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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河水,钻入沈婉华的心肺,挤压着最后的氧气。她想挣扎,可早已没了任何力气,只能任由身体往漆黑的河底沉。窒息一点点袭来,意识慢慢昏沉。两辈子的记忆在脑海交错,她恍然回到了跟陆振国的初见——她被打的遍体鳞伤,缩在潮湿的屋檐下乞讨,一身军装的陆振国像书里写的天神,带着光,微笑向她走来。他说:“就算是一个人,也要坚强的活下去。”沈婉华颤了颤,缓缓抬手,想抓住光。她想活下去。她才重生,才准备开始新的人生,她怎么舍得死……可惜,老天爷好像不会再给她机会了。四周越来越暗,沈婉华慢慢闭上眼,和河底死一般的沉寂融为一体。寂静的街道,陆振国心不在焉地往军区走。看着手里的离婚证,陆振国莫名觉得喘不过气。这时,通讯员开着车过来了。“政委,户口本拿回来了,于同志的孩子临时靠挂在你的名下一个月,等下个月入学后就能迁
陆振国瞳孔骤然紧缩:“你说什么?”通讯员也吓了一跳,震惊地看着急的满头汗的干事。“是真的!现在人就在济河边的春景路那儿,公安那边说人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一字一句,就像瞬间抽走了陆振国全身的力气,原本急促的呼吸瞬时凝结。通讯员看了眼他乍白的脸,迅速反应过来,上了车就往春景路驶去。陆振国就像坐木桩,一动不动。他忘记自己怎么下的车,又怎么走向挤满人的河边,只是在回过神时,周围三三两两站着公安和医生护士。视线一扫,蓦然定在河滩上一个盖着白布的身影。陆振国紧缩的眸子颤了颤,本能地想过去确认,可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腿。这时,一个公安看见他,走过来敬了个礼:“陆政委,这些是她身上的东西,请您确认一下。”陆振国怔然将目光移向对方的手心,只有湿透的身份证和离婚证。他紧抿的唇终于开了道缝,扯出道沙哑的回应:“
陆母力道很大,饶是作为军人的陆振国,也被打偏了脸。“陆振国,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亏你还是个军人,是个政委,你帮于英楠的时候我就告诫过你,别让婉华寒心,现在你居然咒她死!”陆母恨铁不成钢地痛斥道。陆振国听着,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看着母亲眼中愤怒,他再一次开口,声音更加清晰:“婉华是为了救一个溺水的孩子,现在人在太平间。”每说一个字,他都觉得心都被刺穿似的疼。他都还没有完全相信,更没有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没了。明明几个小时前她还站在自己面前,哪怕是在哭,在祈求他的放手,至少还活着,还活着啊……面对儿子眼中从没有过的痛色,陆母的心登时沉了下去,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妈!”次日,医院病房。天刚亮,打从醒来后,陆母就开始哭,哭到没眼泪,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咽。6被赶出去的陆振国站在
沈沐泽转头看去,只见沈婉华跟另一个女孩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锦旗,她低着头,红的跟西红柿一样的脸都快埋进衣领里了。刘建红自来熟似的拉着沈婉华过去,长辈似的不住道谢:“多谢公安同志昨天救了婉华,真是太谢谢了!”说着,还用手肘怼了怼身边紧张的冒汗的沈婉华。沈婉华心里已经后悔了,自己就不该听刘建红的,做了个锦旗过来送给沈沐泽,面对这么多人,她真是不好意思……但都已经到这儿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把锦旗朝沈沐泽递过去:“那个……沈队长,谢谢你。”沈沐泽视线一扫,红底黄字的锦旗上写着‘除暴安良,人民卫士’八个字。再看沈婉华,视线一对上自己的就跟受惊的小猫似的躲开了。刘建红胆大开朗,毫不避讳地打量沈沐泽。乖乖,这公安同志近看更俊,这要是放进学校,其他那些小姑娘谁看了不迷糊……而办公室其他同事心里别提多羡慕了。
