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翩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嘴角笑痕轻浅,她看到金氏眼里抑制不住的情绪,险些也没绷住。
这世上当真有人不为了什么全心地对她好,可笑她用了两世才看明白。
金氏拿着香囊一阵赞不绝口,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才认真地换下自己身上的香囊,让下人去洗一碟时鲜的果子来。
正准备差人给你送去,就先在我这儿尝一尝,庄子里才送过来的。
那我可真有口福。
金氏笑起来,这些算什么,等我的船队回来,有趣新鲜的玩意少不了,我都让人挑出来给你送去。
母亲说的可是商船?我听说走海上做生意需要有朝廷的许可?
这事儿是宋翩月前世的时候听说的,那会儿曹瑾就一直心心念念要弄一条商船,然而也始终未成功,他还为此发过脾气。
金氏眼睛一亮,月儿对这些也有兴趣?
母亲若是愿意与我说,我自是有兴趣的。
这倒是让金氏稀罕起来,别看宋家对她不薄,那都是看在三房过世的宋源修的份上,谁让自己是宋源修的遗孀呢?
不过大家心底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金氏一清二楚。
她娘亲出身江南富户,富甲一方,宋家书香门第,从上到下都觉得她身上商贾气息浓重,金氏也不在意,真那么清高,喝露水过日子去呀。
但金氏还是会介意宋翩月对她的看法,所以尽量减少在她面前提起生意之类的事,没想到宋翩月竟然并不排斥。
一说起这些来,金氏能说三天三夜不停歇,她尽量挑着有趣的事情说,不想打消宋翩月的兴致。
宋翩月听得津津有味,前世只自己一个人瞎琢磨,靠着勤奋,早起晚睡地才将曹瑾的那点生意撑起来,这会儿听金氏说一会儿话,都觉得受益匪浅。
月儿若是有兴趣,赶明儿跟我一块儿去铺子里转转,那些往后也都是要交给你的,虽然都有管事在打理,但你心里必得有些数,免得被他们糊弄。
宋翩月开心地应下,忽然心里一动,母亲的铺子里,可有做文房四宝生意的?
唔,好像是有那么一两家,只是小打小闹地经营着,怎么了?
我也是无意间听闻,说是现在宣纸便宜,母亲不若让铺子多进些货备着?
宋翩月记得再过不久,晏城的纸张会十分紧缺,好像是哪个造纸的地方走了水,那会儿又刚好赶上快要科考,备考的学子哪里能缺得了纸?
那还是因为家里有两个考生,宋翩月才有这么点印象,似乎都到了一纸难求的境地。
让母亲的铺子多进一些,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