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让你清醒一下
邢娇开着她那辆甲壳虫,晃晃悠悠停到画廊门口,发现画廊门口聚了不少人,前所未有的热闹。
刚走近,就听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妈扯着嗓子吼道:“邢娇人呢?给我出来,别跟缩头乌龟似的,既然敢做就要敢当!”
邢娇从背后拍了拍那大妈:“您哪位?”
大妈扭头瞪她一眼:“我这抓小三呢,你一个小丫头凑什么热闹,走开!”
邢娇哭笑不得,四周看戏的人里有认识邢娇的,也努力憋笑。
“大妈,这就是你要找的邢娇。”
大妈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大量了邢娇好几遍,然后拎着包就朝她身上砸过来。
“好啊,原来你就是邢娇!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居然学人家做小三,勾引有妇之夫!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狐狸精!”
围在周围看戏的有几个是隔壁几家店的店员,闻言跟着低声议论起来。
“我就说嘛,她那画廊根本赚不到钱,怎么可能开到现在?原来是被人包养了,拿钱烧着玩呢!”
“可不是?我早就说她妖里妖气的,一看就是给人当小三的,你们还不信!”
“这不是看着她年纪小嘛,哪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
邢娇看向闹事那个大妈:“您口口声声说我是小三,那您倒是说说,我到底给谁当小三了?”
“我儿子!”
“你儿子又是谁?”
“宋清明!”
邢娇怔住。
“老板,宋哥不是你男朋友吗?怎么变成有妇之夫了?”
说话的是元芹芹,她画廊的店员,也就是早上给她打电话那个女孩儿。
邢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拿出手机,正要给宋清明打电话,那大妈却再次朝她扑了过来,但这次却因为动作太大,带倒了旁边的画架。
眼看着画架上的花瓶就要砸下来,众人都尖叫着退了一步,邢娇却下意识上前,一把将画架下的大妈推开。
大妈倒是险险躲开了,可那花瓶却砸在了邢娇的腰上。
“老板!”
元芹芹吓了一大跳,也不顾满地的碎瓷渣,赶紧冲上前扶住她。
“老板你没事吧?”
邢娇摇了摇头,这花瓶不算重,砸在背上那下感觉也没多痛,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感觉小腹隐隐作痛。
就在这时,元芹芹忽然低呼了一声:“老板!你的裙子……”
邢娇顺着她的视线往下一看,雪白的裙子上,不知何时染上了几滴鲜红,看起来有些吓人。
“你这小丫头大惊小怪什么?不就是来个大姨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死了呢!”
元芹芹听到大妈这话,气得脸都红了。
“你这大妈讲不讲道理?你连我老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张口闭口就说她是小三!我老板好心救了你,你居然还咒她死,简直是狗咬吕洞宾!”
“嘿你这死丫头,居然还敢骂我?当小三的狗很光荣是不是?小心我连你一块儿打!”
大妈边说边抡起包,朝着元芹芹扑过去。
邢娇忍无可忍,抬手就是一巴掌,朝着那大妈脸上扇过去!
啪——
一声脆响,把大妈给打懵了,也把看戏的人给看懵了。
“你、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大妈捂着脸看着邢娇,眼珠子瞪得都要掉出来了似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啊,宋清明他妈嘛。他跟我提过您好几次,说您精神有点问题,我觉得他这话说得实在是不孝,您这精神明明好得很,能打能骂还能跳!”
大妈眼睛瞪得更大了:“清明那臭小子真这么说?”
“是啊,他说您从生了他以后,精神就有点问题,明明家里不缺钱,却逼着他吃剩饭剩菜,穿捡来的衣服,买二手的书,稍微做点什么惹您不高兴的事,您就拿鞭子抽得他一身血。”
大妈气得连满脸通红,连呼吸都在抖:“你懂个屁,我那是为了她好!人家都说穷养儿子富养女,我就是要他吃吃苦,他才知道好日子的不容易!”
“您冲我发火有什么用,那都是宋清明说的。”邢娇顿了顿:“还有刚才那一巴掌,也是宋清明教我的,他说要是您又发病,只要打一巴掌就行了。要是一巴掌不行,那就两巴掌!”
邢娇这话说完,四周哄堂大笑。
大妈气得头昏眼花,只觉站都站不稳了。
“那个臭小子!我这就去打死他!还有你,你给我等着,我改天再来收拾你!”
放完狠话,大妈就气冲冲地走了。
元芹芹看得简直呆住,小声拉了拉邢娇的袖子:“宋哥真说过这些话啊?”
邢娇扔给她一个白眼:“你说呢?”
说完,扭身进了画廊,径直朝着洗手间走去。
画廊里有邢娇备用的衣服,她换了条深色的裙子,想到刚才发生的那场闹剧,这才想起自己好像已经一个月没见过宋清明了。
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说过导师最近催一个研究项目催得很紧,邢娇就一直都没打扰他,只有第一次被强后在警局做笔录时,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但并没有打通。
邢娇心里隐约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今天宋清明他妈跑过来一闹,她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老板,那位先生……”
元芹芹推门而入,话说到一半却拐了个弯,低呼道:“老板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刚才那下伤到了?”
邢娇闻言,下意识瞟了眼镜子。
镜子里那张脸确实毫无血色,尤其是嘴唇,近乎苍白。
“应该没事”她顿了顿:“你刚才说那位先生怎么了?”
“那位先生已经来了,正在楼下等着。”
邢娇闻言站起身:“那就一起去看看。”
元芹芹担心地看着她:“老板,你身体撑得住吗?要不还是先去医院吧?”
邢娇摇摇头。
虽然小腹还有点坠痛感,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是前几年冬天拍戏的时候冻出的老毛病,只要一来大姨妈就会不舒服,她已经习惯了。
邢娇走下楼,第一眼就看到门口那辆轮椅,以及轮椅上身穿浅灰色开司米衫的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