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总裁顾淮的情人第三年,他的白月光回国了。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这个“赝品”被扫地出门的笑话。
连顾淮自己都漫不经心地告诉我一个事实:他当初选我,不过是因为我眉眼三分像她。
他以为我会哭闹、会卑微挽留。我却反手把公司股权**协议拍在他桌上:“合作愉快,
顾总。替身服务到期,尾款结一下。”他看着协议上“首席投资人:姜月”的签名,
彻底愣住了。当晚,他第一次拨通我的私人电话,声音嘶哑:“姜月,你到底是谁?
”1顾淮生日宴的香槟塔下,我成了全场最大的笑话。三个月的心血,
在他白月光宋稚意出现的那一刻,化为泡影。“稚意!你总算回来了!”“正主归位,
某些替代品也该识趣退场了。”顾淮的朋友们议论纷纷,目光尽数落在我身上。而顾淮,
他穿过人群,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炙热,紧紧握住宋稚意的手。我端着亲手为他调的酒,
僵在原地,血液寸寸冰凉。三年来,我早已习惯了这种作为“影子”的屈辱。但今晚,
当着所有人的面,这种屈辱被放大了百倍,尖锐得几乎让我维持不住脸上的微笑。
宋稚意被他牵着,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我,笑容温婉。“这几年,
辛苦你替我照顾阿淮了。”一句话,将我定义为佣人。顾淮皱眉:“姜月,别在这丢人现眼,
给稚意道歉。”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道歉?”“稚意身体不舒服,
你能不能别在这节骨眼上给我找事?”我心里某个角落似乎被这句话刺痛了一下,
一丝苦涩蔓延开来。原来我三个月的忙碌,不如她一句“不舒服”。
宋稚意却故作大度地拉住他:“阿淮别凶姜**,她可能就是想不开,情绪有点激动。
”她说着,身体前倾,手肘“不经意”地撞到我的手臂。酒杯失衡,
深红色的酒液尽数泼洒在她纯白的裙摆上。“啊!”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顾淮脸色大变,
猛地抬头死死瞪着我。“姜月,你故意的?”“我没有。”我的声音干涩。“阿淮,
算了……”宋稚意拉着他的衣袖,眼眶泛红,“我没事的阿淮……只是这裙子,
我一直当宝贝似的收着……”“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我一次都没舍得穿过……”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顾淮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不知廉耻的东西!还嫌不够丢人吗?”他拖着我,
穿过所有宾客看好戏的目光,将我粗暴地塞进电梯。“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看到他转身奔向宋稚意的焦急背影。
2我独自回到那栋被称作“我们家”的别墅。这里每一件家具,每一处装饰,
都曾是我精心挑选。如今看来,只觉得讽刺至极。我没有开灯,在黑暗中静**着,
复盘着这三年的每一天。三年前,父亲公司破产,欠下八千万巨债,一夜之间,
我从名牌大学金融系的高材生,变成了被追债人堵在门口的丧家之犬。是顾淮找到了我。
他递给我一份协议,条件清晰:做他三年的“女友”,扮演他白月光的影子,
他替我还清所有债务,并每月支付我一百万“生活费”。我别无选择,签了字。从那天起,
世上再没有那个骄傲的姜月,只有一个学着宋稚意穿衣、模仿宋稚意微笑的赝品。
我等到深夜,玄关处才传来开锁的声音。顾淮回来了。他身上带着浓郁的栀子花香水味,
是宋稚意最爱的那款。他看我的眼神冷漠又疏离。“稚意回来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一张银行卡被他从钱包里抽出,轻蔑地朝我脚边一弹。
卡片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这里面有五百万,
算是你这三年伺候我的遣散费。”“明天之内搬出去,别逼我叫人来帮你。
”我看着地上的那张卡,像被狠狠扇了一耳光,**辣地疼。我强忍着泪水,
声音因为极度的压抑而发颤。“顾淮,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一个可以用钱打发的玩物吗?”他发出一声不耐的嗤笑。“不然呢?姜月,
你该不会入戏太深,当真了吧?”他走近我,粗暴地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只有冰冷的审视和浓浓的厌烦。“当初我选你,
不过是因为你的眉眼,有三分像她。”“你真以为我能看上你这种货色?每次碰你,
我都得想象成是她才行。”“现在正主回来了,你这个廉价的赝品,也该滚了。
”我的呼吸猛地一滞,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原来我所有的温柔顺从,在他眼里,
只是让他更方便地透过我,去看另一个人。我闭上眼,将这丝波动强行压下。
这是最后一次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他的助理。“顾总,
J.Y.资本那边……”顾淮极不耐烦地打断:“没看我正忙吗?
