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大理寺卿,逢案必破。
却愿意为了我的妹妹,销毁卷宗,将苦主无头女尸四肢尽卸,丢去乱葬岗。
女尸被野狗撕咬分食,腹中的孩子四分五裂。
案件拖着,迟迟未破。
人人都说这是他为官之路的耻辱,他毫不在意。
直到知晓这个无头女尸是我,他无比厌恶的妻子后。
传闻中破案如神的大理寺卿,口吐鲜血,一夜白头,竟再也无法直视尸体……
——
我死的时候,头早就被人割下,不知道丢去了哪里。
我的夫君亲自把我从破庙中拖到乱葬岗,又用诱香瓶引来野狗。
看着野狗的利齿划破我的皮肉,掏出内脏,腹中的一小团更是被扯出来,啃噬得丝毫不剩。
李慕寒闭上眼睛别过脸去,似是不忍。
“孩子……我的孩子……”
我心痛如刀绞,一万次上去阻拦,却每次都从尸体上穿过。
待我尸体的四肢都被扯断,再也看不出人形。
他又松了一口气,放下心转身离开。
我红着眼,飘上去质问:“宋舒兰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能让你不顾原则、妻儿,也要为她遮掩罪行?”
李慕寒置若罔闻,径直从我的身体里穿过。
薄唇轻轻低喃着:“能做的我都做了,只希望他们放舒兰回来……”
我自嘲地苦笑一声。
是了。
同为户部尚书家的千金,他从来只在意我的妹妹宋舒兰,从不会多看我宋轻梧一眼。
今早,他收到一封信。
上面写着,城郊有一具无头女尸,如若他不把女尸销毁,下一次死的就是宋舒兰!
作为大理寺卿,他的第一想法不是追凶,而是当晚便趁着夜色把我丢到荒冢,毁尸灭迹。
好似只要事关宋舒兰,他便会失去理智。
成婚三年,原本我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却还是心生酸涩。
我跟着李慕寒回到了府中。
他站在府院内的汀步石上,几名端水丫鬟从回廊鱼贯而出,等着李慕寒净手。
看着为首的生面孔,他眉峰一挑,“怎的不见宋轻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