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后,沈知瑾将谢玉珩留下。
御书房中,紫檀木的书案宽大而沉重,上面摆放着精致的文房四宝。
笔架上挂着几只狼毫笔。
皇帝的御座位于书房的最深处,背后是一幅绣着金龙的屏风,龙眼镶嵌着宝石,闪烁着威严光芒。
沈知瑾捏着手中奏折,沉眸看向殿中跪得笔直的谢玉珩。
“知道朕为何叫你来吧。”
谢玉珩垂眸,语气恭敬:“ 赐婚宴上,臣弃长乐殿下而去,是臣有错。”
沈知瑾冷哼一声:“有错?朕倒没瞧出谢丞相觉得自己哪里有错!事出几日,也未见你有何举动。”
他原想着给谢玉珩一点时间处理,一直派人关注此事。
却不想谢玉珩如此大胆,三番两次令他的璃儿伤心。
谢玉珩眉头微蹙:“殿下性子烈,但臣已邀殿下一同游湖,会好好解释清楚的。”
沈知瑾啪一声,将奏折扔在书案上,起身行至谢玉珩跟前,满身怒气。
”谢玉珩啊谢玉珩,你让朕说你什么好?”
“你是朕的肱股之臣,朕信任你,才愿意将长乐许配给你,你便如此辜负她
?如此大事,岂是你解释几句便能说清的,你该给璃儿认错!”
谢玉珩脊梁挺得笔直,声音不卑不亢。
“赐婚宴那日,人命关天,臣实在不能不走。”
“溪儿失去心爱宠物,便是失去了半条命,可于长乐殿下而言,只是错过一场宴席,日后总是能补偿回来的。”
“臣知道殿下受了委屈,日后她想做什么,臣都会陪着。”
沈知瑾盯着谢玉珩,被气得冷笑。
他算是看清了,他这丞相就是拎不清!
一边惦记璃儿,一边又放不下他那小青梅。
而今璃儿已伤心断情,答应同北凉王和亲。
他倒要看看,日后谢玉珩知道此事,又该如何自处!
“看在璃儿的份上,朕不会重罚,去殿外跪一个时辰,自去吧。”
谢玉珩薄唇微抿,朝沈知瑾拱手叩拜,起身出了御书房。
在外等候多时的鸿胪寺卿柳宏,匆匆进殿,与谢玉珩擦肩而过,颔首行礼。
谢玉珩不由眉头微蹙。
鸿胪寺卿柳宏主掌外宾接待、礼仪安排之事。
近日不曾听说,外宾来朝,柳宏面圣所为何事?
御书房朱红色大门,在柳宏进去之后便关上,隔绝了里头谈话的声音。
“陛下,北凉传来消息,不日北凉王将入玉京朝拜。”
沈知瑾眉头紧皱:“不是说好了和亲队伍三月后才来吗?这楚云峥什么意思?”
鸿胪寺卿将头垂地更低,不敢触皇帝的霉头。
“据北凉那边的意思,北凉王想多同长乐殿下多相处相处。”
话一出口,整个大殿气氛顿时冷肃几分。
沈知瑾勾起一抹冷笑。
“朕答应和亲,已是给他们脸面,竟还想着得寸进尺。”
“若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举兵迎战!”
帝王一怒,御书房中伺候之人皆战战兢兢,立时跪下。
鸿胪寺卿更是冷汗直冒:“陛下三思,两国国力虽相差无几,可北凉兵强马壮,此时开战,于大靖无益啊。”
沈知瑾面色冷沉。
他如何不知,开战不是最好的选择?
可今日容许北凉得寸进尺,明日便要割地赔款。
明明有一战之力,却退让龟缩。
只会让北凉越发肆无忌惮,若不亮出态度,维持住表面平衡。
大靖迟早让北凉分崩瓦解,逐步蚕食,落于被动局面。
鸿胪寺卿跪立难安,冷汗浸湿了衣领。
大内监吴昱瞧着沈知瑾难看的脸色,知道此事还得从长乐殿下那入手。
“陛下,您看这定亲的是长乐殿下,不若咱问问殿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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