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宋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项链那么贵,我只是看它好看,
想戴一下……”林妙妙哭得梨花带雨,抓着唐宋的手臂,仿佛她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周围,
是无数道鄙夷和看热闹的视线。唐宋的脑子嗡嗡作响。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哭声,
熟悉的栽赃陷害。她不是已经死了吗?被林妙妙和江哲联手逼得身败名裂,
最后从天台一跃而下。那刺骨的风,那失重的绝望,还残留在身体的每一寸记忆里。
可现在……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件白色的公主裙,这是她十八岁生日宴的礼服。
她重生了。回到了自己人生悲剧开始的这一天。上一世,就是在这场生日宴上,
林妙妙“不小心”弄丢了宾客张太太价值百万的翡翠项链。最后,项链在唐宋的包里被找到。
她百口莫辩。林妙妙一边哭着替她“求情”,一边坐实了她虚荣、手脚不干净的罪名。
男友江哲,更是对她失望透顶,从那天起,就彻底倒向了楚楚可怜的林妙妙。唐宋的人生,
从云端跌入泥沼。“宋宋,你快帮我说句话啊!张太太要报警了!
”林妙妙还在用力摇晃她的手臂,哭声更大了。唐宋的眼神一点点变冷。真会演啊。
上一世的自己,就是被这副无辜可怜的样子骗得团团转,把她当成最好的闺蜜,
最后却被她啃得骨头都不剩。唐宋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林妙妙踉跄一步,差点摔倒。
林妙妙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周围的人也愣住了。一向温柔好脾气的唐家大**,
今天怎么了?“你弄丢的,为什么要我说话?”唐宋的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温度。
林妙妙眼圈瞬间就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宋宋……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我……我害怕……”“你害怕?”唐宋嗤笑一声,环视四周。
“你戴上项链的时候,怎么不怕?”“你发现项链不见了,第一时间不是找,
而是哭着把所有人都引过来,那时候怎么不怕?”“现在张太太说要报警,你就更不怕了,
因为你笃定,项……链就在我的包里,对吗?”她每说一句,林妙妙的脸色就白一分。
周围的宾客也听出了不对劲,议论声四起。“什么意思?这小姑娘是故意的?”“听着像啊,
一步步把火往唐家**身上引。”林妙妙慌了。“不是的!我没有!宋宋,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污蔑我?”她哭着转向人群,
尤其是看向人群中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江哲。江哲立刻皱着眉走上前来,
一把将林妙妙护在身后。他看着唐宋,眼神里满是责备。“唐宋,你够了!
妙妙都吓成这样了,你不安慰她,还在这里咄咄逼人!”又是这样。一模一样。
唐宋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脏传来一阵熟悉的钝痛。这就是她爱了五年,
最后却亲手把她推向深渊的男人。她的心,早已在上一世的纵身一跃中,彻底死了。“江哲,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唐宋的声音不大,却让全场都安静了下来。江哲的脸色瞬间涨红。
“唐宋你……”“我什么?”唐宋向前一步,气场全开,“这是我的生日宴,我是主人。
林妙妙弄丢了客人的东西,我不追究她,已经是看在多年情分上。你一个外人,
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我们是男女朋友!我不是外人!”江哲恼羞成怒。
“哦?”唐宋眉梢一挑,红唇吐出两个字。“现在不是了。”全场哗然。江哲彻底懵了,
他没想到唐宋会当众提出分手。林妙妙躲在他身后,眼中闪过一丝窃喜,
但很快又被惊慌取代。情节……好像和她预想的不一样了。唐宋根本不理会他们的反应,
她径直走到脸色铁青的张太太面前,微微欠身。“张太太,抱歉,生日宴出了这种事,
是我的招待不周。”“至于您的项链,请您放心,一定能找到。”说完,她转身,目光如炬,
直直射向林妙妙。“林妙妙,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项链,到底在哪?
