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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二次的记忆碎片
连胜三场的，全都会被记录下来，而像苏岩这样，展现出完全碾压同代实力，其实连过场都不用走，直接会被几个圣地抢着招揽。
“小友，我们春秋千岁宫愿意提供，一卷玄阶五品的修行功法。一头玄阶九品灵兽，一件玄阶九品兵器，每月一百枚地源丹，十枚洗髄丹。”
“呵呵，小家子气，我们天火山庄，在他们的基础上加倍。”
“我们千丝殿也可以加倍，还可以将掌门之女，许配给你。”
苏岩刚一走下擂台，原本端着架子、爱惜羽毛、装腔作势的一群圣地长老顿时就完全换了一种风格。
就好像，看到亲儿子一样，一股脑的围了上去。
这当中，也包括木华宫的那个大圆眼美妇长老。
她也想为木华宫争取一下。
但是，听到其他几个圣地的报价，她立刻就怂了。
她们木华宫，自从掌门探索禁区，久久未归后，就在不断衰落，别说去跟八品圣地九幽洗剑池比，比起其他三个九品圣地也有了一些差距。
“我们木华宫，也可以提供一部玄阶五品的修行功法，每月一百颗地源丹，十枚洗髓。你如果对炼丹有兴趣，我可以倾囊相授。”
大圆眼美妇长老的声音很小，几乎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除了上面说的那些，我们春秋千岁宫，还可以提供每月三千源晶。”
“呵呵，我们天火山庄每月给六千。”
“我们千丝殿，保证在你突破武宗境界后，助你捕捉一头玄阶三品以上的灵兽。”
此时，几个圣地还在不断加码。
但是下一瞬间，他们所有的声音，骤然之间被一道冷肃的声音打断。
“加入九幽洗剑池，你将成为一位准王的亲传弟子。”
九幽洗剑池的独臂长老此言一出，顿时万籁俱寂。
几个九品圣地的长老，这一刻，仿佛都变成了雕塑。
准王，指的是，武尊境界第三境，华盖境的武尊。
评价一个圣地的品阶，有很多维度，但最重要的一条，还是圣地中最强者的实力。
史源世界大多数时候还是弱肉强食的，没有绝对的实力，资源再多也守不住。
九品圣地，至少要有一位小藏境武尊坐镇。
八品圣地，至少要有一位大藏境武尊坐镇。
七品圣地，则是至少要有一位华盖境武尊坐镇。
若事实，真如独臂长老所言，九幽洗剑池，便是将在不久的将来，从八品圣地进阶七品圣地。
回过神来，春秋千岁宫，天火山庄，千丝殿的几位长老，也是彻底息了招揽苏岩的念头。
面对八品圣地，他们还可以争一争，但面对一个未来的七品圣地，根本连争的资格都没有。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独臂长老望着苏岩，等待着他答应。他对苏岩会答应，没有丝毫的怀疑。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苏岩却是过去拉起了刚刚比完三场的顾楠依，然后，直接绕开了九幽洗剑池的独臂长老，朝着后面木华宫的那个圆脸美妇长老走去。
“前辈，我跟楠依，想要拜入你的门下。”
一瞬间，所有人的表情全都凝固在脸上。
“你，你不是在拿我寻开心？”
木华宫的大圆脸美妇长老有些结巴的问道。下意识地用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当然，我们是认真的。”
苏岩笑了笑，那笑容中，似乎蕴藏了太多太多东西，竟是让圆脸美妇长老看的愣住了。
眼前圆脸女长老的这张脸，在苏岩的眼中，熟悉又陌生。
木华宫的林婉月长老。
上一世时，他在圣地考核中，表现平平无奇，就是被林婉月收下的，沈宵雪则是进入了九幽洗剑池。
但是在苏岩的记忆中。林婉月师傅一直是一副满头白发的样子，乍然之间，见到她年轻时的脸，竟然还有点陌生。
林婉月只是一个小藏境武尊，六品炼丹师，不论是实力还是丹道，她都平平无奇。
