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篱清想了会,就轻松起来,点了灯看挂着的地形图,“那要怎么打?快一年没怎么动刀枪,是有点无趣了。”
谢琛抬手虚盖在我眼上,替我遮住火光,轻声道:“请君入瓮。”
作为一个无病无灾的现代人,我高估了古代医术。
伤口疼得厉害。
直到林征到来,我的伤情才有了明显的好转。
林征是在正月十八那日匆匆赶到的,他一袭黑衣,目覆白绫,是个瞎子。
花未眠在一旁说着伤口穴位,好引着林征替我缝针。
等伤口重新上药缝合后,花未眠便问道:“师父,您在京城未曾购置房产,要不,住在弟子家里吧?”“不了。”
林征淡淡拒绝,“阿凤在望都,我去找他。”
林凤是林征的兄长,《大齐风华》开篇,谢琛在药店遇到林凤的时候,这兄弟俩关系还势若水火。
我没费太多笔墨写林凤,他的作用,到让谢琛去桃花谷找林征治病为止。
看来现在关系缓和了。
我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林征冷不防地道:“你是左撇子,为什么现在惯用右手?还是少随意改动得好,否则肌理拉伤,得不偿失。”
我冷汗直冒,但他似乎只是问问,又扭头叮嘱花未眠:“三天换次药即可。”
便飘然离去了。
或许是卧病在床,这段时间,我想得格外的多。
其中有一点就是:既然林征这个双眼一抹黑的瞎子,都能靠替我把脉,摸出我换了惯用手,那谢琛这个也通晓些医术的,会不会看出我不是原装货?
无论看没看出,这段时日,谢琛态度都强硬了很多。
具体表现在对我的伤情把控上。
我抗议说道:“你以前不也伤过腰腹吗,躺三天就下床走路了……我这都快半个月了!”“那能一样吗?”谢琛眼皮一掀,淡淡地道,“好好休息。”
我秒怂:“……好的。”
花未眠毕竟是个快要临盆的孕妇,跟着她师父林征出宫后,就也回了将军府待产。
换药这事,本该落到太医院头上。
但谢琛亲自来给我换药。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谢琛换药笨手笨脚,比花未眠换得手重多了,每次总是疼得我直抽气,泪花都要出来。
有次,我咬着牙,眼角没忍住泛出几点生理性泪水。
也不知道谢琛见没见到,反正他手一顿,沉着声道:“现在知道痛了?”废话。
痛死了。
他继续问:“那下次还莽不莽?”我支吾道:“不敢了……”谢琛叹了口气,重新给我涂起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