天大的事也等我把这里的垃圾清理干净再说!”他挂断电话,厌恶地甩开我的脸。
他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我今晚不回来了。”门被重重关上,那声响,
像是给我这三年的笑话,画上了一个休止符。我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银行卡。
他以为我用他给的钱买了无数的包包和珠宝,他不知道,那些奢侈品大多是假货。
而省下来的每一分钱,都被我投入了金融市场。三年,三千六百万的本金,
加上我不要命的钻研和精准的判断,如今已经翻了十倍。这五百万,是我启动最终计划的,
最后一笔燃料。顾淮,这笔账,是该好好算算了。3第二天,我正在收拾行李。
那些我曾以为是“我们”的东西,如今看来,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证据。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看到了宋稚意。她径直走进客厅,环顾四周,眉头微蹙。
“这里的装修风格变了啊。”她抚摸着我亲自挑选的意大利进***发,语气带着一丝不满。
“我记得以前跟阿淮说过,我喜欢简约风,他怎么给你装成这样了,真是俗气。
”她拿起我和顾淮的合照,照片里的我笑得灿烂。她用涂着精致蔻丹的指尖划过我的脸,
嘴角勾起一抹轻蔑。“你的笑容真僵硬,看来,讨好他让你很辛苦吧?”话音刚落,
她看着我的眼睛,手一松。相框“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哎呀,真对不起,
我手滑了。”她嘴上说着抱歉,眼里却没有半分歉意。“不过这种东西,碎了就碎了吧,
反正也是假的。”我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地继续收拾我的东西。她见我没反应,
索性在我对面的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换上了一副“推心置腹”的表情。“姜月,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你只是个替代品,替代品就该有替代品的自觉。”“你和我之间,
隔着我们共同长大的十年,这是你用多少个三年都追不上的。”“阿淮亲口告诉我,
他从来没爱过你,跟你在一起,只是因为寂寞,而你恰好长得有几分像我。”她的每一句话,
都在精准地戳我的痛处。她似乎觉得这还不够,又“好心”地补充道。
“我听说你一直没有工作,靠阿淮养着。这样吧,我可以让阿淮在公司给你安排个职位。
”“前台怎么样?或者,阿淮的公司缺个清洁工,我看你打扫卫生应该还行,
你要是没地方去,我可以跟他说说。”她用施舍的姿态,给予我最残忍的羞辱。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顾淮。我按下免提,他压抑着怒火,但更多是烦躁和迁怒的声音传来。
“姜月!给你一个小时,把你那些垃圾东西从我房子里清出去!
我不想再看到任何跟你有关的东西!”宋稚意听到顾淮的声音,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凑近手机,娇声说:“阿淮,你别急,姜**在这里呢,她正收拾呢。
你别为这种小事生气,伤了身体我会心疼的。”然后她转向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听到了吗?阿淮让你滚呢。”我看着她,然后对着手机,语气平静无波。
“这么急着赶我走,是公司出事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是顾淮更加暴躁的怒吼。
“公司的事轮得到你来管?你算个什么东西!别在这里阴阳怪气,赶紧滚!”我勾起唇角,
拿起我的最后一个行李箱,缓缓站起身。我走到门口,背对着客厅里脸色逐渐僵硬的宋稚意,
对着电话轻轻说。“也对,你现在焦头烂额,应该也没空管我。”“毕竟,
‘星尘’项目最大的投资方——J.Y.资本,刚刚撤回了全部投资,不是吗?
”顾淮的呼吸猛地一滞,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许久,他难以置信的声音传来,
充满了惊疑和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惧。“……你怎么会知道‘J.Y.’?
”4我挂断电话,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栋别墅。身后,
是宋稚意僵在原地的错愕,和电话那头顾淮因为我这句话而陷入的巨大震惊。
我住进了市中心最高档的酒店顶层套房。我的助理阿文已经等候多时,
他恭敬地接过我的行李。“姜总,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他递给我一台全新的笔记本电脑。
“怀今科技的董事会已经乱套了,J.Y.资本的撤资函一到,
所有投资方都在质疑‘星尘’项目的可行性,要求立刻召开紧急董事会。”我点点头,
打开电脑。屏幕上,是怀今科技内部的实时监控。我能清晰地看到,
顾淮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疯狂地拨打电话,最后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他还不算太蠢,
应该已经意识到,有些事超出了他的控制。”我轻声说,端起桌上的咖啡,慢条斯理地品尝。
阿文问:“需要我把我们的持股证明发给董事会吗?”我摇了摇头,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不,让他再煎熬一会儿。”“通知我们的法务团队,准备启动B计划。同时,
联系那几家投资方,告诉他们,新的资方马上就位,准备以最优价格接盘。
”第二天上午十点,怀今科技顶层会议室。气氛凝重。顾淮一夜未睡,双眼布满血丝,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J.Y.资本突然撤资,理由不明!
我们联系不上他们的负责人!”一位董事拍着桌子,怒气冲冲。“顾总,现在怎么办?
没有J.Y.的资金,项目立刻停摆!”“这要是处理不好,我们公司就全完了!
我们投的钱也都打水漂了!”顾淮烦躁地扯开领带,声音嘶哑。“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都在催什么!”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顾淮的秘书神色慌张地走进来。“顾总,
那位……那位神秘的J.Y.资本的代表到了。”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投向门口。
顾淮也猛地站起身,脸上带着一丝急切和最后的希望。门开了。
我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了进来。自信,干练,
与前几天那个在别墅里被羞辱的女人判若两人。整个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董事都惊愕地看着我。顾淮更是僵在原地,瞳孔骤然紧缩,脸上血色尽褪。“姜月?!
”他失声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保安!保安呢!把她给我轰出去!
”我没有理会他的失态,径直走到会议桌的主位。
我将手里的蓝色文件夹“啪”地一声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我环视全场,
目光最后落在他震惊而扭曲的脸上。我勾起唇角,笑容专业而疏离。“各位好,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月,是你们一直在等的,J.Y.资本的首席投资人。
”我转向顾淮,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无比,像一把锤子,敲碎他最后的尊严。“还有,顾总。
”我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上的文件夹。“我们之间长达三年的‘合作’,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