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姬真神,上古神袛……”
想起墨渊曾有过的白发,还有调侃过的老神仙之城,白浅愈发慌乱了起来。
“我不信,我要去找他,我要亲口问他——”
白浅说着就要往外走,一旁的暮白连忙喊她,甚至是想伸手去拉她,但他的手根本触不到她!
“阿浅,我现在不过一缕残影出现在你面前,难道你还宁愿信他不信我吗?”
他的语气,带着数不尽的失望。
白浅的手用力攥着门槛,脚步却迟迟没有迈出去。
“师父,我信你说的,可是我也信他对我有过的一切温暖……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难道我就这么等到三日后的生辰血月奇景时,再看他会对我做什么吗?”
“如若我现在去找他问个彻底,我也好知道自己和那碧姬之间到底有何关联,而他对我的种种照顾和呵护是不是全都是为了那个碧姬,又或者,他是在真正对我好,对我赫连白浅好……”白浅的泪水还在往下淌落,声音哽咽不已。
“如果你想寻个真相,你可以去枯冥林看看,那里可还有一只狼,你又是否还能寻到狼王的气息。”现如今,暮白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白浅静静思索了片刻,决定从听暮白的建议。
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亲口质问墨渊。
那种感受,实在是太痛彻心扉……
白浅留了一抹自己的气息化作人影在屋内,然后给小雀传了个传音诀,说自己要早早歇下,任何人包括墨渊也不得来扰,这才抱着古琴偷偷留出了凰乐宫。
枯冥林在南禺山畔,亦在神兽布下的封锁阵法之内。
展翼飞了片刻,她终是到了林子附近。
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后,白浅才一步步朝里走。
只是看到那遍地的残骸,还有了无生息的种种后,白浅心底的不安已经快要蹿到了嗓子眼。
怎么会这样?
自己记忆中,枯冥林的狼群一直都生活得好好的,如今枯冥林内却寻不到一丝狼族生灵的气息?
白浅看着暮白,眼底闪着泪花。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要如何,她才能相信这才是真想!
可是为什么,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和自己脑海中的不一样。
到底是眼见为实,还是记忆属实?
篡改记忆,换忆术……
墨渊,你真的对我做了那种事吗?
你我之间的真正相处,只有痛苦,从未有过一丝甜蜜吗?
如今你给我的所有温暖和美好,全都是为了让那个沉睡了五万年的碧姬真神回来吗?
“那碧姬真神既然沉睡了,为何又非要我死才能换回她的醒?”白浅问向暮白。
暮白对其中的种种了解得不并不透彻,但是墨渊曾在给白浅捏换忆术时说过的他,他依旧记得清楚。
“因为那碧姬真神是在你的身体里沉睡,你们是一体两魂……说通俗点,阿浅,你不只是南禺山的凤凰,还是那碧姬真神的转世……”
白浅惊到后退,这样所谓的真相她根本无法接受。
因为她是碧姬真神的转世,所以墨渊才对自己无边的好,所以他才用那种情深似海的眼神看着自己。
又因为自己是尚未觉醒的碧姬,只是白浅,所以他才不愿碰自己,不愿亲吻自己!
何其讽刺,多么可笑的真相!
“为什么,为什么……”
白浅摇头,泪水溅落在地上,溅起朵朵水花。
“我只是白浅啊,我从来都不是什么上古神袛,为什么会这样……”她已经语无伦次。
白浅就这样在枯冥林中坐了一夜,暮白也在身侧一直静静陪着她。
他知道,白浅需要时间去适应,去接受,去承认这一切都是真相。
被那个男人封印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