”林妙妙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只能死死咬住嘴唇,继续装可怜。
“我……我真的不知道……”“好。”唐宋点点头,不再看她。
她走向宴会厅角落的一个巨大的欧式花瓶。那花瓶里插满了昂贵的香槟玫瑰,
是她亲自挑选的。上一世,她死后,灵魂飘荡,曾无意中听见林妙妙对江哲炫耀。她说,
她早就看唐宋不顺眼了,凭什么她生来就什么都有。那天,她故意戴上项链,
在花瓶边假装摔倒,趁乱把项链塞进了花瓶底部的装饰缝隙里。然后再“发现”项链不见,
引导所有人去怀疑唐宋。一石二鸟。既能毁了唐宋的名声,又能博取江哲的同情。
唐宋在花瓶前站定。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她。她没有犹豫,伸出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
用力一推!“哗啦——!”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轰然倒地,碎成一地瓷片。
清水和玫瑰散落满地。尖叫声四起。“唐宋你疯了!”江哲冲过来,想抓住她。
唐宋却看也不看他,只是蹲下身,在那一堆碎片里,从一个最大的底座残骸里,
捻起了一串闪闪发光的东西。那是一条由十八颗顶级翡翠组成的项链。在水晶灯下,
流光溢彩,美得惊心动魄。正是张太太丢失的那一条。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唐宋手中的项链,又看看脸色惨白如纸的林妙妙。真相,不言而喻。
唐宋站起身,拿着项链,一步步走到林妙妙面前。她举起项链,举到林妙妙的眼前。“现在,
你认识它了吗?”林妙妙浑身都在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唐宋的目光扫过她,
又落在她身后的江哲脸上。江哲的脸上,满是震惊、困惑,还有一丝不易察uc的慌乱。
唐宋忽然笑了。那笑容,明艳,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她将项链递还给走过来的张太太,
然后拿起旁边桌上的一杯红酒。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她扬起手。一杯殷红的酒液,
从头到脚,尽数泼在了林妙妙那身洁白的连衣裙上。
2红酒顺着林妙妙的头发和脸颊蜿蜒而下,在她纯白的裙子上晕开***刺眼的污渍。
狼狈不堪。“啊——!”林妙妙尖叫出声,不是因为屈辱,而是因为冰凉的酒液浸透了裙子,
让她冷得发抖。“唐宋!你太过分了!”江哲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唐宋,
将瑟瑟发抖的林妙妙护进怀里,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动作一气呵成,
熟练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唐宋被他推得后退一步,稳稳站住。
她看着眼前这“英雄救美”的场景,眼底一片冰凉。上一世,她被冤枉的时候,
江哲就是这样,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林妙妙,用最伤人的话指责她。“过分?”唐宋冷笑,
“是我过分,还是她过分?”她指着地上的花瓶碎片。“她把价值百万的项链藏在这里,
想嫁祸给我,毁我名声,这不过分?”她又指着林妙妙。“她打着我最好朋友的名义,
算计我,背叛我,这不过分?”“江哲,你的心是偏的,我不怪你。但你的眼睛是瞎的吗?
”江哲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看着怀里哭得喘不上气的林妙妙,
又看看眼前咄咄逼人、光芒四射的唐宋,一时竟有些恍惚。今天的唐宋,太不一样了。
她不再是那个会跟在他身后,柔声细语叫他“阿哲”的女孩。她的眼神里没有了爱慕,
只有冰冷的嘲讽。
“宋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林妙妙还在试图狡辩,
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玩笑?”唐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拿别人的名声和前途开玩笑?林妙妙,你的玩笑可真够别致的。”她向前一步,
逼近到江哲和林妙妙面前。强大的气场压得两人喘不过气。“还有你,江哲。
”唐宋的目光转向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从现在起,我跟你,一刀两断。
别再让我看见你这张脸,我嫌脏。”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整个宴会厅的人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高傲,决绝。
像一个浴火重生的女王。直到唐宋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众人才如梦初醒,议论声再次炸开。
“天哪,这反转……”“唐家**今天也太帅了吧!手撕绿茶闺蜜和渣男,
简直是大女主剧本!”“那个林妙妙,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心机这么深?
