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星,这个名字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痛了我的心。他一出现,姜雪的目光就再也无法停留在我身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礼星被成功救治,他虚弱地对姜雪露出一丝微笑:“小雪……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姜雪紧握他的手,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她急忙摇头:“不会的,我给你吃了特效药,你一定会没事的。”
周礼星关切地问:“那泽哥呢,他怎么样了?”姜雪听到他提起我,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程泽被送到其他医院了,你不用担心他,他比你强壮多了,不会有事的。”
我紧握的拳头在颤抖,呼吸变得急促。我想起了临死前那窒息的痛苦,医生们紧张的抢救,母亲的无声哭泣,还有姜雪的冷漠,这一切都让我心如刀绞。
然而,当我躺在冰冷的太平间,姜雪却在我的墓碑前哭泣,她说她后悔了。但这一切,对我来说,已经太迟了。我的灵魂在这个世界上游荡,目睹着姜雪的泪水,却无法感受到任何安慰。我曾将她视为生命中的一切,而她,却将我推向了绝望的深渊。
在那场突如其来的流行病中,我和周礼星都不幸被感染。这种疾病通常并不致命,大多数人在医院治疗几天后就能康复。然而,我的运气似乎格外糟糕。在感染之前,我就已经患有炎症,现在病情加重,引发了严重的并发症,生命危在旦夕。周礼星虽然病情也较重,但主要是因为他体质较弱。
特效药只有一粒,而作为医院投资者的姜雪,却命令医院将这唯一的希望给了周礼星。她还担心我会因此对周礼星不利,连夜安排我转院。不久后,我在新医院的ICU里离世。我还记得,当我得知姜雪将特效药给了周礼星时,我曾试图质问她。但她只是不耐烦地告诉我:“你不要无理取闹了,阿星的身体比你弱,他比你更需要这个药。”我痛苦地问她:“如果我死了呢?”姜雪却只是甩开我的手,冷冷地说:“程泽,医生都跟我说得很清楚了,你这个病根本不会致死!如果你死了,那就是你的命,你得认。”
姜雪在病房里对周礼星的照顾无微不至,而我却想起了自己确诊时的情景。那时,她总是以工作忙碌为由,从未来看我一眼。我曾以为她真的因为工作无法分身,现在想来,或许只是我对她来说,并不足够重要。
周礼星入睡后,姜雪走出病房,看到了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是我妈妈打来的。我看到姜雪在看到来电显示时皱了皱眉,然后关掉了手机。但紧接着,妈妈又打了过来。姜雪接通了电话,还没等她开口,就听到妈妈疲惫而哽咽的声音:“小雪,阿泽他...他没能撑过今天,你现在过来...送他最后一程吧...”
听到妈妈的话,我的心如刀割。临死前,妈妈跪在医生面前,哭着求他们救救我,她不愿失去我。我却连回应她的力量都没有。我的父亲早逝,是妈妈一手将我抚养成人。如今,我却无法回报她的养育之恩,也无法再陪伴在她身边。
我站在这个世界的边缘,目睹着这一切。姜雪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刃,刺痛了我的心。她竟然怀疑我和妈妈的真诚,甚至在电话中对妈妈出言不逊。妈妈在电话那头,显然被姜雪的话震惊了,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不解和愤怒:“姜雪,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会拿我儿子的生命开玩笑吗?”
姜雪的回应却是冷漠而尖锐:“那谁知道你们家能做出什么事情。如果不是你们家拿救命之恩逼走阿星,还让我爸妈给我们定亲,程泽他能娶我吗,他配吗?”我紧握的拳头在颤抖,回忆起父亲为了救姜雪的父亲而牺牲,姜家为了报恩,将我们母子接到城里,资助我读书,最终让我和姜雪定亲。周礼星的离去,姜家父母的决定,这一切都是我和姜雪婚姻的起点。
结婚多年,我尽力对姜雪好,希望她能感受到我的真心。我们的关系似乎也在慢慢改善,直到周礼星的归来,我才意识到,在姜雪心中,我永远无法与他相比。只要周礼星一出现,姜雪就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牺牲我的生命。
妈妈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姜雪,你太过分了!这么多年,我和阿泽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居然在他死后还要诋毁他。”姜雪却毫不在意:“妈,你和程泽别无理取闹了,我给阿星特效药是因为他从小身体就弱,但程泽完全不需要。”
妈妈的声音颤抖着:“你有...有特效药,没给阿泽?”我闭上眼睛,回想起自己告诉妈妈医院已经没有特效药的情景。那时,我并不知道姜雪手中其实有那唯一的希望,而她却选择了留给周礼星。在这场爱的较量中,我输得彻底,甚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未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和珍惜。
我的灵魂在这个世界上游荡,目睹着姜雪的一举一动。她的话语,她的行为,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选择和决绝。我曾试图安慰妈妈,告诉她姜雪在尽力帮我。然而现在,妈妈知道了真相,知道了我本可以生存,却被姜雪的决定所断送。我不敢想象,妈妈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绝望和痛苦。
屋内传来周礼星醒来的声音,姜雪立刻结束了与妈妈的通话,转身去照顾他。她告诉妈妈,她会在忙完后去看我,却让我别再“装死”。她的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悲伤,只有对周礼星的关心和照顾。
周礼星在姜雪的照顾下迅速康复,不久便出院了。在这段时间里,姜雪没有再提起我,也没有给妈妈打过电话。她带着周礼星回到了我们的婚房,那个我曾倾注心血打造的地方,如今却成了她和周礼星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