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秦深蓦的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他对着一片漆黑发愣,随后手掌心捂住脸。
他疼,每想元浅一次便疼一次。
他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骨灰盒紧紧的抱在怀里,将脸埋在床上,扣着骨灰盒的手背青筋纵起。
“阿深,我二十岁就嫁给你好不好?”“三十岁的时候我想去昆仑山看一看。”
“我们三十二岁要孩子,最好生两个,万一我们两个以后不在了他们还可以相互扶持。”
“退休后我想去乡下生活,我想做一个属于我自己的薰衣草王国。”
“秦深,你会不会爱我一辈子呀。”
“秦深,我爱你。”
“秦深,我们分手吧。”
“我们离婚吧。”
“我生病了。”
……“啊!”秦深腿蜷了起来,两只手死死的抱住头。
眼泪争先恐后的出现,他的太阳穴以及脖颈青筋凸起,脸因为情绪崩溃而越发的红。
元浅的笑容,元浅说过的话,元浅失望的神情,最后一通电话不断的在他的脑子里转。
所有的理智、情绪在这一刻全部崩盘。
他要如何换她回来!
佣人闻声冲了上来,不断的敲门。
“先生,秦先生你怎么了?你开门啊。”
哐——有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伴随着嘶声裂肺的:“滚!”佣人干着急,但是现在她是绝不敢开门的。
秦先生发脾气很吓人的。
她也不敢在房间门口呆,她怕秦先生如果突然出来看见了她,那她……佣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竖日,佣人按照平常的时间点做了早餐。
秦深下了楼,佣人看了他一眼后便收回目光:“秦先生,吃饭了。”
秦深走到桌子边坐下,没吭声,迟迟不动筷。
佣人静静的站在一边瞄了他一眼。
“给你两个月的假,薪水照发。”
秦深扭头,佣人对上他的目光后点头。
“先生,等您吃完我给您收拾好了再……”秦深闭眼:“走。”
五分钟后,别墅里就剩下了秦深一个人。
他才拿起筷子,夹住油条,然而他一口都吃不下去。
他缓缓起身走上了楼,推开了元浅住的卧室的门。
秦深在门口站了一会又去了趟卫生间,他视线落在牙缸里她的牙刷上,停顿了几秒返回卧室。
抱起元浅的枕头走到了自己的卧室,将自己的枕头挪到了一边,又将元浅的枕头放在了旁边。
李彦站在车边望着眼前的别墅,耳朵边贴着手机来回踱步。
几秒后,对方接了。
“秦总,我到了。”
那端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了。”
李彦撂下手机,深呼了一口气,很快,秦深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里。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李彦注意到,秦深回国前和今天系了同一条领带。
见他过来,李彦迅速打开车门,等人坐进去后问:“秦总,今日的腾文商会在SR大厦举行,李老板希望在会后能跟您见一面。”
李彦从后视镜看了眼秦深的脸,后者温温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等了一会,他才回:“好,你安排吧。”
李彦不知不觉松了口气,认真的看前面的路况。
……腾文商会三年举办一次,会来很多的大佬。
秦深坐在第一排,长腿交叠,双手交握。
台上的主持人在发言,他静静的看着。
旁边的人交头接耳,热闹的场景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这个世界与他有了隔阂。
“秦总。”
李再文在他旁边的空位置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