但她可以算前世，苏岩除了苏北山外为数不多的亲人。
在与沈宵雪五百年的纠缠中，每次苏岩累到心灰意冷的时候，都会回到木华宫，陪着林婉月喝茶下棋，炼丹种药，舔舐伤口。
如果说没有这么一个避风港，苏岩可能撑不了五百年。
即使重来一世，苏岩也还记得，那一天，已经年老体衰，满头白发的林婉月，却敢站在已经是亚圣的沈宵雪面前，对她说道：
“虽然苏岩的父母都不在了，但还有我这个师傅，就算没有你，苏岩也不是无家可归的人。”
“师傅，上一世，因为所托非人，让你操了太多的心，这一世，我已经找到了对的人，再不会重复上辈子的悲剧了。”苏岩抓着顾楠依的手，在心中默默说道。
但是不知道这些的旁人，自然都以为苏岩是疯了。
几个圣地的长老都连连摇头，甚至连林婉月自己，还有木华宫的那个吊梢眼女长老林舞华，都是如在梦中。
不远处，沈宵雪同样不可思议地望着苏岩。
忽然觉得，过去接近二十年，认识的那个苏岩好像是假的。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苏岩的脑子是怎么转的，真的不可理喻。
然而，就在此时，熟悉的系统提示声，却是再度响起。
“叮，系统提示，请宿主跟苏岩加入同一个圣地，奖励，苏岩前世的记忆碎片。”
沈宵雪…
“小子，你最好再好好想想，别脑子一热，后悔一辈子。”
独臂长老脸色难看，苏岩的选择就像当众扇了他们九幽洗剑池一巴掌。
我这辈子，只会为了一件事后悔，除此以外，再不会后悔第二次。苏岩淡淡的说道。
“不知好歹！”一直沉默不语的那个九幽洗剑池的独眼女长老，第一次开口，他的声音却是要比独臂长老更加的森冷几分。
她的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沈宵雪，评断道：“将来，这个女子，他的成就将远远的在你之上。”
这个世界，任何时候都是选择比天赋更重要。
话落，她瞅着沈宵雪招了招手。
“你可愿意加入九幽洗剑池？”
独臂长老也望向沈宵雪。
在他们的评价中，沈宵雪虽然境界略低，但是潜力却是不弱于苏岩的。
然而，万众瞩目中，沈宵雪却是一脸冷漠，一言不发。
这一幕，不由得让九幽洗剑池的那个独眼女长老眉头大皱。
而下一刻，沈宵雪口中吐出的三个字，就真的是晴天霹雳了。
“我拒绝。”
“什么？”九幽洗剑池的两个长老，这一刻的表情，已不仅仅是精彩了。
沈宵雪深吸了一口气，胸脯起伏，看得出来，也是很不平静。
她望向同样错愕不已的林婉月：“我也想加入木华宫。”
谁都想不到，谁都不理解。在苏岩之后，沈宵雪也选择加入一个垫底的九品圣地。
这其中也包括苏岩。
因为在前世时，沈宵雪分明是选九幽洗剑池的。
他重生的蝴蝶效应，真有那么大，以至于影响到了女帝的选择。
苏岩摇了摇头。
沈宵雪想干什么？他懒得管，只要别影响到他跟顾楠依就行。
所有人中，也只有顾楠依明确知道，沈宵雪就是冲着苏岩来的。
九幽洗剑池的那个独眼女长老当场被气到吐血，另一个也好不了多少。
而木华宫的林婉月跟吊梢眼女长老自然是欣喜若狂。真心的觉得，天上不会掉馅饼之类的谚语该改一改了。
…
在前往圣地之前，苏岩等人先是回到了北山城，跟家人做一个道别。
沈家，沈宵雪的闺房内。
系统提示，任务完成，现在是否使用记忆碎片？
沈宵雪只披着一件轻纱，躺在床上，冷漠的看着这一条系统提示。
就为了这个，她加入了一个全王朝垫底的九品圣地。
深吸了一口气，沈宵雪还是选择了使用。
随着意识一阵恍惚，眼前熟悉的闺房消失，出现在一座荒山的上空。
没错，就是荒山。
沈宵雪向下望去，整座山上，除了一座粗糙的石屋，什么都没有。
连飞鸟走兽都很少，更不要说人烟。
就在这时，沈宵雪若有所觉般，望向天空，远处，正有一道人影向这里飞来。
很快，他便是看清了。那竟然是林婉月。
只是看上去要比现在老了一些。
林婉月落在石屋前，望着紧闭的门扉轻声叹息。
她在夜色中静立了片刻，在门前放下了一个竹篮，便欲转身离开。
