猎物一样，慢慢的，深深的咬下去。
师久久能感觉到锁骨那里有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她的眼睛已经留下了生理性的泪水。
“皇……上……”
终于忍不住，师久久轻颤着出声。
却衍这才松了口，用舌头轻轻安抚她，舌苔划过伤口，疼痛中带着酥麻。
师久久刚放松下来，却衍就换了一个位置，更深的咬了下去。
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迷乱中，却衍的声音响了起来：“来，喊出声来。”
师久久咬着嘴唇不吭声。
“乖一点，嗯？还是说，想一直留在宫中？”
师久久浑身都在颤抖：“皇上……”
却衍残忍的摇头笑：“不，不是这个，你要求求朕。”
沉默。
但最终，那张嘴还是轻喊出声：“求……求你……”
而此刻，孟于方正候在乾元宫外面，只愿自己是个聋子。
听着从屋子里传出的动静，他敛目低头，静静的站着。
直到动静渐渐的弱了下来，孟于方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师久久出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
她踉跄着走到门边，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幸好，她扶住了一旁的门栏。
孟于方看她，还是没忍住多嘴到：“姑娘，你见实在是不应该惹皇上生气，等到今天晚上之后，姑娘只会……”
师久久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的。
今天是封妃大典，皇上本应该在四位妃子中选一位过去，但却依旧留她在这里。
妃子们只会看她更加的不顺眼。
她苦涩一笑：“谢谢公公教诲。”
说着，就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呢？师久久茫然的想，只要却衍不想放过她，她就没办法在宫里面过好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