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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我不是妈妈的亲女儿

6 人参与  2025年10月15日 11:20  分类 : 《我的小黑屋》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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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的孩子……十八年了……”妈妈紧紧抱着刚找回来的亲生女儿,

两人哭得声嘶力竭。我站在一旁,尴尬极了,因为我就是那个假女儿。爸爸走过来说,

“楠楠,你……也该去你妈妈身边了。”“好,我知道。”行李昨晚就收拾好了。

这场持续了十八年的错位人生,是时候结束了。1我提着行李走到门口,

就遇到了哥哥:“楠楠,你这是,要走?”我停下脚步,却不敢看他苍白的脸。“哥,

你好好养病……这里,本来也不是我的家。”说完我就跑了,我怕再多待一秒,

就会舍不得这个家,舍不得哥哥。我叫沈小楠,直到半个月前,还是沈家无忧无虑的小女儿。

一切的崩塌,始于哥哥的治疗,哥哥得了白血病,大夫说可以试试骨髓移植。

爸爸妈妈第一时间去做了配型,结果都不成功。但却发现,爸爸是O型血,妈妈是A型血,

而我,是B型。妈妈哭了几天,还好爸爸很快找回了亲生女儿,月月。月月被接回来的那天,

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眼神里全是戒备和疏离。原来当年我和她在同一家医院出生,

被抱错了。月月说,我的亲生母亲改嫁去了外地,她是跟着外婆长大的。她说,

是我占了她的人生。还说如果我不走,她就不去做配型。她说得没错。

如果没有那场阴差阳错,无忧无虑长大的,本该是她。所以,我必须走。说不难过是假的。

但是我也庆幸,我已经十八岁,就算离开,也能自己扛过去。2照着爸爸给的地址,

我坐大巴从市区晃到镇上,又转了一趟车,才终于到了大河村。我顺着村口唯一的路往里走,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问:“姑娘,你是沈小楠吗?”我回头,

一个年轻小伙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我点点头:“是。”“跟我来吧。我是刘洋。”他说。

“哦。”爸爸说,刘洋是他资助的一个学生,也住在外婆家。刘洋接过我的行李箱,

笑着说:“外婆在家等你呢。”没走多远,就到了外婆家。房子比我想象中好很多,

甚至算得上村里数一数二的。奇怪,月月明明说,舅舅不务正业,妈妈常年不回,

家里没人赚钱。“到了。”刘洋带我走进院子。外婆颤巍巍地迎出来,

脸上带着笑:“是楠楠回来了?”“是。”我看着外婆花白的头发,鼻子忽然一酸。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等我。外婆拉着我的手往屋里走:“楠楠,家里没什么好东西,

就炖了只鸡。”“谢谢外婆,我爱吃。”“外婆,我也爱吃!”刘洋跟在后面凑趣。

我进门后看见墙上挂着几张合照,其中一个女人眉眼弯弯,和我有七分像。“外婆,

那是我妈妈吗?”我轻声问。“是。你妈妈后来嫁去新疆随军了,还有几个孩子,

不方便回来……你别怪她。”“我不怪。”我低下头扒着米饭,眼泪却掉进了碗里。

“哭啥呀?”刘洋突然开口,“听说你参加高考了?考得怎么样?”“还好。

”刘洋又絮絮叨叨跟我说起报志愿的事。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我想学医。哥哥从小身体不好,

我一直想着,长大了要当医生,治好他。3我们正说着,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一个婆子带头喊:“刘月呢,她得跟我们回去!现在地里活那么多,她还跑了。

”我和刘洋连忙出去看。外婆也跟了出来,还把我护在身后。“哎呦,这就是真的刘月吧,

长得真俊。”一个胖男人上下打量着我。外婆气得发抖:“楠楠是城里回来的学生,

跟你们张家没有半点关系!滚出去!”“怎么没关系?”那婆子双手叉腰,

“她跟刘月是抱错的,刘月嫁到我们家了,现在她才是刘月!那就该到我们家去。

”她身后的男人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妈,跟她废什么话,带回去再说!”“放手!

”我用力挣扎,却被他攥得更紧。刘洋冲上来推开那男人。那男人到底力气大,

很快把刘洋扇倒在地。男人拽着我就往外拖,外婆踉跄着冲上来想拦住他:“放开我外孙女!

