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强势地拉我上车,车子开到药店,买了药跟纱布。
才开到附近的青云酒店开了房,充好电,回了妈妈的消息。
季岸声拉着我坐下处理伤口,看到了嵌在肉里的碎玻璃,眉头深锁,对我说:「会有点疼。」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剔除着拳头上的碎渣,还是有轻微的痛感,我反射性地向后缩了缩手。
「很痛,那我再轻点。」
季岸声温柔得不太像他,倒是让我有些别扭。
「给我,自己来。」
他倒也没有坚持,起身走了出去。
等我将碎渣都挑出来,消毒好涂药,他又重新进来,接过手给我包扎:「我在外面煲了粥,等会儿你睡会儿,起来就能喝。」
「可怜我?」
他包扎的手停住了,抬眼朝我看来,极其认真。
「你可以看看别人死在我面前,我会不会可怜他。」
「那为什么?」
季岸声这人,行事我就没琢磨透过。
我本来以为他出国了,这辈子,都不会再见。
就算回国,也不会再见。
毕竟他爸都死了,我们之间唯一的羁绊都没了。
那现在做这些事,不是可怜我,又是为什么。
我想不通,整晚没睡的疲惫感席卷而来,我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
季岸声将我拉起,按到床上,拉了拉被子盖在我身上:「累了,就睡,你眼底的红血丝都快爆了。」
我太累,也不愿意再想,昏昏沉沉睡着了。
没看到的是他牵起我受伤的那只手,虔诚地吻在了上面,目光炙热:「当然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