”“还有那个江哲,明显被绿茶耍得团团转,真是瞎了眼。”江哲听着周围的议论,
脸色铁青。他怀里的林妙妙身体一僵,随即哭得更凶了。
“阿哲……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跟宋宋开这种玩笑……她才会这么生气,
连你都迁怒了……”她一边哭,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江哲的表情。江哲的眉头紧紧皱着。
他低头看着林妙妙哭花的脸,心里第一次升起一丝烦躁。真的是……玩笑吗?
唐宋那决绝的眼神,那句“我嫌脏”,像一根刺,狠狠扎在他心上。他有种预感,
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另一边,唐宋走出宴会厅,晚风一吹,
才觉得有些脱力。重生归来,第一场仗,她打赢了。但心情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畅快。
胸口闷闷的,是上一世残留的巨大悲伤。她沿着酒店的花园小径慢慢走着,试图平复心情。
忽然,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是沈迟。学校里神一样的存在。家世显赫,
却低调得近乎神秘。成绩永远断层第一,一张脸更是俊美到人神共愤,
却是出了名的高岭之花,对谁都冷冰冰的。唐宋记得他。上一世,她死后,
是沈迟匿名送上了扳倒江家和林家的关键证据。他为什么要帮她?唐宋一直没想明白。此刻,
沈迟就站在她面前,路灯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裤子,
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出尘。“刚才,做得不错。”他开口,声音像冷泉击石,清冽好听。
唐宋愣了一下。他看到了?也是,沈家和唐家是世交,他会出现在生日宴上不奇怪。“谢谢。
”唐宋礼貌地点点头,准备绕过他离开。她现在没心情应付任何人。“就这么算了?
”沈迟却又开口了。唐宋停下脚步,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林妙妙。
”沈迟的眼神很深,像一望无际的夜空,“只是一杯红酒,太便宜她了。
”唐宋的心猛地一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好像……比她还恨林妙妙。“那是我的事。
”唐宋警惕地拉开距离。沈迟这个人,太神秘,也太危险。她现在只想离所有的是非远一点。
沈迟看着她的防备,黑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提醒你一句,明天回学校,
她会有新花样。”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走进夜色里。唐宋站在原地,皱起了眉。新花样?
她仔细回想上一世的第二天。对了!林妙妙在班里哭诉,说她不是故意的,
还说自己因为愧疚,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胳膊。当时所有同学都信了,
纷纷指责唐宋心胸狭窄,得理不饶人。江哲更是跑来,让她去给林妙妙道歉。原来如此。
唐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林妙妙,你的招数,我已经全部知道了。这一次,
看我们谁玩死谁。第二天,唐宋故意晚到了半小时。一进教室,果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射向她。充满了指责和鄙夷。林妙妙正被一群女生围在中间,
左臂上打着厚厚的石膏,眼睛红肿,看起来我见犹怜。江哲就坐在她旁边,一脸心疼和愤懑。
看到唐宋进来,他猛地站起身。“唐宋!你还敢来!”3江哲的声音带着怒火,
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响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唐宋身上,等着看她如何应对。按照以往,
唐宋早就慌了神,要么委屈地掉眼泪,要么苍白地解释。但今天,
她只是淡淡地瞥了江哲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我为什么不敢来?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放下书包。她的座位,正好在林妙妙和江哲的前排。
真是个碍眼的位置。“你把妙妙害成这样,你还有理了?”江哲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
义正言辞地质问。唐宋甚至懒得抬头看他,自顾自地整理着桌面。“她胳膊断了,是我推的?
”“你……”江哲语塞。林妙妙柔柔弱弱的声音适时响起。“阿哲,
你别这样……不关宋宋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她说着,
还对唐宋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宋宋,你别生阿哲的气,他也是太担心我了。
”好一朵盛世白莲。颠倒黑白,挑拨离间,还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周围的同学立刻开始窃窃私语。“你看林妙妙多善良,都这样了还帮唐宋说话。”“就是啊,
唐宋也太狠心了,好歹是闺蜜一场。”唐宋听着这些议论,内心毫无波澜。愚蠢的人,
总是容易被表象蒙蔽。她终于抬起头,看向林妙妙那只打着石膏的手臂。“不小心?
”唐宋的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是从哪个楼梯摔的?几楼?当时有谁看见了?
