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喜欢!
爱煞了!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白云锦的,他已经忘了。
墨成归总是会想起。
他撑着一把油纸伞,为她遮挡漫天的飞雪。
而她仰起头,明明唇白如纸,却笑得天真无邪,亦温暖了他心底的寒雪!
彼时,庆元十五年。
他弱冠之年,墨家有意婚配苏家之女,苏箐箐。
她及笄之年,陛下有意指婚楼家公子,楼子轩。
庆元二十年。
墨成归用了五年,让自己明白。
如若携手一人走过余生。
该是那个喜欢跟在他身后,叫他“小哥哥”的“傻丫头”。
他也做好了忤逆墨老将军的准备。
他找墨老将军商谈此事——他要退了苏家的亲事,因为他心底不知不觉装满了“白云锦”的名字。
墨老将军极力反对。
在他的一再坚持,矢志不悔下。
墨老将军掀起了一段往事。
隐国灭尚而立。
先得玉玺者,称王。
当年,先得到玉玺的人,是墨老将军,而墨老将军的妻子,也就是墨成归的娘,墨氏被白云锦的爹白阑枫蛊惑,偷了玉玺交给了他。
自己的夫人墨氏偷了玉玺。
这事墨老将军不能言。
只能认了栽,眼睁睁看着白阑枫登上帝位。
恨意的种子埋下了!
他怨恨白阑枫阴险狡诈。
他亦怨恨墨氏的不孝不忠。
后墨氏出于愧疚自杀。
墨老将军便更加怨恨白阑枫。
又如何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娶了仇人的女儿!
他死都不愿意!
为了让墨成归断了去爱白云锦的念头。
墨老将军以死相逼。
谁能想到,他常年征战沙场,身体本就有隐疾。
一时气血攻心。
背过气了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他的死,成了诅咒。
束缚墨成归的诅咒。
那天之后,墨成归变了,他变成了爱上苏箐箐的痴情公子,同白云锦成了永远不会交汇的河流!
世人皆道圣上犯贱。
摄政王无情。
可是有谁知道,他才是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个!
“喜欢?”墨成归冷笑一声,“笑话,本王死都不会喜欢她!因为……这是本王气死了父亲的代价!”
话里行间。
细细一品,满是爱意!
墨成归的声音低沉,平淡,本该释放的情绪,似乎因为时间的长远,都沉淀在了回忆里,藏在了心底。
像极了没心没肺的白云锦!
她,为了上一辈的恩怨,作践自己!
而他,为了上一辈的恩怨,惩罚自己!
“哈哈哈——”
林公公还是笑。
笑的高兴、又凄凉。
高兴于,那个傻丫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心悦之人,亦心悦她。
凄凉于,这份爱不是冬日的暖,夏日的风,而是最穿肠的毒!
林公公见不得墨成归这幅受了委屈的样子。
那个最委屈的人,从来都是把苦,把涩往心底咽!面上笑得像个无畏的孩子。
林公公往殿外走了几步,道:“墨成归,知道你同她有什么不同吗?她喜欢一个人,会将自己最好的奉献出来,不惧世俗,不惧生死,哪怕让自己众叛亲离,成为了千古罪人,亦不悔……而你的爱……太过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