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被踢开,离珍珍带着人闯进,看着慕容念慈虚弱缩在床角,对她狼狈惨白的脸色很满意。
冷笑了一声:“走吧,好堂姐,我送你上路。”
慕容念慈虚弱趴着床柱,白皙的手露出青紫的经络:“我要见歌辰……”
这一回,离珍珍难得没有反驳,反而似笑非笑说:“等会你就会见到,大哥说了,为了防止你逃跑,要亲自把你送到太子身边才放心。”
心头一刺,慕容念慈更加没有力气,却依旧倔强否认:“……我不信。”
就算离歌辰不喜欢她,就算圣旨难违,可他不是京都出了名的高门君子吗?怎么会做出亲自把妻子送人的事?
外祖母曾说,歌辰面冷心热,是儒雅冷君子。
只要她一心待他,熬一熬,解开误会之后,他会心疼她,一定会对她好……
可不管慕容念慈信不信,是怎样想,她都被带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驶往灵阳寺。
车内,离珍珍还在警告。
“要不是太子暴虐,又发疯闹着出家做和尚,就凭你一介商户女的身份,给太子提鞋都不配,你能伺候太子,就知足吧!”
“收好你这副哭哭滴滴的苦情样,等会儿见了太子最好笑一笑,免得牵连离府!”
慕容念慈低头没接话,她满脑子都是离歌辰。
越靠近灵阳寺,心头越不安。
而等她被送到灵阳寺寝殿外,真的看见离歌辰等在树下——
轰的一下,她的天仿佛都塌了。
“歌辰……”
她一步步走向面无表情的男人,眼眶渐渐红了,却自欺欺人问:“你是来救我……带我走的吗?”
离歌辰冷漠望过来:“把人拖进去。”
短短五字,如同利刃中正中心口!
慕容念慈踉跄一步,她死死看着这个自己爱了半辈子的男人,忽然觉得他好陌生。
曾经救她命的少年,什么时候成了推她如火坑的豺狼了?
此生,她真的还能等来他对她的好吗?
“离歌辰……”她忍着满眶的泪,透过模糊的视线最后问,“这三年,你有没有片刻把我当做你的妻子?”
“哥!还跟她废话什么!”离珍珍下马车走来,挥手招婆子,“还不动手!”
婆子们立刻上前,架起慕容念慈往寝殿里拖。
她一直倔强看着离歌辰,砰的一声,直到殿门合上,男人都没再说一个字。
曾经深情澎湃的心,好像突然死寂下来。
慕容念慈滑倒在地,门外又传来喊话——
“殿下,这是离相府为你选的秀女。”
还没缓过神,慕容念慈心头又是一惊,侧头看去,只见屏风对面隐约有个人影,还有‘哒哒’的木鱼声传来。
她下意识后退几步缩在门边,拔下簪子握紧在手中,直直盯着对面,心头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