要不要我帮你报警,再调个监控看看?”一连串的问题,让林妙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怎么会想到,唐宋会问得这么仔细!她根本就是自己在家用绷带缠的,哪里有什么监控!
“我……我记不清了……当时太慌了……”林妙妙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哦,记不清了啊。
”唐宋拉长了语调,眼神里充满了玩味。“那正好,医务室的***今天请假,
我妈让我带了些家里常备的跌打损伤药给学校。我看你伤得这么重,不如我帮你看看?
”说着,她真的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我这个药啊,活血化瘀效果特别好。
就是得把石膏拆了,直接敷在伤处才行。”唐宋拿着药瓶,一步步走向林妙妙。“来,别怕,
我帮你拆。”林妙妙的脸“唰”一下就白了。拆石膏?那她假装受伤的事情不就立刻败露了!
“不……不用了!”她惊慌地往后缩,几乎要躲到江哲怀里去。“我……我已经去过医院了,
医生说不能拆!”“是吗?”唐宋停下脚步,歪了歪头,一脸“天真”。“可是,
我怎么听说,骨折打石膏,至少要一周才能稍微愈合。你这才一个晚上,就能自己来上学了?
”“林妙妙,你的骨骼……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啊?
”“噗嗤——”教室里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紧接着,哄笑声四起。大家又不傻,
看到林妙妙这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再结合唐宋的话,哪里还不明白。这胳膊,根本就是装的!
林妙妙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像个调色盘一样精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哲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被林妙妙耍得团团转,
还跑来义愤填膺地替她出头。周围同学的眼神,从同情,变成了鄙夷和嘲笑。
“原来是装的啊,这戏也太多了吧?”“为了陷害朋友,连这种招都用,真是绝了。
”“啧啧,知人知面不知心。”林妙妙听着这些话,眼泪再也忍不住,真的掉了下来。
这次是真的哭了,又羞又愤。唐宋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没有半分怜悯。这点羞辱,
比起上一世她所承受的,万分之一都不到。她收起药瓶,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好了,
闹剧结束。我要学习了。”她拿出课本,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那云淡风轻的态度,
更是让江哲和林妙妙无地自容。江哲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想对唐宋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道歉?
他拉不下这个脸。质问?他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班主任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一叠试卷。“上节课的数学测验,成绩出来了。”班主任的表情有些严肃。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班主任开始念分数。“……江哲,128分。
”江哲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这个分数虽然不错,但比平时要低。他最近的心思,
显然没在学习上。“……林妙妙,95分。”林妙妙的成绩一向中等偏下,
这个分数倒是正常。但此刻,她只觉得刺耳。班主任顿了顿,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卷子,
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这次测验,有两个满分,150分。”教室里一阵小小的骚动。
这次的数学题很难,能得满分的,绝对是学神级别。“一个是沈迟。”这个结果,
在所有人意料之中。沈迟就是bug一样的存在。“那另一个呢?”有人好奇地问。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念出了那个名字。“唐宋。”瞬间。整个教室,
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唐宋。唐宋?那个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照镜子,
成绩常年吊车尾的草包校花?满分?开什么国际玩笑!江哲猛地回头,
死死地盯着唐宋的背影,眼神里写满了不信。林妙妙更是嫉妒得眼睛都红了。怎么可能!
唐宋的成绩明明烂得一塌糊涂!唐宋对周围的反应恍若未闻。她只是平静地看着窗外,
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上一世,为了追上江哲的脚步,为了能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
她发了疯一样地学习。那些挑灯夜读,刷过的无数套题,早已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这点程度的测验,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一个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教室的寂静。
“老师,卷子能发下来了吗?”是沈迟。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甚至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班主任如梦初醒,连忙开始发卷子。当那张写着鲜红的“150”的卷子放到唐宋桌上时,
周围的人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个究竟。卷面干净整洁,解题步骤清晰流畅,堪称完美。
真的是她自己做的!江哲的拳头,在桌下悄悄握紧。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席卷了他。
他一直以为,唐宋只是个漂亮的花瓶,需要他的保护和引领。可现在,这个花瓶,
突然变成了他难以企及的存在。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无比烦躁。下课后,他终于忍不住,
走到了唐宋的座位前。“唐宋,我们谈谈。”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uc的僵硬。
唐宋抬起头,眼神平静无波。“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江哲深吸一口气,
压下怒火,“你是不是在跟我赌气?因为昨天的事?
