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头痛欲裂,脑子里涌进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她知道,这些记忆大抵是属于这具身体,一个叫做云挽歌的女人。
可惜,这个女人大概已经被这监牢中的酷刑折磨致死了。
不等叶清挽再想更多,监牢里便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夹杂着一阵带着讨好的交谈。
“劳烦朱大人帮我们转告夫人,我们一直都谨遵夫人的吩咐,绝对没有半点手软。”狱长满脸讨好的开口。
叶清挽缓缓抬眸,最先看到的是五双黑靴,前者银丝勾边,绘有繁复的暗纹,后面四人略有差异,却都平平。
顺着鞋子向上,透过垂下的发丝,她瞧见了五人的面容,为首的是一名衣着上乘的男子,带着些奴颜,眼中有几分野心和算计,是个管家,后几人看穿着大抵是狱长和狱卒了。
“这么说来那就是三小姐命硬了,过了这么久还安然无恙。”朱管家笑着开口,转而停在叶清挽面前,不动声色的打量起来。
“确实,我这该上的手段都上过了,没想到她倒是还吊着一口气没死,可不就是命硬么。”狱长殷勤的开口。
朱管家瞥了他一眼,显然是没信,狱长在一旁陪着笑。
朱管家转头看向叶清挽,为自己开脱道:“我知道三小姐怨我,可我也是奉命办事,混口饭吃,只盼着三小姐别将这份怒气记在奴才身上。”
叶清挽一动不动,好似死了一般,管家转身,那狱长赶忙用袖子擦了擦椅子,奉上了一杯茶水,站在男人身后。
“夫人昨个做梦梦见这丫头找她报仇,说是魂魄作祟,便差我来看看。”朱管家轻抿了口茶水,对着管事的狱长也没有客气。
“是……是……朱大人……我们务必会让夫人安心的!”狱长对着管家一脸谄媚,随即转头冲着几名狱卒喊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动手!”
“大人,小人听说如果是魂魄作祟,只要穿透琵琶骨,就可以将魂魄同肉体钉牢,保准不会再惊扰夫人。”一名狱卒讨好道。
那被称作朱大人的管家没有开口,只是轻抿茶盏。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狱长察言观色。
“是!”
没有人注意到,被发丝挡住的那双眼,充满血丝,却在血雾之中劈开一抹光亮,像毒蛇喷吐着鲜红的芯子,曼陀罗花在其中肆无忌惮的盛开,阴毒,冷漠。
狱卒很快取来一只带着银钩的铁链,泛着寒芒。
刑架上的女子依旧如死尸一般一动不动,对几人的话没有一丝反应。
“穿!”狱长有些不耐烦。
狱卒将铁钩烤的灼热,一点点逼近女子面前,手上猛的一用力,极粗的铁钩狠狠穿透女子的琵琶骨,鲜血瞬间喷涌出来,飞溅了狱卒一脸。
狱卒扭动铁钩,带动铁链,将女子整个琵琶骨扣住。
叶清挽闷哼一声,周身紧绷,两手攥成拳头,指甲生生被掰断,额上的冷汗混着血迹一滴一滴,重重的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