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丽萍打断,不想再听下去。
“我不是傻子,你非要我把话挑明白吗?结婚那晚,我半夜起来,看到蒋俏儿亲你……哪个妹妹对姐夫这样?”
“你若是对她没有心思,为什么不推开她,为什么要跟我瞒着这事?”
罗运锋神色一变,有些局促拉着她。
“我不说只是不想你难做,她没受过什么教育,当初是我帮着你家把她接来,她只是混淆了感激和……”
“那我妈呢?她们要是没心思,会总把‘蒋俏儿本该嫁给你这话’挂在嘴边?”
“罗运锋,你是军区最年轻的参谋长,你是真的看不懂她们那些小心思,还是你自己根本乐在其中?”
“你若是对我还有半点心,就早点放我走。”
说完,她甩开手,走出走廊。
到了大厅,她平息了一会儿情绪,这才走向病房。
路上,恰好碰见之前照顾她的护士,被叫去护士站打了一针治疗腿伤的针,耽搁了一会才离开。
她回头朝病房走,刚从楼梯台阶上走出来,却发现蒋俏儿慌慌张张冲出马爷爷病房,从另一边下楼。
眉心一跳,她下意识不安。
“马爷爷!”
她忙冲上病房,可进门去见到老人直挺挺躺在病床上,连接的报警仪器发出刺耳的长鸣!
第8章
邹丽萍慌了神,跌跌撞撞奔进房内。
“……马爷爷。”
抓起吹在床边的呼吸机,她颤抖着凑上老人的鼻唇。
可手指碰到老人的鼻翼,哪里……已经没有呼吸了。
轰的一下,脑海的弦刹那崩断。
眼泪无处四流,她顾不上擦,慌慌张张朝门外跑,哽咽喊着:“马爷爷,您等着,我马上去叫医生。”
可她刚冲出们,却迎面撞见蒋母带着纠察人员气势汹汹冲来:“纠查队长,快抓住邹丽萍个没良心的,她竟然公然谋害死了马首长!”
“什么抓不抓的!快叫医生!叫医生来啊!”
邹丽萍急的整个人都要崩溃,可蒋母却还在一旁煽风点火:“你现在装什么好人?马首长早就咽气了!”
“你闭嘴!”
她忽得一声吼,通红的眼眶溢满杀气,生生吓住了叫嚣的蒋母。
蒋母后退一步,躲进穿着白制服的纠察人员身后,才后怕嘀咕:“你们看,她对我这个亲妈都是这个态度,就是没有品德。”
这时,闻讯而来的医生已经冲入病房。
邹丽萍没心思去管蒋母,只愣愣望着病房内。
纠察人员见状,也按兵不动。
可没一会儿,里面的医生却遗憾摇头:“首长忽然脑溢血,血管都破裂,已经无力回天……”
罗运锋赶来,正好听见这话。
高大的身影踉跄一步,他下一眼看向的,就是门口失了魂的邹丽萍。
这时,蒋母忽得大喊:“运锋,你也听到了吧,马首长好好的怎么会突发脑溢血,我们来时,就邹丽萍在房间,一定是她说了什么气话,气得他忽发脑溢血!”
“邹丽萍一定是记恨你上次在火场救了俏儿没救她,故意使坏害人!”
“马首长是咱们北城军区的顶梁柱,你们要把邹丽萍这个祸害抓起来,她真是该死啊!”
可罗运锋忍着情绪,一直没有动作。
邹丽萍却腾的一下转过身,失去理智般推向蒋母:“你才该死!你这个杀人凶手的帮凶——”
“邹丽萍,住手!”
纠查人员和罗运锋纷纷上前阻止。
罗运锋抱着人,邹丽萍还在挣扎,死死盯着蒋母。
“该死的是蒋俏儿!你这么急着给我定罪,是不是生怕你的好女儿被抓走?”1
蒋母却丝毫不慌,还拱火:“白眼狼,你就见不得你妹妹好!你妹妹在文工团跳舞呢,她哪里能跑来首长这?”
邹丽萍却只含泪扯住罗运锋,哭得无法自抑。
“去抓蒋俏儿,她害死了爷爷!我来的时候,见到她慌张跑出病房,你可以查走廊监控,她一定来了!是她害人!”
“你放开我!去抓她啊!”
“邹丽萍!”
罗运锋忽得高喝,他红着眼抱着人,双手用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大力。
“我知道你着急,床上躺着的是我的亲爷爷!我的爷爷没了,我比任何人都难过!”
男人神色压抑又隐忍,声音慢慢冷静。
“但我们最应该做的是冷静!”
“先不说你妹妹有没有责任,就她那个胆小的性子,她进了纠察所能说什么?你暂时进纠查所,我相信你不会害爷爷……”
“啪嗒,啪嗒”
邹丽萍忽得停下挣扎,就这样直直看着他,眼泪滴滴砸下。
“罗运锋,这是相信不相信的区别吗?蒋俏儿胆小就可以逃避责任,我就活该别抓起来盘问?”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罗运锋的目光笃定,松开她低声辩解:“我不会让你有事。”
邹丽萍却冷嘲一笑,她没害人,本来就没事,他的保证跟废话有什么区别?
她痛心的,不过是他此刻想都没想就偏向蒋俏儿的态度罢了。
“罗运锋,冷静……不是冷血。”
说完,她主动朝纠察人员走去,任由他们戴上镣铐,把她带去纠察所。
坏事传千里。
一路上,被无数人审视,怀疑,甚至唾骂。
她承受着本不该承受的屈辱,一个小时后,才抵达纠察所,被关进看守室审讯。
“邹丽萍,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没有害马首长。”
她拿出口袋里的功勋牌,递了过去:“这是马爷爷亲手给我的,你们能看在它的份上,去查一查走廊的监控吗?”
“我从护士站回到病房,马爷爷已经出事了。”
问话员见了功勋牌,态度瞬间变了:“明白了,蒋同志,我们会尽快查清事情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