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你快醒醒啊。]
随着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我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曼妙的床帐,我有些僵硬地转过头,看到床边伏着一个华服女子埋头哭泣。
我没想到我会活,在决定以身为饵前往丧尸最多的地方引爆炸药包的时候,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我微微动了动手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陌生的地方。
红木做的家具低调奢华,放眼望去处处是精致的雕梁画栋。
[姐姐醒了。]面前的华服女人很惊喜地抬头看向我。
她生的很美,却不张扬,自带着一股娴静风流。
我在末世见的多了两面三刀的人。
自然没有忽略掉她眼里那一闪而过的遗憾。
这个女人,怕是不简单。
正当我还在打量着这个相当陌生的环境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插了进来。
[月儿,不可胡闹。]
我不确定这个月儿是在叫谁,便按下心中的惊惧,只是装作刚刚转醒的呆滞模样看向门口。
是一个穿着宽袍大袖儒衫的男人,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们的方向。
只见那华服女子上前扶住我,[姐姐,父亲唤您呢。]
既然如此,看来这个月儿是我没错了。
那可真奇了怪了,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躺着无法动弹的人是我,却说我胡闹。
我张了张嘴,沿着女子之前对男人的称呼低低唤了句,[父亲。]
接着便觉嗓子一阵撕裂的痛,接着爆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咳嗽声。
我没想到这具身体此刻如此虚弱,连说句话都要喘息半天。
[月儿你当着众人的面推你妹妹落盏下水,太子殿下大怒,你可知错啊。]男人板着一张脸,背着手站在我的床前。
我大约明白了,在末世的时候除了出门找寻物资,我唯一的爱好消遣就是看些末世之前残留的小说。
而我可能就像那些小说里写的一样,穿越了。
被他唤作落盏的女子大抵是这具身体的妹妹,也就是刚才在我床前故作关心仪态的华服女子,此时我艰难地将身子靠在床头,而落盏却抱着男人的胳膊开始撒娇。
[爹爹,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你饶了她这一回罢。]
[你呀,就是心太软。]男人宠溺地看着她。
这一瞬间,我的心里腾地升起一阵悲凉。
眼泪不受我控制的涌了上来。
泪眼朦胧间我恍惚看到落盏对我得意一笑。
这大概是属于原主的情绪吧。
看着他们父慈子孝,我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恨意。
真没出息。
我暗暗地嗤了一声,想要什么自然是该自己去争取。
不过既然我占了你的身体,就会帮你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我对着自己低声喃喃道,希望她可以听见。
一句很轻很轻的[谢谢你]脱口而出。
我怔愣了一下,知晓原主这是听见了。
呆愣间突然一下子很多记忆涌入脑海。
这具虚弱的身体支撑不住这么多信息的处理。
我身子一软,又一次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