但就在这时，石屋里的人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紧闭的门扉竟然就在此时被从内打开。
“师傅！”
一道呼唤声从屋内传来。是苏岩。
沈宵雪打量着苏岩。
此时的他明显比上一段记忆碎片中的样子更老了。一头黑发已经有大半变成了白色，不修边幅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年轻时北山城那个翩翩美少年的模样。
沈宵雪忍不住地皱了皱柳眉。
师傅来了，怎么无声无息的？
苏岩带着林婉月进屋，沈宵雪的意识也跟了进去。
这里像是一间炼丹房，陈列非常的单调，除了一个丹炉，就是乱七八糟撒了一地的各种单方，连一张床都没有。
“你说不炼制出破障丹不出关的。为师不敢打扰你呀。”林婉月苦笑的说道。
“破障丹，我已经练出来了。”
提到破障丹，苏岩那双疲倦的双眼之中，很明显的多出了一抹神采。
他从乾坤戒中，取出了一个玉瓶，向着林婉月高兴的说道。
“有了这破障丹，宵雪便能顺利的突破心障，突破到亚圣境界了。”
“他，是在为我炼制破障丹！”
这一刻，沈宵雪的瞳孔不由得剧烈的震动。
她听说过，从武王境界突破到亚圣境界，需要经历九十九重心障。
可以说几乎所有的武王都会被困在这一步，终其一生无法迈过那道门槛。
能靠自身冲破九十九重心障的，万中无一。
而破障丹，就是一种，帮助突破心障的丹药。
但是这种丹药，虽然有丹方流传，但据传世上已经没有炼丹师能够炼制了。
而上一世时，苏岩竟然真的为他炼制出了破障丹。
就算沈宵雪不懂炼丹，也知道这过程肯定是千难万难。
然而，当知道弟子成功，林婉月的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反而是一种难言的复杂。
数个呼吸的沉默后，她才叹息一声，艰难的开口。
“我这次来，其实是想告诉你，沈宵雪她已经在三天前，靠自己突破了九十九重心障，成就亚圣了。”
砰！装着丹药的玉瓶掉在地上。
苏岩神色怔怔，仿佛在这一刻变成了雕塑。
“徒儿，为了这颗破障丹，你耗费了十年。事已至此，你该重新开始修行了，再不突破武尊境，你的寿元不多了呀。”
沈家，沈宵雪的闺房内。
白皙的脚趾微微一动，沈宵雪悠悠醒来。
这段记忆碎片，便是在林婉月最后的那番话中结束了。
沈宵雪却是呆呆的在床上坐了半晌，方才回神。
为了给她炼破障丹，苏岩竟然浪费了十年。
然而到了最后，十年心血还是没有用上。
那是一种怎样的失落，还有绝望。
与此同时，城主府内。
苏岩给了顾楠依很多的破境丹，还有完美品质的地源丹。
有着这些丹药，再加上天阶三品功法大荒洞天经，顾楠依一路到神通境都不会有任何瓶颈。
至于神通境，就不是光靠破境丹就能突破的了。需要进入到天魔禁区当中，收集凝聚神通碎片。
这也是武者为何要加入圣地的原因。
圣地手中往往掌握着一个或者几个天魔禁区的路径，若是散修武者没有经验传承私入禁区，那就是十死无生。
当然，像是欧阳折风这样有个武尊老爹的，自然是例外。
顾楠依又接受过苏岩几次传功，这个时候修为已经是玄府境圆满，回到自己的那个小别院后，当即便是又服用下了一颗破境丹，突破到了开窍境。
只是，苏岩跟顾楠依都没有在意到，顾楠依此时服用下的破境丹，依旧是那个全知老人版的。
苏岩本身服用这种破境丹并没有任何异常。
而顾楠依虽然说忽然就能听到沈宵雪的心声，却也没把它跟特殊的破境丹，联想在一起。
于是，就在顾楠依突破到开窍期的同时，眼前也是一阵恍惚。
下一瞬，她的意识就出现在一片荒山上。
面前是一座门扉紧闭的房屋。
正在她心中一片茫然时，就看到了林婉月从远处飞来，放下竹篮，门扉开启，露出来苏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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