”“外婆,我没事,我没事……”我一边安慰,一边咬那男人的手。男人力气极大,

我挣脱不开,混乱中,他不耐烦地猛地一挥手。“嘭!”外婆被狠狠掼倒在地,

额头撞上旁边的石凳。“外婆!”我吓得大叫一声。“外……婆?”刘洋也扑了过去。

可外婆双眼紧闭,脸色灰白,没有任何回应。“外婆!外婆!”我眼泪混着嘶吼迸溅出来。

我不敢相信,我才刚回来,外婆就受伤了。那婆子和男人也慌了,

嘴里嘟囔着“是她自己摔的”、“不关我们事”,然后转身就跑。

我抱住外婆逐渐冰凉的身体,看着那摊刺目的血红,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外婆还是没了,

因为家里只剩我和刘洋,所以葬礼很简单。我跪在灵前,眼泪都快流干了。

刘洋红着眼眶跪在我旁边,默默烧着纸钱。那对张姓母子被警察带走了,村长说,

他们涉嫌过失致人死亡。但无论他们受到什么惩罚,外婆都回不来了。4葬礼后的第三天,

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了外婆家的院门外。车上下来一个女人,风尘仆仆,

眉眼间与我照片里看到的母亲有八分像。她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军装、表情严肃的男人。

村里有人低声议论:“是刘家姑娘回来了,好几年没见了吧……”我有些紧张,

这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吗?她一步步走过来,目光先是落在外婆的遗照上,随后,看向我。

那眼神,像腊月里的冰碴子,没有丝毫温度,甚至带着一种……恨意。我张了张嘴,

那句“妈”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叫不出口。“你就是小楠?”她先开了口,

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冷硬没有波澜。“是。”我低声应道。“太突然了,

我接到消息就赶回来了。”她的语气平铺直叙,听不出太多悲伤。“听说,

是因为你和张家的人拉扯,我妈为了护着你,才出的事?”我浑身一僵,她的话像一把刀子,

精准地捅进了我最愧疚、最疼痛的地方。“我……”我想解释,想说我不是故意的,

想说那家人是来找茬的,可所有的话语在她冰冷的注视下都显得苍白无力。

外婆确实是因为保护我才去世的。她身旁的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然后看向我,

眼神同样疏离:“孩子,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妈妈她……心里难受。”我点点头。

心里那点微弱的、对亲生母亲残存的期待,渐渐熄灭了。原来,这个世界上,

也不是所有被找回的孩子,都会被妈妈欢迎。刘洋忍不住开口:“阿姨,这事不能怪楠楠,

是那家人……”“这是我们家的家事。”她冷冷地瞥了刘洋一眼。刘洋讪讪地闭了嘴。

她不再看我,转身进了里屋。我站在原地,阳光明晃晃地照着,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5她又待了两天,没再跟我说一句话。第三天一早,我正在院子里打水准备做饭,看她出来,

连忙起身。她眼睛红肿着,在院门口站了一会,才对我说:“你已经十八岁了,

考了大学就好好念吧。我给你留了点钱。”我忍着眼泪点点头,“好,妈妈,你是要走了吗?

”她“嗯”了一声,“挺远的,你叔叔还得上班。”“好,一路平安。”她转身出去了,

上了那辆军绿色吉普,始终没有回头。车子扬起一片尘土,渐渐消失在村路尽头。

刘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你妈昨晚好像哭了挺久。”我怔怔地望着远方,

直到那片尘土也彻底消散。“她哭的,大概是外婆吧。”我擦了擦眼泪说道。刘洋张了张嘴,

没再说什么。我回到房间后,看见床上放着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是一叠整整齐齐的***。

而在***中间,夹着一张对折的信纸。我连忙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字,“对不起,

以后别找我,我没有你这个女儿。”字迹在结尾处有些晕开,像是被水滴打湿过。

原来她昨晚的哭声里,不只有对外婆的思念,还有对我的决定。眼泪又涌了出来,我捂住脸,

慢慢蹲下身。天色在哭泣中渐渐暗沉。这些天强撑着的坚强终于崩塌,我病了,发烧了。

迷迷糊糊中,我的额头上被放了一块冰凉的毛巾。小时候我发烧的时候,

妈妈和哥哥就帮我冷敷,还会哄着我吃药。“妈妈,妈妈。”我情不自禁地喊着。梦里,

妈妈走了,***都放开了我的手。她们都说,我不是她们的孩子。没人要我,真的,

没有人要我了。我醒来时,看见刘洋趴在我床头睡得沉。我摸了摸额头,烧已经退了。

本想悄悄起身去上厕所,可身子刚动了一下,刘洋就醒了。“你醒啦?