”他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不信你。
但是你也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分手,那太伤人了。”“我可以当你是在说气话,
我们……”“江哲。”唐宋打断了他。她站起身,身高只到他下巴,气场却完全碾压。
“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着你转?”“我跟你分手,不是赌气,是通知。”“还有,
别再来烦我。我对回收垃圾,没兴趣。”说完,她拿起书包,绕过石化的江哲,
径直走出了教室。教室门口,沈迟正靠在墙上,单肩挎着书包,似乎在等什么人。
看到唐宋出来,他站直了身体。两人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一前一后地朝着楼梯口走去。
那画面,在其他人看来,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江哲看着他们的背影,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第一次发现,那个永远追在他身后的女孩,
已经走到了他前面,并且……离他越来越远了。而她的身边,似乎有了另一个人的位置。
4唐宋和沈迟并肩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却不显得尴尬。“你早就知道她会装病?”唐宋率先打破沉默。
她指的是林妙妙。沈迟的脚步没停,目视前方,淡淡地“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唐宋有些好奇。上一世,沈迟和她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他就像一个活在云端的旁观者,
冷眼看着她所有的悲欢离合。可这一世,他却三番两次地“提醒”她。“她的手段,
十年如一日,毫无新意。”沈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uc的轻蔑。唐宋愣住了。
十年如一日?他好像……很了解林妙妙?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你和林妙妙……认识?”沈迟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他没有回答,
而是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换座位?”唐宋被他问得一愣。“为什么要换座位?
”“你喜欢闻绿茶和垃圾混合的味道?”沈迟的毒舌,一如既往。
唐宋竟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噗。”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别说,形容得还挺贴切。
“下午就去申请。”她回答。“嗯。”沈迟应了一声,两人走到一个岔路口。“我往这边。
”他说。“好,再见。”唐宋挥挥手,看着他拐向另一条路。他的背影,清冷又孤傲。
唐宋收回目光,心里却泛起了嘀咕。沈迟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下午第一节课前,
唐宋就去找了班主任,申请换座位。理由很简单:前排的江哲和林妙妙,严重影响她学习。
班主任看着她数学卷子上那个惊为天人的满分,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大手一挥,
直接把她调到了教室的“风水宝地”——最后一排,沈迟的旁边。
当唐宋抱着书本坐到沈迟身边时,整个班级的空气都凝固了。那是沈神的专属区域啊!
方圆一米之内,寸草不生,连个同桌都没有。唐宋竟然成了他的第一个同桌!
所有女生都投来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江哲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手中的笔几乎要被他捏断。林妙妙则死死地咬着下唇,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唐宋对这些视线毫不在意。她坦然地坐下,对身旁的沈迟说了声:“嗨,新同桌。
”沈迟正戴着耳机听着什么,闻言,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他摘下一只耳机,
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映出她小小的身影。“嗯。”他应了一声,又把耳机戴了回去,
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书。高冷得一塌糊涂。唐宋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整理东西。这个位置很好,
远离了那两个碍眼的家伙,空气都清新了不少。一节课相安无事。下课后,
唐宋正准备去上个厕所,却被林妙妙堵在了座位上。她没打石膏的那只手,拿着一本练习册。
“宋宋,这道题我不会,你……你能教教我吗?”她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柔弱无辜的调调,
仿佛早上的闹剧从未发生过。周围的同学都伸长了耳朵。唐宋抬眸,看着她。
“我为什么要教你?”林妙妙的表情一僵,眼眶瞬间就红了。“我们……我们还是朋友,
不是吗?”“朋友?”唐宋笑了,“一个会偷藏项链嫁祸我,会装病博同情诋毁我的朋友?
