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的时候,小橘猫反而更喜欢黏着我。
它现在个头长得有些快,衣服口袋如今只能堪堪塞进一个头。
于是我只能多穿宽松的外套,好将它偷偷藏进怀里带到图书馆。
顾铮也乐得当个空巢老爹,每天只在宿舍准备好猫粮、小鱼干等必需品。
他还专门找我要了一张课表,我要上课了就提前把猫接回来,等把这个一身反骨的亲儿子喂到酒足饭饱,再卡着我下课的时间将猫送过去。
有时候来得早了,就直接拎着猫站在教室门口等一会儿。
刚开始还引起过骚动。
连顾铮的发小都看得一乐:
「知道的是你们在做交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天天接送女朋友上下课了。」
当这句调侃传到我耳朵里时,其实已经变了味道。
班里不乏顾铮的爱慕者,流言蜚语也逐渐开始传播。
她们说我运气好,捡到了顾铮的猫。
又说我会养猫,连猫主人都被拿捏了。
好听的难听的甚至带着刻意针对性的。
都浓缩在了一个揶揄的眼神或一个古怪的笑容之中。
但那时我尚且能坦坦荡荡,筑起刀枪不入的盔甲。
顾铮吃不惯食堂的早饭,有时就会订一些周围酒楼的早茶外卖。
如果接猫时正巧赶上我要上早课,就会顺便多订一份带过来。
我当然是拒绝的,而顾铮倒也不强求。
只是下一次依旧如此,多订出来的东西他一个人吃不下,最后只能丢掉。
我看不惯他的浪费,又无法制止,最后只能屈服。
一来二去,竟也逐渐习惯了早上有课的时候和顾铮一起吃早餐。
那年冬天好像格外冷。
前一秒呼出的气下一秒就会凝结成雾状的冰。
大一的新生们在教室内考得昏天黑地,结束后浑噩的脑袋被屋外冰冷的风一冻,便又重新雀跃起来,聚在一起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这个寒假要怎么过。
似乎只要不挂科,就万事大吉。
顾铮这个寒假和新年要飞到新西兰度过,他的家人已经提前出发,并且也给他买好了机票。
临放假前他约我出来,和我商量小橘猫的归属问题。
归根结底,小橘是他的猫。
但老父亲担心这个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的逆子去了澳洲会水土不服。
于是询问能不能先寄养在我家。
我犹豫了,沉默了一会儿却不能给出肯定的答复。
「我想想办法。」
寄养宠物对于顾铮这种人来说本来其实算不得什么事,先来找我大概率也是觉得方便。
我家就在本地,又不需要额外准备猫咪用品,只单纯收留一只小猫度过寒假,怎么想也不应该是个大问题。
所以初听到我的回答,顾铮理所当然把这当成了我的托词。
——我其实并不想接手这个麻烦。
但不是,我是真的需要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