”刘洋***眼睛打了个哈欠。“嗯。”“还有哪儿不舒服吗?”“没有了。

”“没不舒服就好,”他松了口气,“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我点了点头,

心里隐隐提了起来。“第一个是好消息,你高考成绩下来了,578分,考得特别好!

”“真的吗?”我自己估分才540左右,这个分数,稳上医学院了!“还有一个消息呢?

”我连忙追问,心里却莫名一紧。刘洋的笑容淡了下去,“刘月不愿意献骨髓,

去北京的火车上,偷偷跑了。”“啊?那我哥呢?”“你哥肯定是去了北京啊,

你爸打了电话回来,让村长帮忙找刘月。”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哥哥的情况本就不好。“我要去北京看哥哥。”“好,我也去。”刘洋说道。我们没耽搁,

简单收拾了两件行李就往镇上赶。大巴车晃悠悠地开着,我却满脑子都是月月。外婆去世时,

村长让人通知了她,可她没回来。她从小在村里长大,婆家也在这儿,能跑到哪里去呢?

6车到镇上后,我们刚下车,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往这边走。是月月!刘洋也看见了,

我们俩赶紧又上了车。“别说话,我们跟着她。”“嗯。”我小声应道。果不其然,

月月上车后,一直哭,然后在村口下了车。我和刘洋像做贼似的跟在她身后,

看着她径直往村后的山上去。外婆就埋在那里,看来她是回来看外婆的。

刘洋拉着我顺小路走,然后躲到外婆坟边的大树后面,我们俩连呼吸都放轻了。“你们俩,

是不是觉得自己藏得挺好?”忽然,月月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们尴尬地从树后走出来,

一起在外婆坟前跪了下来。“上大巴车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们了。”月月白了我们一眼。

“我……我们就是怕你看见我不高兴。”我支支吾吾地解释。“哼,我确实不高兴。

这个世界,糟糕透了。”刘洋说:“你亲爸妈不是接你回去了吗?

你婆婆和小叔子也进监狱了,这不都是你想看到的吗?”“他们叫我回去,

是让我去献骨髓的!你以为是让我回去享清福?”月月不高兴地说道。

我小声劝道:“医生说,骨髓捐献对身体没什么影响的……”月月别过脸:“沈小楠,

你别那样看着我。他们想用我的命,去换他们宝贝儿子的命?凭什么这种罪就得我来受?

”我没再说话。我知道,献不献骨髓是她的选择,我没资格干涉。

可一想到哥哥还在北京等着,心里就一阵发酸。月月又说:“喂,沈小楠,

你这么担心沈小明,你怎么不去捐?”“我……我不是亲生的,医生说最好是近亲属。

”月月忽然笑了,“沈强没告诉你啊,你和沈小明,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啊?

”我有些震惊,但这与我和刘洋这几天的猜测,又隐隐能对上。月月哭着说,

“沈小明都要死了,还求妈妈不要怪你。我小时候,村里的人都笑我,说我是拖油瓶,

是**……凭什么你那么幸福?”听着她的话,我心里一阵揪痛。原来她小时候,

过得这么难。“刘阿姨回来了,又走了。”刘洋对月月说。

月月冷哼一声:“你跟我说这个干嘛?她本来就不认我。”“她也不想认我。

”我无奈地说道。月月冷笑一声,“她怎么可能认你,沈强当年知青下乡,跟她好了,

结果转头就回了城,还娶了别人,两头骗。”原来,我的亲生母亲也是受害者,

难怪她不认月月,也不认我。7不过我还是打算去趟北京。无论如何,现在救哥哥是要紧事。

当初我只是验了血,还没做配型,既然我是亲妹妹,那我的骨髓,也许有用。办好手续,

坐着火车,我和刘洋终于来到北京找到医院的时候,沈强和妈妈在门口吵架。

我连忙进了病房,哥哥脸色苍白,又瘦了不少。“楠楠,你来了。”哥哥挤出一丝笑容。

我哭着点头,“哥,我是你亲妹妹,我可以捐骨髓的,你要撑住啊。”哥哥拉着我的手说,

“楠楠,终于等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好了,哥哥累了,我睡一会儿。

”哥哥睡着后,没再醒来。妈妈哭了许久,沈强坐在楼道沉默着抽烟。

哥哥的尸体在北京火化后,爸妈将骨灰带回家办丧事。难得回去的路上,妈妈并没有让我走。

她大部分时间都望着车窗外默默流泪,甚至有一次,在她哭到脱力时,抱着我,

就像以前哥哥生病时那样。我知道,在极致的悲伤中,她或许暂时忘记了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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