”“林妙妙,你脸皮的厚度,和你的智商,是不是成反比?”林-妙妙的脸涨得通红。
“我……我为昨天的事跟你道歉,还不行吗?”“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唐宋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还是说,你觉得你一句轻飘飘的道歉,
就能抵消你给我造成的伤害?”“那……那你想怎么样?”林妙妙咬着牙问。“不想怎么样。
”唐宋耸耸肩,“就是不想看见你。麻烦你,让让。”林妙妙站在原地,不动。她今天来,
就是要在全班同学面前,营造出一种“唐宋得理不饶人,自己委曲求全”的假象。她就不信,
唐宋能一直这么“恶毒”下去。只要唐宋稍微表现出一点不耐烦,她就能顺势倒下,
再演一出“被欺负”的戏码。两人僵持着。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沈迟,突然动了。
他连头都没抬,只是伸出长腿,轻轻地……踢了一下林妙妙脚边的一张椅子腿。
椅子悄无声息地向后滑了一小段距离。林妙妙正全神贯注地和唐宋对峙,
完全没注意到脚下的变化。她按照预想的剧本,身体一软,就准备往地上“摔”去。然而,
她预想中可以扶住的椅子,却不在原来的位置了。“啊!”她结结实实地,
一**墩儿坐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咚”。全班同学都惊呆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碰瓷失败现场?林妙妙也懵了,
**上传来的剧痛让她眼泪真的飙了出来。她抬头,控诉地看向唐宋,想说是唐宋推了她。
可唐宋明明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一下。她的目光又转向沈迟。沈迟正缓缓抬起头,
摘下耳机,眼神清冷地看着她。“同学,你挡到光了。”他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教室。言下之意,你杵在这儿,影响我学习了。林妙妙的脸,
瞬间从惨白变成了酱紫色。羞愤,难堪,无地自容。她想爬起来,可**实在太疼了,
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江哲终于看不下去了,黑着脸走过来,一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够了,林妙妙!别再丢人现眼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耐和厌烦。这是他第一次,
用这种语气对林妙妙说话。林妙妙彻底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连哭都忘了。
唐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看,男人的爱,就是这么廉价。
当你能为他提供情绪价值时,你是宝。当你成为他的拖累和笑柄时,你就是草。
江哲扶着林妙妙,狼狈地回到了座位。教室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唐宋转过头,
看向身边的沈迟。他已经重新戴上耳机,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阳光落在他完美的侧脸上,
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谢了。”唐宋轻声说。沈迟没有反应。唐宋以为他没听见,
凑近了一点,又说了一遍:“刚才,谢谢你。”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
沈迟握着书页的手,指尖微不可见地蜷缩了一下。他终于侧过头。两人离得很近,
近到唐宋能看清他漆黑瞳孔里自己小小的倒影。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下次,
她再来烦你。”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椅子,可以直接扔出去。
”唐宋:“……”不愧是你,沈大佬。够狠。接下来的几天,校园生活异常平静。
林妙妙大概是被摔怕了,也可能是被江哲警告了,安分了不少,没再来作妖。
江哲几次想找唐宋说话,都被她直接无视了。唐宋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
她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首先,就要有足够强大的资本。而优异的成绩,是第一步。很快,
月考来临。唐宋以总分748分,甩开第二名江哲整整50分的绝对优势,和沈迟并列,
登顶了年级第一的宝座。整个一中都轰动了。草包校花逆袭成学霸女神?
这简直是本年度最励志,也最玄幻的新闻。唐宋的名字,第一次,不是因为美貌和绯闻,
而是因为实力,传遍了整个校园。她走在路上,收获的不再是男生们爱慕的口哨,
和女生们嫉妒的白眼。而是充满了敬佩和好奇的注目礼。这种感觉,很新奇,也很好。
月考成绩公布的那个下午,唐宋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唐宋啊,这次考得非常好,
继续保持。”班主任笑得合不拢嘴。“谢谢老师。”“是这样的,
市里有一个‘未来领袖’中学生精英选拔赛,每个学校只有一个推荐名额。本来这个名额,
学校是打算给江哲的。”班主任顿了顿,继续道:“但是你这次的成绩,
让所有老师都眼前一亮。所以学校决定,给你和江哲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唐宋心头一动。
这个比赛,她有印象。上一世,江哲拿到了这个名额,并在比赛中获得了不错的名次,
为他后来的履历添上了漂亮的一笔。而她,当时正沉浸在被冤枉和分手的痛苦中,
根本无心关注这些。“怎么竞争?”她问。“周末,在学校大礼堂,进行一场公开辩论赛。
”班主任说,“辩题是‘过程和结果哪个更重要’。你和江哲各自组队,
现场表现优异的一方,将获得最终的推荐名额。”“江哲那边,已经选了反方,
‘结果更重要’。”“所以,你是正方,‘过程更重要’。”唐宋的眼睛亮了。辩论赛?
