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有妃嫔看到那一刀,抽了一口冷气,抬起袖子掩盖住自己的眼,不敢看。
哎呀有胆大点的倒是敢看,却忍不住的咧着嘴替令妃疼。
唯独同为女人的苏离眼也不眨的划破令妃手指后用力挤压出一滴滴的黑血。
此时已经闻讯赶来的墨轩等在外殿,苏霓裳则进了令妃的寝宫来探望,正好看到苏离手起刀落的一幕,心头一寒,什么时候傻憨的踩到一只蜘蛛都要害怕半天的苏离竟然胆大如斯。
没想到姐姐还有这么冷血的一面。苏霓裳的话突兀在绿梅苑的内殿之中,原本蹙眉一眼不眨的看着苏离诊治的乾元帝深深的眉眼中微动。
宜妃嘴角微撇,不是划在自己身上,察觉不到疼自然冷血无情。
皇后眉眼微扫乾元帝,用威严中不乏慈爱的声音说道:宜妃言辞过了,苏离也是为了给令妃治病何来冷血无情一说。
这么多年来令妃在乾元帝心中地位皇后再清楚不过,自己独自度过的一个个冰冷的夜就是最好的证明,但自己仍能安然坐在皇后的宝座上除了母家对皇家有用处之外,就是这让自己都心疼的时刻都要摆出一副公事公办不掺杂任何私情公正评判后宫事宜的态度。
乾元帝对于后宫诸事想说而不愿说的,她来说;想做而不愿做的,她来做。
她就是乾元帝在后宫中的眼与刀。
果然,在乾元帝听到皇后的话后,微微点头,皇后深明大义。
皇后微微低头一笑,却只有自己心中清楚,这一句深明大义背后的心有多疼。
不过片刻,骨瓷茶碗中的黑血已经有了半碗,而从手指中滴出的血渐渐有了鲜红的颜色。
苏离抬起手臂想用衣袖擦一下额头的汗,白净又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一方丝帕。
苏离抬眸,依旧是玄铁面具后冰冷到冻人的眼,但又恰好在自己需要时递给自己要的。
不动声色的接过丝帕,擦了擦汗。
看了看令妃的面色,黑灰色明显褪成了淡淡的灰色,苏离拔去了中脘穴上的银针。
直起腰,刚喘了口气。
如何?乾元帝肃穆中透着威压的声音响起。
苏离微微弯腰,回话:暂时没了性命之忧,只是还要等到辰时三刻看令妃娘娘的情况再做进一步诊治方才能开出药方。
哼,以许太医服侍三朝帝王的身份都说令妃姐姐气息难以查探,你一个才入王府的小妮子竟然敢说已无性命之忧,真是自以为是!宜妃在听到苏离说令妃没有性命之忧之后莫名的心头来气。
这个霸占了乾元帝宠爱多年的女人,让宜妃怎能不恨,就算这一次要不了令妃的命也得刮掉她一层皮!
许太医可有此事?乾元帝听了宜妃的话后,转头看向许太医询问。
呃,老臣,老臣当时确实没有想到诊治令妃娘娘的办法,还请皇上念在老臣年迈糊涂原谅微臣。
宜妃微微撇嘴,许太医老奸巨猾,自己明明是在谴责苏离他却用他年迈一事要帮苏离遮过去。
宜妃还要再说什么,但尚未说出口,苏离冷静中透着寒的声音不卑不亢的响起。
苏离嘴角一撇,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