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解梧所言,直到海叔正式上班,他依旧处于神出鬼没的状态。
别墅的佣人换了整批,一眼望去全是生面孔,海叔却适应良好,半天足以熟练掌握信息。
明天就是陈若的订婚礼,海叔充满工作热情,引着某服装品牌工作人员走进客厅。
我在躺椅里慢慢晃悠,用英语课做催眠曲。
花香阵阵,阳光柔和,分外惬意。
美好的时光因他们的到来被迫中止。
几名店员一字排开,旁边架子挂着他们带来的各式礼服。
设计师面带微笑的准备解说。
赤橙黄绿青蓝紫,色彩在她手中玩出花样,迎着水晶灯的光赏心悦目。
我像个木偶任由他们摆弄。
尺寸早就记录过,礼服量身定制,保证我在明晚宴会上大放光彩。
可,那不是别人的订婚礼吗?
接收到我疑问的目光,海叔用双手虔诚托举着电脑,屏幕视频接通后先是空无一人的卧室,浴室水声隐约传出。
过了会儿,解梧穿着浴袍出现,一手还随意的擦着湿漉漉的长发,热气将雪白脸颊晕出绯红,少了些侵略性。
海叔站的角度刚好,解梧将一排礼服收入眼底,眯了眯眸子。
香槟色鱼尾裙上身效果很好,裸露的肩颈平直而薄,腰身勾勒的玲珑优质,搭配夸张的耳环饰品,明艳大方,是我从未尝试过的风格。
解梧斜斜靠在沙发里,手肘撑在扶手托着下巴,似乎在考量。
海叔适时出声,“这件就很不错,安小姐甚少穿明亮的颜色,需要循序渐进。”
礼裙肩带很细,我动作幅度都不敢太大。
许是我表现的抗拒太明显,解梧大发慈悲,“总有需要的时候,这件也行。”
得到解脱,我长舒一口气。
海叔将电脑留下,给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
“刚被老头子骂了一通,”解梧唇角勾了勾,语调牵出一丝调侃,“不打算安慰安慰我?”
我话未出口,他那边响起剧烈的拍门声。
像是棍子不停杵在木质门板上,声音有些沉闷。
解梧轻啧一声,眉眼间流露着不耐。
镜头对准空荡荡的沙发,我听到那人怒不可遏的骂声。
“臭小子,还不滚下去道歉,老子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混蛋。”
“今天你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音色苍老但中气十足,大概是解老爷子。
解梧教导别人要敬爱长辈,自己却冷漠的关上门,半个字都不愿多说。
他回到镜头,门外解老爷子仍在怒骂。
我好奇问道,“你做了什么?”
“老爷子的好友上门,说了两句我不爱听的话。”
他顿了下,自然道,“打雪仗台阶没扫,他摔了。”
我一时不知该感叹解梧有童心,还是站在对方角度心疼尾椎骨,或者将心比心,赞同解老爷子怒骂不孝子。
读出我的无语,解梧带着手机走到窗前,让我看外面开阔的场地。
一大片草坪,几个年轻人在上面追逐打闹,雪球纷飞。
有人看见解梧的存在,一个急刹车,标准的五体投地成型。
“雪天路滑,我已经告诫过老爷子小心走动。”
说没有诅咒的意思我是万万不信的。
解老爷子平常都怀揣什么样的心态同解梧相处的?
“明晚你就见到了。”
解梧似乎看穿了我,幽幽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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