这可太有意思了。上一世,她为了能在江哲家的公司帮上忙,
曾经专门去学过商业谈判和辩论技巧。虽然没机会用在正途上,但对付一个江哲,绰绰有余。
“我接受。”她干脆地回答。“好!”班主任很满意她的态度,“那你尽快组建你的队伍吧,
需要三名队友。”唐宋走出办公室,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人选。她需要逻辑清晰,
反应迅速的队友。刚走到走廊上,就迎面撞上了江哲和林妙妙。江哲的表情很复杂,有不甘,
有挑衅,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唐宋,没想到吧,我们又要对上了。”“是啊。
”唐宋笑了笑,“手下败将,还敢叫嚣?”江哲的脸瞬间就黑了。“你别得意!
辩论赛不是考数学,不是你死记硬背就能赢的!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强者!”“哦,
是吗?”唐宋不以为意,“那我等着。”她说完,就准备离开。林妙妙却突然开口了。
“宋宋,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这次辩论赛,对阿哲真的很重要。
你……你能不能让让他?”唐宋停下脚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让?”“对啊,
”林妙妙理所当然地说,“反正你成绩已经这么好了,以后机会多的是。可阿哲不一样,
他需要这个机会来证明自己。”唐宋真的被气笑了。这脑回路,是怎么长的?“林妙妙,
我建议你,还是去挂个脑科看看吧。”她说完,转身就走,多一个字都懒得说。身后,
传来江哲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唐宋,你会后悔的!”后悔?唐宋的字典里,
从没有这两个字。她回到教室,开始物色队友。可她问了一圈,
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加入她的队伍。原因很简单。没人相信她能赢。
江-哲在学校里人缘一直很好,又是学生会***,他的队伍里,
早就招揽了几个辩论社的精英。而唐宋,虽然成了学霸,但在大家眼里,
还是那个不善言辞的“花瓶”。跟她一队,不是明摆着输吗?唐宋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气馁。
一群乌合之众,不要也罢。她正发愁,一张纸条突然从旁边递了过来。
上面是龙飞凤舞的两个字。“我来。”是沈迟的字迹。唐宋惊讶地转过头。
沈迟正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她。“怎么?不欢迎?”“欢迎!当然欢迎!
”唐宋喜出望外。有沈迟这个大神加入,简直是如虎添翼!“还差两个。”沈迟说。
“找不到人了。”唐宋有点泄气。沈迟想了想,拿出手机,发了两条信息出去。不到五分钟。
两个男生就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教室门口。一个是带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学霸。
另一个是染着一头亚麻色头发,看起来有点痞气的帅哥。“迟哥,啥事啊?这么急?
”痞气帅哥问。沈迟指了指唐宋。“她,我们的队长。周末辩论赛,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两个男生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唐宋,异口同声地喊道:“大嫂好!
