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沂凝浑身都疼,头昏眼花,下巴上传来的疼痛却让她恢复了瞬间的清明。
近在咫尺的是满目狰狞,她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即凭意念取出刀子,拼尽全身的力气向太监刺了过去。
她的速度极快,下手的位置也准,不过瞬间的功夫,那捏着下巴的手便没了力道,已然送到嘴边的毒酒,就那么滑落在地。
杯子摔得四分五裂,毒酒洒在地上,沾染上毒的那一块地方还在冒着白烟,咕噜咕噜的翻滚着白色泡泡。
一只蟑螂兴奋地蹿过去吃地上地毒洒,沾酒便躺倒了。
燕沂凝有些心惊,就差那么一点,倒下的人就该是她。
空气中蔓延出血腥味,燕沂凝收手时才发现,方才情急之下,她的手连着刀子都进入了太监心脏,她将刀子藏起来,收手,鲜血喷涌,给人一种她徒手击穿胸膛的错觉。
她扭头看向另两个太监,沾满鲜血的脸,配上她脸上那一条尚未消去的刀疤,看起来甚是狰狞恐怖,她薄唇轻启,声音冷厉:你们两个也想要我的命?
两个太监吓得脸都白了,看着仿若地狱爬出来的厉鬼般的燕沂凝,几乎是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不
反应过来,两人的脸色越发难看,他们两个男人,竟怕了一个身受重伤的女人?
想到来此目的,他们相视一眼,然后,一人执起白绫一头,同时抬脚向燕沂凝走去。
与此同时,硕王府中,有人带着毒酒与白绫入了天牢的事情,纳兰峻硕已经听说了,他亦知道,太后醒了,皇上迟迟未曾下旨。
若再拖下去,燕沂凝性命难保。
纳兰峻硕思索了一下,转身换了夜行衣,带着暗五利落地潜出王府,以最快的速度往天牢赶去。
暗五有些不解:主子,属下带人便可将王妃救出,您现在出府,可是抗旨不遵。
纳兰峻硕扫了暗五一眼,似笑非笑道:或许,有人就是在等这么一个机会。
暗五有些不明所以,主子明知道有人盯着他,恨不得抓他的把柄,将他彻底地解决了,怎么还敢在这样的时候一个人跑天牢?
纳兰峻硕却没有解释太多。
他身为皇后嫡子,又有战功在身,他的父皇器重他,却又忌惮他,想要用他,又怕他锋芒太过,这才有了之前燕沂凝那一堆的事情。
他的父皇知道是陷阱,依旧任他进去了,还顺水推舟地将他的太子之位给了另一个儿子。
纳兰峻焱就真的可以坐上皇位了么?便是他没意见,其他兄弟也不会同意。
若纳兰峻焱安分一些,那还活得久些,若动作太多,他那父皇即便面上不显,心里也会有意见。
他敢在此时出来,就不怕被捅到皇上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