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木云宁缓缓闭上眼,脸上的疲惫逐渐变成了困意。
欧阳泽点点头:“嗯,那你好好歇着。”
他退出房间前看了眼木云宁苍白的脸颊,心疼不已。
三日后,丹鹤楼三楼一个靠窗的位置,欧阳泽静坐独酌。
这里视野极好,城门那边的情况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西街淇王府的状况也能够一览无余。
三楼的空间很大,今天只有欧阳泽一个客人。
看着城门处,有两个人分别骑着快马,一前一后进了城,他脸上微微一笑。
很快,一位清瘦的男子顶着一头在风中凌乱的墨发出现在欧阳泽面前,语气里带着来自东疆的寒意:“六皇兄。”
欧阳泽拿折扇轻轻点了点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他过来坐。
欧阳淇深吸一口气,走到欧阳泽对面坐下。
“她在哪?”
欧阳泽又饮一杯,漫不经心地说:“皇弟怎这般心急,先陪皇兄喝一杯如何?你我兄弟,已经很久没有...”
“把她给我!”欧阳淇双手使劲拍在桌子上,大喊道。
因为说话太用力,还咳了好几声。
下一秒,半杯酒水就浇在了欧阳淇脸上。
欧阳泽将酒杯重重地敲在桌子上,厉声道:“疯什么疯!管我要人还这么嚣张?”
被这么一浇,欧阳淇的怒火被浇得更旺了。
他一把揪住欧阳泽的衣服,却被欧阳泽一手按在地上。
“本王本打算和你好好说话,不想你这般疯魔!好,那我就长话短说...”
翌日皇宫,御书房内。
着常服的皇上正欣赏着书桌上一幅由五张残片拼起来的《山居秋暝图》,廖公公来报,淇王爷求见。
“让他进来。”皇上说的随意,可是言语间的威严尽显九五之尊的霸气。
欧阳淇端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气质,抬脚跨进了御书房。
见了皇上,双手交叠深深拜了下去:“儿臣拜见父皇!”
皇上背对着他站在书桌前,也不问他此番所为何事,只是招手示意他上前来。
欧阳淇上前几步,站在皇上旁边,端详着书桌上的画,不明所以。
皇上看着欧阳淇问:“看出什么来了吗?”
欧阳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皱起眉头摇了摇头。
皇上又将视线移到画上:“但说无妨。”
“这幅《山居秋暝》是真迹,毁了,可惜了。”
其实皇上一直都明白,淇儿是个聪明的孩子,一点就透,知道收敛,也明白不漏锋芒。
只是太过于谨慎,在他面前也藏着。
皇上出手,从五张残片里拿下来一张交到欧阳淇手上。
然后顿了顿,闭上眼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刚才是《山居秋暝》,现在不是了。”
皇上就站着,提起笔在宣纸上写了几行字,并戳上印,将其折起来放在桌角,道:“你可想好了?”
欧阳淇上前一步,将自己手里那部分“山居秋暝”和桌上的小心地拼在一起。
他拿走桌角的纸,向皇上一拜:“儿臣,谢父皇恩典。”
出了御书房,欧阳淇抬头看了看天,用兵权换回她的阿宁,他想清楚了,即便是布了二十年的局至此毁于一旦,他也不后悔。
正在他走在一棵大松树下的时候,一颗松塔掉落下来,正砸在他头上,还有点疼。他仰头去看,一只松鼠突然一跳,没进松枝间。他走到一旁,捡起刚才砸过自己的松塔,是一个挺完整,挺好看的深褐色松塔。曾经,木云宁拿着一把松塔送给他,可是他当着一众同龄孩子的面,把松塔一股脑丢到木云宁脸上。第二天,木云宁便散下了长发...
离开皇宫,欧阳淇径直去了泽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