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夜阑最终还是赶到华府吃了顿晚宴,而我则是吃过饭就提出回晋王府。
毕竟一直面对着老狐狸一般的华相、一直给我传授生嫡子技巧的华夫人,还有一个荒淫纨绔华深,这种感觉太难受了,还不如让我呆在冷清的晋王府。
这样看来,女二华浅的亲人无一个正面角色,那她又怎可能出淤泥而不染呢。
回去的马车上,我经过一天的思量,当即准备快刀斩乱麻,开口道:“王爷,我想见牧遥。”
仲夜阑身子一僵,因为我说的是我想见她,而不是问她在哪里,就证明我知道了他和牧遥的事情。
“你…知道了?”仲夜阑看上去很是忐忑,“阿浅,你相信我,我只是……”
“王爷不必给我解释,我只是因为之前和牧遥……好歹姐妹一场,有些事情想和她说,并非是盘问质疑你。”我开口解释,努力让自己笑的无半点介怀。
看到我的模样,仲夜阑松了口气,应允回府带我过去,末了还给我吃了个定心丸:“阿浅,我救牧遥绝无半点私情,从小时候你陪我守陵开始,我就发誓此生只你一人。”
……我谢谢你的安慰,小时候陪你的那个人可不是华浅,而且跟着家人第一次来京城探亲的女主。
或许是他心中有愧,倒是没有问我哪里得来的消息,也省的我解释。
到了晋王府,仲夜阑便直接带我去了晋王府的一个角落的院子,他在外面等着,给我们留空间说话。
进了屋里发现桌子上伏着一人,似乎是睡了去。
走近了几步,才看到她的容颜,这应该算是我穿过来第一次见女主吧。
伏在案上的女子双眉紧锁,不同于华浅的肤白胜雪的柔弱模样,她应是自小在边城长大,肤色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这几日受的打击让她脸色略微有点憔悴,但是还是难掩她的眉宇间的坚韧。
原来这就是女主呀,我突然明白了女主女二的差距,华浅如同一个柔弱怜人的蒲草,而牧遥却是生机勃勃的柏松。一个靠依赖他人为生,一个也是可以和你并肩站立。
看着她紧抿的嘴角和皱起的眉头,我突然想……
若是她死了,那华府或许就不会倾覆了;若是她死了,只要我不说,就不用担心仲夜阑知道小时候的真相了;若是她死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完全避免最后万箭穿心的下场了?
好像只要她消失,我所有的谋略和担忧就可以不必有了。
静静的看了她片刻,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是不是穿到女二身上,自己也变恶毒了?华氏一族作恶多端,凭什么为了自己活命,就让无辜之人付出代价。
为了谴责自己,我下手特别重,疼的我呲牙咧嘴。
这正是因为我下手太重,打脸的声音吵醒了牧遥。
她睁开眼,正看到我捂着脸吸气。
她的一双明眸果真是充满了生命力,当即怒视我:“华、浅。”
听声音很是咬牙切齿,果然此时已经恨毒了我。
“听说你在晋王府,我便特意来看看你。”我不自然的开口。
牧遥冷笑一声,讽刺道:“你现在是来炫耀自己的胜利吗?”
额…小说里的华浅确实是来炫耀了,但我可不是。
“以往是我瞎了眼,错把蛇蝎当姐妹,害的如今我家满门陪葬,但是华浅,你给我听着,早晚我会向世人揭穿你蛇蝎的真面目,揭穿你们华府伪善的嘴脸。善恶有报,你们华府休想一世太平。”牧遥站在桌边,语气含冰。
嗯,我知道你能揭开真相,让华府之人恶有恶报,不过我今天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听这个。
我并未气恼,看着她真诚的说:“我向你保证,你的家人不会有事。”
牧遥一愣,又是目露嘲讽:“你这又是在玩什么花样?我身上还有什么是你能利用的吗?难不成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于你?”
我坐下来,给自己到了杯茶开口:“牧遥,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选择的,很多事情并非出于我本意,正如我无法一下子撼动一颗大树,所以我只有慢慢图之。你不信我很正常,但是我保证日后对你所说之话,全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