沈婉华懵了:“什么对象?”“还不承认,人家都把你送学校来了。”说着,刘建红用肩膀顶了她一下:“你可以啊,才一个暑假功夫,就跟个公安处上了,我打眼一瞧,那同志长得俊。”听了这话,沈婉华登时臊红了脸,忙摆手:“不是不是!他不是我对象,他是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队长。”刘建红又是一脸不可思议:“刑警?还是大队长!?”在她的印象里,除非是什么重大案件,他们这小老百姓还还真碰不上刑警。而且那么一看,那男人顶多也就二十七八,居然就当上了大队长。眼看刘建红又要误会,沈婉华忙把自己着急回学校误上坏人的车事说出来。刘建红听得心惊肉跳,也替她捏把汗:“该说你运气差还是好呢,差到居然差点丢了命,好呢不仅遇到刑警,还遇到了军区政委。”沈婉华也心有余悸:“是啊……”幸好遇上沈沐泽和陆政委。交完学费后,沈婉华想起还没跟父母报
沈婉华紧张地捏着衣角,站到沈沐泽身边后,朝病床上已经呆住的陆振国深深鞠了一躬:“谢谢陆政委,要不是您开车堵截了那个坏人,我肯定就被他带走了。”她尾音有些发颤,似乎是还没从刚刚的惊险里缓过神。而陆振国满眼都是记忆中为救人而牺牲了的沈婉华。眼前活生生站着的,真的是她!她穿着白色的的确良衬衫,乌黑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耳侧的碎发被汗湿,贴在红润的脸上。五官秀美明媚,特别是眼睛,婉转间流露着孩童般的纯真。可她看自己的眼神除了感激,不再有深情和眷恋,仿佛对她来说,自己只是个救了她一命的陌生人。陆振国下意识地想起身靠近沈婉华,可身体就像不再受控动弹不得。他看着像是隔了几十年都没见的人,声音渐哑:“你是……沈婉华?”沈婉华脸上闪过抹诧异,心想自己也没说名字啊,他怎么知道自己叫什么?这时,医生进来给陆振国做检
原来在陆振国眼里,跟她的婚姻是折磨。胸口闷堵着,沈婉华再也说不出话。直到从父母离开,回到自己家,她都无法排遣心口的郁气。刚到家门口,通讯员就来找:“陆政委,有个姓于的女人来找你,她说她有急事……”“我马上过去。”说着,陆振国转身就要走。刺激之下,沈婉华忽然就忍不住,拽住男人的胳膊,认真低问:“你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折磨,那你……后悔娶我吗?”陆振国诧然蹙眉:“乱想什么,我们和爸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不是心里装着别人?可还不等她说出下一句,男人却忽得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叠钱和票塞到她手中:“这是这个月的津贴,你收着,缺什么就去买。”沈婉华愣了愣,他以为自己说的是钱?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沈婉华莫名有种无力。他既然爱于英楠,她都主动暗示离婚了,他为什么不顺道捅破窗户纸?这晚,陆振国果然没有回来。沈婉
轻飘飘的一个字,却像块巨石重重砸在沈婉华心上。她知道陆振国爱于英楠,爱了一辈子,以至于死的时候都在叫‘英楠’。再也看不下去,她僵硬着离开。不知道走了多久,沈婉华才无力靠在路边的矮墙上,眼眶已经涨的通红。即便再来一次,亲耳听见陆振国承认爱别人,心还是会痛……她自嘲一笑,心却多了分明悟。与其再走上辈子爱而不得的老路,倒不如试着放手,让陆振国自由。沈婉华深吸口气,缓和着情绪,视线不经意扫到墙上的高考报名简章,眸光渐渐亮起。高考!上辈子她因为想守着陆振国,高中毕业后一直没参加高考!知识改变命运,高考,是无数人改命的好路!心头的茫然忽得散开,既然重生,她完全可以试试高考,走另一条路!没有犹豫,沈婉华直接去本地教委报了名,随后才回军区大院。夜渐深。台钟时针已经指向十一,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坐在书桌前复
1985年6月,军服厂。“八十年代,一个觉醒的年代,一个朝气蓬勃的年代,一个珍贵的年代……”伴着喇叭里传出春风般的嗓音,午休的军服厂工人们陆陆续续往宿舍走去。念完广播词,沈婉华合上笔记本,挎上包下班回家。刚出广播站,便看见树下一抹军绿色的身影。他一身挺拔军装,脸庞俊朗不失凌厉,眉眼温柔却犹带着军人的摄人气势,就算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也能让人感到安心可靠。“陆政委在门口站了一个小时,可算等到媳妇下班啦!”不知道谁打趣了句,沈婉华的思绪被拉回,心也随之泛起涟漪。当亲眼看到陆振国时,她才觉得自己真的重生到了四十年前。失神间,陆振国已经走到了面前,温声开口:“你脸色怎么不太好,累了?”望着男人深邃的眼眸,沈婉华心中五味杂陈。他们结婚是个意外,陆振国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才娶了她。上辈子,她从感激到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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