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我趴在桌上发出哀叹:
「这个书我是一天也读不下去。」
他转过来问:「那你想干啥?」
「想要丸子。」
「什么丸子?」
「好想出去丸。」
「……」
过了一会,他问我:「林棠棠,要不要翘课,同孤一起去踏青?」
「翘课?不行,我爹非把我皮扒下来。」
他拼命怂恿我:「有孤帮你顶着,怕什么?」
他说话时神色认真,无端叫人生出一种信服感。
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三月天,江碧沙白,绿柳拂堤。
确实是个翘课出来踏青的好时机。
我们痛痛快快地钓了一下午鱼。
江晟突然直视着我:
「林棠棠,其实有件事,孤想和你说很久了。」
「嗯你说。」
他眸光微动,声线低哑。
「其实……孤……」
他犹豫了一会才开口坦白,语气中带了几分抱歉。
「孤昨日就向太傅告过假了……」
告、过、假、了?
我哑口无言,只觉得胸闷气短,最后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回府的路上,远远就看到我爹拉着张老脸蹲在门口,在盼着我回来。
哦。
若不是看见他手里拿根藤条,我还真想感叹一句父爱深沉。
我爹黑着脸:
「张太傅说你今日没来书院?」
「来……来了。」
「嗯?」他挥舞着手上的藤条,「还敢撒谎?」
我两股战战,不知道怎么想的,脑袋一抽,嘴里蹦出来一句:
「如来……如来……」
那天夜里,街上的邻居都听到了我杀猪一般的号叫声。
江晟准备和白真真表白了。
他跟我说这事儿的时候,我正忙着在我哥的课业本上画王八,头也不抬,敷衍道:
「嗯嗯,挺好的啊。」
他道:「她很漂亮。」
我表示认同。
毕竟白真真是仅次于我的京城第二美人。
他继续道:「她很活泼开朗。」
我停下来朝白真真方向瞥了一眼。
她正在喝凉茶,一不小心碰翻了杯子,茶水洒在身上。
她蹙着眉:
「啊,好凉~」
活泼……开朗?
大概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我再次表示认同。
江晟问道:
「你觉得孤写首歌怎么样?她会喜欢吗?」
嗯,没错,写歌。
江晟本人的艺术造诣,简直是同他老爹一脉相承——
陛下爱好广泛,收集艺术品是其一。
收集完了还不够,他还喜欢盖章。
而且盖得一言难尽。
一般喜欢的,哐当,盖一个;
贵重难寻的,哐哐哐,盖十个;
爱不释手的,哐哐哐哐哐,盖一百个……
江晟不喜欢盖章,江晟喜欢写歌。
写得那叫一个土味。
被太傅骂了,他写了首《沉淀》;
过生辰,他写《感谢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