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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榻之上,她闭上双眸,心却始终无法静下来。裴御现在在干什么呢?是盛着满心的欢喜去寻沈知韵,还是正轻拥她入怀?寝殿内安神幽香阵阵。这香,是裴御不惜以万两黄金购入的。她出言劝阻,他却说:“换以芷璇日日安眠,纵千万黄金,也值得。”偏是这样好的他,心里却还装着另一人。会是自己多想吗?她吸了吸鼻子,眼眶湿润,浸透了枕间。不安如附骨之疽,在心头啃咬。昏昏沉沉之际,一股寒风涌入,她打了个寒颤,往里挪了挪。“王爷,王妃已经睡了。”房门外,小春将裴御的大氅接过,在门外抖尽沉雪,又识相的退到殿外。屋内烛光幽暗,裴御目光落在桌面上那开了盖的木盒上。泛黄的竹简让他剑眉一皱。脚步一顿,很快又回过神来,捻起那竹简摩挲:“今日雪大,竟将年少时的荒唐冲洗了出来。”姜芷璇侧身,凝着他那满腔的坦荡,心却好似如细针般扎过。她本想
值吗,姜芷璇心想,是值得的。为了娶她,他摒弃数年修行回归红尘,恢复王爷身份,只为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皇室嫌弃她出身不详,无法担任正妃之位,他便冒着生命危险孤身出使边塞,横刀立马,换取边境十年太平。以此功请旨换她正妃之位。纵是前路步履维艰,她也相信,爱迎万难,亦能赢万难。疼痛在此刻突然加剧,心头一阵绞痛。这时,门外敲门声焦灼,裴御的侍从刘景在外禀道:“王爷,出事了!”“我去去就来,你先安躺歇息片刻。”捻好她的被角,裴御匆忙起身,出了门。房门半掩,他们虽小声耳语,却一字不漏落入姜芷璇耳中。姜芷璇虽堕为凡人,五识仍异于常人。裴御的声音压得极低:“她可配将相王侯,怎能嫁一个废人!”此话一出,姜芷璇身子一僵。她?是与他青梅竹马的丞相嫡女沈知韵吗?他不是说,早已划清干系,两相决绝。不等细想,裴御已进门来
永寿四十三年,京都淮北王府,雪夜。王妃寝殿内,烛光摇曳,红纱帐悬在塌前,荡漾了几分春色。姜芷璇的两团香软被淮北王裴御紧紧捏住,他渐沉的鼻息萦绕在她的脖颈处。褪去最后一层亵衣,裴御长叹一声,停止了动作:“下次吧。”又是下一次。无人知晓,成婚三年,她堂堂淮北王妃还是处子之身。世上只说她不能生育,却不想是已还俗三年的裴御心有魔债,不肯破戒。也罢,三年都等了,不急于这时。“我愿等。”她倚在裴御起伏的胸膛,任由他的大手拂过后脊,一阵酥麻难耐,身下涌过一股热潮。她羞红了脸,起身要去盥洗。坐起瞬间,忽而深入骨髓的痛袭来,竟猛地咳出一口黑血。暗红刺目,裴御惊从塌上起,揽她入怀惶惶道:“芷璇,你怎么了?”姜芷璇回握住他的手,苍白扯出一笑:“臣妾无事,许是这些日子急火攻心……”裴御拧着眉将她唇角的血迹仔细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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