”唐宋:“……”沈迟的脸,也瞬间黑了。“滚。”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5两个男生立刻噤声,互相看了一眼,表情无辜又委屈。“迟哥,
不是你说的吗……”染着亚麻色头发的那个,叫路飞,小声嘀咕。“闭嘴。
”沈迟的眼神冷得能掉冰渣。路飞立刻做了个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另一个戴眼镜的,
叫许嘉言,推了推眼镜,出来打圆场。“咳,嫂……不是,唐宋同学,你好。我是许嘉言,
他是路飞。迟哥的辩论赛,我们一定全力以赴。”他的态度倒是很恭敬。唐宋有些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看向沈迟,用眼神询问。沈迟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清冷,
他淡淡地解释了一句:“他们俩,一个是校辩论队队长,一个是副队长。
”唐宋这下是真的惊讶了。校辩论队的队长和副队长?这两人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
竟然是隐藏的大佬。而且,他们竟然这么听沈迟的话?“你们好。”唐宋点点头,
算是打了招呼。路飞和许嘉言立刻站得笔直。“好了,人齐了。”沈迟站起身,“找个地方,
开个会。”四人找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路飞和许嘉言一坐下,就眼巴巴地看着唐宋。
“队长,有什么指示?”唐宋被他们看得有点不自在。“你们……不用叫我队长,
叫我名字就行。”“那怎么行!”路飞一脸严肃,“迟哥说了,你就是我们的队长,
必须听你的!”唐宋无奈,只好随他们去了。她拿出纸笔,开始分析辩题。
“我们的辩题是‘过程比结果更重要’。这个辩题,其实不太好打。因为在现实生活中,
大多数人还是结果导向的。”许嘉言点点头:“没错,
对方肯定会用各种现实案例来攻击我们,比如高考,比如职场竞争,都是以成败论英雄。
”“所以,我们不能跟他们硬碰硬。”唐宋的思路很清晰,“我们必须拔高立意。
”她抬起头,看向三人。“我认为,我们的核心论点,不应该局限在‘过程’本身,
而应该放在‘过程’带给人的成长、体验和价值上。”“结果,是单一的,是终点。但过程,
是多元的,是无限的。”“追求结果,我们可能会得到成功或失败。但享受过程,
我们一定能收获一个更好的自己。”她的声音不疾不徐,条理清晰,
眼神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路飞和许嘉言都听呆了。他们本来以为,
唐宋只是个靠脸和成绩上位的“花瓶队长”,辩论这种事,主要还得靠他们和沈迟。没想到,
她竟然有这么深刻的见解。“牛啊,队长!”路飞忍不住赞叹,“你这个切入点,太刁钻了!
直接从哲学层面碾压他们!”许嘉言也扶了扶眼镜,眼中满是赞赏。“这个立论很高,
只要我们能守住,对方很难攻破。”沈迟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此刻,他看着唐宋,
黑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这个女孩,总能给他带来惊喜。“好,立论定了。
”唐宋在纸上写下几个关键词,“接下来,我们分一下工。”“我是一辩,负责开篇立论,
奠定全场基调。”“许嘉言,你是二辩,逻辑严密,负责攻辩和反驳。”“路飞,你是三辩,
反应快,口才好,负责自由辩论,把水搅浑。”她安排得井井有条。
路飞和许嘉言都毫无异议。“那……迟哥呢?”路飞问。三人都看向沈迟。
唐宋也有些拿不准。沈迟这种大神,应该放在什么位置?沈迟靠在椅背上,
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我,四辩。”四辩,总结陈词。这是一个队伍的灵魂,也是定海神针。
需要极强的概括能力和升华能力,在最后时刻,力挽狂狂澜,一锤定音。这个位置,
非他莫属。“好!”唐宋一锤定音,“那就这么定了。接下来两天,我们分头准备资料,
周五晚上再碰一次头。”一场简短的会议,高效而成功。路飞和许嘉-言对唐宋的态度,
已经从“给迟哥面子”,变成了心服口服。回去的路上,唐宋和沈迟走在一起。
“你怎么会认识他们?”唐宋还是很好奇。“发小。”沈迟的回答言简意赅。
“那你……为什么愿意帮我?”这是唐宋最想问的问题。沈迟停下脚步,转头看她。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脸上,给他清冷的面部线条,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光。“我不是帮你。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是想看江哲输。”唐宋愣住了。
“你……和江哲有仇?”“没有。”沈迟的眼神很淡,“我只是单纯地,看他不爽。
”唐宋:“……”这个理由,还真是……够任性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却觉得有点甜。
周末,辩论赛如期举行。大礼堂里座无虚席,连走道上都站满了人。一边是江哲带领的,
由学生会和辩论社精英组成的明星队。另一边,是唐宋和沈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