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完,米秋拿到了自己想要的钱和工具心满意足地走了。
秦亮则抱着心仪的木头,挂上了今日歇业的牌子。
秦亮这辈子就仨爱好,种花、木头雕刻和糖葫芦。
种花开店挣来的钱全被他用来收藏木头了,前世的米秋除了帮他整理和卖花,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帮秦亮打扫地下工作室。
养花他是专业的,雕刻他同样是专业的,只是花养活了舍得卖,但每一块木头从他的刻刀下出来,就成了亲儿子,一个都舍不得出手。
木雕自然离不开木头,如今他手中也有不少好东西,但像米秋刚才拿出来的质地上乘的金丝楠乌木却是没有的。
手中有了这五万块钱,心中便没那么慌了。
米秋去步行街给自己买点儿生活用品,最重要是御寒的衣服,马上元旦,五月想要的苔藓茶盘还缺点儿材料……
手上有了钱,想法就多了起来,想法一多,钱就不够……米秋看着不断减少的余额,紧迫感又起来了。
林五月看着米秋大包小包地回来,差点儿哭出声来,抱着她一顿诉苦,“亲爱的,我们必须请个帮手,这样下去,我们俩迟早得累瘫了。”
米秋跟着点头,“我和你想法是一样的。”
五月突然开始扭捏起来,“秋秋,那个,我有个不太好的消息。”
米秋放置好东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出去忙这一大圈,竟然忘记给自己买瓶水,润了润嗓子,有些好奇道,“什么消息?不好说出口?”
“我爸给我把卡停了。”
米秋眨巴眼,什么意思?
林五月顿时就怒了,上午米秋走后,她想着自己家那么大公司,每天要更换的绿植鲜花那么多,就让父亲大人跟底下的人打个招呼,适当照顾一下自己的生意。
“都怪毕雨侬这个家伙,肯定是他多嘴在我爸面前说了什么,不然怎么会断了我的生活费呢?”
米秋安慰道,“可你也拿到订单了呀。”
林五月摇头,“老爸说,要我们自己凭实力去争取。”
什么意思?米秋心中开始预警,等她看到林五月发过来的资料,顿时眼前一黑,“亲爱的,咱们现在开这个小店都缺人手,你,你,咱们哪儿来的实力去竞争这个项目?你没答应,对吗?”
林五月看着逐渐暴躁的米秋,默默地蹲墙角自闭去了。
哪怕晚上的美食都没能让米秋的心情好起来,没想到见到许久未见的亲人,听见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呀~你的护花使者很舍得为你下血本呀!”
出门时,林五月见米秋脖子光溜溜的,就在自己衣柜里捞出一条围巾给她裹上。
听施雨霖的话,应该是看见围巾上明显的LOGO了。
依照林五月的想法,是要替她盛装打扮的,国庆给毕雨侬打的那通电话后,就收到了十几个精致的包装盒,里面的衣裙都是米秋的尺寸。
米秋拒绝了五月为她装扮的好意,依旧穿着妈妈给她织的毛衣配了条简单的铅笔牛仔裤,夜里降温,穿上今天刚买的白色羽绒服,围巾还是五月强制要求才戴上的。
林五月这只小河豚开始胀气了,好在顾忌她表姐的身份,没有当场喷毒液。
米秋太了解表姐的脾性了,听见只是礼貌性地笑笑,捏了捏五月手,示意她不必介怀,继而赞美道,“表姐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
施雨霖转身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米秋,“给,开学礼物。”
没想到收回胳膊时,撞到上菜的服务员,白衬衫上被溅了一滴汤汁,直接炸毛了,“你没长眼睛吗?知道我这件衣服多贵吗?”
施雨霖声音穿透力本就很强,盛怒之下,更是震耳欲聋,米秋看到眼前的场景,真是熟悉又陌生啊。
小时候过年去外婆家吃饭,自己不就是眼前这个服务员的模样么?
忐忑而、愧疚,一脸的不知所措,哪怕妈妈告诉她没事,却再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情。夜深人静时,看着蹭破一大块皮的胳膊肘,强忍着刺痛和眼泪默默地告诉自己,长大了结婚了离开这个地方就好了。
米秋走过去,将手中的湿毛巾递给服务员,“赶紧去卫生间冲洗一下,这烫得还挺严重。”
施雨霖拉着不让走,米秋劝道,“姐,不过是一件衣服,回去洗洗就好了,她的手好像都烫起泡了。”
林五月也赶紧打圆场,“没事的,这个汤能洗掉的,或者我让哥送件衣服过来?”
说完,赶紧发了则短信。
施雨霖冷笑起来,“米秋,你这朋友口气很大呀!什么来路啊?别等会儿等来个干哥哥什么的。”
林五月没听懂,赶紧解释,“他不是干哥哥,是我异父异母的哥哥。”
施雨霖大笑,“这不就是干哥哥吗?”
米秋突然打断,严肃道,“姐,五月不是那样的人,她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是真正的一家人,不要把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套在她身上,不合适。”
施雨霖像是第一次认识米秋一样,转身细细打量她,从发色到脚上的白色板鞋无一丝遗漏,“哟~我们家的小朋友长大了呀,都听得懂我在说什么了,真是不简单,看来这两个月的大学没有白上,学会了不少。来,跟姐姐分享一下,你都有什么收获?或者说,你是怎么做到让这种清纯富家小妹妹愿意为你花钱的?”
林五月气得要揍人,被米秋拦住,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她说的清纯富家小妹妹是我吗?”
看着她不可思议的表情,米秋觉得她好可爱啊,“应该,好像是的。”
林五月撸袖子准备开骂,啥都准备好了,结果因为袖子上一排珍珠扣缝得太紧没撸成功,导致上涨的气势没扬起来,毒汁儿喷不出去,赶紧拿起水杯喝水。
施雨霖看米秋,“你朋友有病吧?”
砰~林五月把水杯用力放在桌上,指着施雨霖的鼻子,“你这一脸的清高哪儿来?地上捡的吗?还有,就你那件破衬衫值钱,没看见服务员为了保护你,胳膊都烫起泡了吗?你到底什么人呢?镶金了还是镶玉了?咱异国牛逼的人不少,咋从来没听说过你这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