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州的动作没有丝毫变化,连呼吸规律都没有波动过,他瞥了镜头里的虞墨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觉得呢?
虞墨:
她努力撑起一脸严肃:想必是前辈心血来潮突然想跑步了,我刚才只是胡说八道而已。
傅延州收回视线,却轻描淡写道:你没有胡说八道,的确是为了陪你。
虞墨:
真是不按剧本走,害得她好不容易才调整过来的呼吸又一次乱了套,脸色也红了起来。
而傅延州话还没说完,他继续道:以沈倦和苏妩的感情进度,我们本来就该在私下进一步加深联系,好让之后的表演更加默契一些,这一点余导已经跟我说过了,想必明天就会提醒你的。
虞墨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总之乱糟糟的心跳一下就沉静下来了,似是松了一口气,却又有更复杂的情绪在深处沉淀了下去,让她的声音都忍不住低了下来:哦。
看着她的反应,傅延州微微挑眉:怎么?不满意?
没有。虞墨抬起头来,眼神奇怪:我为什么要不满意?
是啊,她为什么要不满意?
如果不满意的话,那她想听到的到底是什么回答呢?不是因为工作需要,而是傅延州本人主动性的想陪她锻炼她想听到这个回答吗?
虞墨被自己的想法刺激得打了个哆嗦,险些脚下不稳又从跑步机上跌下去,好在这次她有经验了,及时稳住了自己。
我没什么不满意的。她再一次强调。
傅延州不知看出了什么,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两人默默的跑着步,傅延州那边速度越来越快,虞墨这边却始终保持着慢跑的状态,然而即便如此,她看起来也比傅延州累多了,还得靠傅延州时不时的提醒和指点去调整呼吸,否则她只怕早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这漫长无比的四十分钟里,虞墨唯有在抬头看到傅延州的脸时,才能得到一点喘息的机会。
缺氧状态会让人觉得大脑发昏,连视线都变得模糊,而在这样疲惫到根本不想动的状态中,手机屏幕上那个小小的同样在跑步的人影,对她来说就像一根吊在兔子眼前的胡萝卜,让她不得不遵循本能地继续跑下去。
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连他都在陪我,那我就一定要坚持下去。
这样的信念扎根在模糊的大脑中,最终让她撑过了四十分钟。
倒计时结束后,跑步机放慢了速度,直到停止,而没等彻底停下来,虞墨就从镜头里滑了下去,想也知道是直接瘫倒在了旁边的地面上,整个房间里都是她疲惫又急促的喘息声,这声音通过镜头传递到傅延州那边,让他慢慢看过来一眼,然后脸上挂着笑的,把自己的机器也停了。
有这么累吗?
他问。
然而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虞墨此刻是真的分不出任何精力和声音说话,她的嗓子全部用来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