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光,成排的家居楼大体上都已经建好了,只剩下完后工作,苏囡音沿着坑坑洼洼的沙石地面跑到一户未上锁的楼层里,楼道里已经按上了声控灯。
顺着楼梯上去,二层的楼梯斜对面有一间没有门的房间,大而空旷的四周,白墙白壁,顶部吊着颗瓦数不高的小灯泡,灯光下方的水泥地面放着一大块临时地铺。
苏囡音睁大眼扫视了一圈,雨水浸透的肉色**紧贴的玉白长腿轻声跨进去,挪着步子走到一面硕大的落地窗前,手指划了下上面湿冷的水汽,突然一笑,挂满雨水的笑脸倒映在隔音极好的玻璃窗上,透着欣喜的傻气。
任外面风吹雨打,待在这样一个安静昏暖的房间里,突然觉得好兴奋。
将两人的手机放在窗台上,她的手机停电关机了,靳凯的设有密码,她用不了。
后退几步转身扑进已经打理好的地铺里,开心的滚了两下。
被子上的味道好熟悉,是谁来着?不管它,反正大门她已经从里面锁了,别的楼层都不像有人,苏囡音爬起来跪坐在被子上,才觉得身上凉的厉害,优雅而细致地摘掉她身上湿的滴水的裙子和**,水洗的眸子天真的望着窗外的闪电,心里放松的不行。
傍晚,杨辰飞检查完各处的供电设施,顺着楼梯走到顶层的天台上,长腿跨坐在护栏上,支起一条腿,嘴里吊儿郎当地叼着根稻草,眼皮低垂,细细的打量着楼下的光景,深黑的瞳眸里闪过很多画面,这片工地他跟进了一年多,眼看就要完工,心里难免会吹过些许的感触,之前的工头是个文员,做账的时候贪了不少钱,被人告进监狱。之后工地停了几个月,再由他接手,他很珍惜这样的机会。
坐了很久,直到下面亮了几盏安全灯,工地的人也都回家了。没等他走出楼层,外面闪过几道银刃,蹙眉看了眼天色,罢了,就在这留一晚吧。
慢慢活动了下肩膀,直直躺下去,苏囡音盯着头顶的小灯泡,抿了下唇,要不要去关掉,还是亮着吧,不然多黑多害怕。
闭上眼睛小憩了会,突然察觉到什么,挺立的小鼻尖蹙起嗅了会,小心地睁开眼,倏然放大的瞳孔里很快倒映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等看到站在门口的正装男生,苏囡音趁黄毛不注意从他手臂下钻出去,向门口跑去,临走时冲黄毛做鬼脸,朝他比了个他很下流的手势。
高中时代的苏囡音只喜欢两样东西,画画,帅哥。前者要求精益求精,后者追求宁缺毋滥。高三那年突然转学来了一个花样美少年,十足的小暖男,可她竟对那样的天颜蹦不出火花来,同桌了一个月毫无悬念的升级为闺蜜,后来她出国,靳凯考了亚历山大大学。
夜晚的天色风云变幻,偶尔闪过一道银光,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靳凯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上的女孩,“怎么去了那种包厢?”
“怪我吗?还不是你谎报军情。”女孩头靠在软垫上,随口应了句。
“我跟你说的可不是这个包厢。”
苏囡音来不及跟他讨论看错包厢号的事,白色的宝马突然停车熄火。
“怎么了?”
靳凯下去检查了一下,无奈耸肩:“电路故障了。”
苏囡音:“……”
“那怎么办?这又是哪里?”车顶突然响起一连串轰隆隆的电雷,苏囡音吓得缩了下身子。
五月初的夜晚,深黑静谧,这一片地段连路灯都很少,诡谲的云层如魔似幻,酝酿着更深的汹涌。
“我来的时候高速路口拉了警戒条,所以用导航找了这条小路,这里应该是城西的郊区边缘,照这天气很难再打到车,我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修车行,你在车上待着别下来。”靳凯脱下自己的衣服转身递给她,眉眼温和地交代了一番,开车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