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叫沈瑜，市局刑侦支队心理侧写师。此刻，我正跪在“归一”道场的几百名信徒中，
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鼻息间全是令人作呕的檀香，身上是粗糙的白色***。我的目标，
就在前方的高台上。那个被信徒们尊为“导师”的男人。他闭着眼，穿着和我同款的白***，
却硬生生穿出了神祇般的疏离感。那张脸，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江城。我曾经的挚爱，
失踪了整整三年的未婚夫。三年前，他是警校最耀眼的天才，前途无量。我们爱得人尽皆知，
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就在我们订婚前一周，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蒸发了。活不见人，
死不见尸。我疯了一样找了他三年。直到三个月前，我唯一的妹妹林溪，
一个原本活泼开朗的女孩，在加入这个名为“归一”的精神疗愈组织后，性情大变。
她变卖所有家产，奉献给“导师”。我试图阻止她，她却说我在阻碍她“灵魂的升格”。
一周前，她死了。从“归一”后山的静思崖上，一跃而下，粉身碎骨。警方定性为自杀。
但在她的遗物中，我找到了一张揉皱的照片。是笑得一脸温柔的江城。我的世界，
在那一刻彻底崩塌。原来，他没有死。他只是换了个身份，变成了蛊惑人心的魔鬼，
一个吞噬我妹妹生命的“导师”。我所有的爱，瞬间化为滔天恨意。我要伪装成信徒，
潜入这里，找到他操控人心的证据，将他亲手送入地狱。为林溪复仇，
也为我那死去的三年爱情送葬。高台上，江城缓缓睁开了眼。那双曾盛满星辰大海，
只映照出我一人的眸子，此刻深不见底，像两个黑洞。他的目光，越过几百名信徒，精准地，
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心脏，骤然停跳。“新来的朋友，你似乎有心事。”他开口了，
声音温和又极具穿透力，却像一把冰锥，狠狠刺入我的耳膜。整个道场瞬间死寂。
几百道目光，齐刷刷地钉在我身上，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我猛地抬头，
撞上他那双含笑的眼睛。他明明隔着几十米，我却感觉他仿佛就站在我面前，
鼻息都喷在我的脸上，带着那股让我作呕的檀香味。“你的灵魂，在哀嚎。”他继续说道，
“你在寻找一样东西。一样……对你至关重要的东西。”我的伪装天衣无缝。
我研究了上百个***案例，模仿了一个因原生家庭创伤而寻求精神慰藉的都市白领人设。
每一个细节，都经得起最严苛的推敲。他不可能看穿我！“是……是什么？
”我听到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这是我“人设”该有的反应。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带着一丝属于顶级掠食者的、玩味的残忍。他缓缓抬起手，指向我斜后方的一个女人。
那女人神情狂热，满眼崇拜。而在她的发髻上，赫然插着一支银色的蝴蝶发簪。
那是我送给我妹妹林溪的二十岁生日礼物。她曾发誓，除非她死，否则绝不离身。而现在，
它成了江城赏赐给另一个信徒的玩物！刹那间，我脑中所有关于侧写、伪装、理智的弦，
尽数崩断。血气以***万钧之势冲上头顶，我的世界只剩下那支蝴蝶发簪，
以及台上那个男人恶魔般的微笑。他不仅逼死了我的妹妹，甚至还将她的遗物，
当作垃圾一样，随意地分发！“看来，你找到了。”他轻声说，
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么，欢迎回家。”“欢迎回家——！
”几百名信徒山呼海啸般地回应，那狂热的声浪几乎要将我掀翻。我跪坐在原地，浑身冰冷，
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深入骨髓的、被彻底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无力与恐惧。我不是猎人。
从我踏入这里的第一秒起，我就又一次，成了他的猎物。第2章“一对一辅导室”里，
只有我和他。檀香比道场里更加浓郁，几乎要将人的神智麻痹。江城亲自为我沏了一杯茶，
袅袅的白雾模糊了他那张俊美却毫无温度的脸。“你的代号是‘鹰眼’，隶属市局刑侦支队，
专攻心理侧写与行为分析。三年前，因成功侧写出连环杀手‘绣花针’的藏匿点而一战成名。
你很骄傲，对吗，沈瑜？”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如坠冰窟。我端着茶杯的手剧烈一抖，
滚烫的茶水泼在手背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楚。他知道我的身份。他什么都知道。
从我踏进这里的那一刻，我的所有伪装，在他眼里都像一场拙劣的猴戏。“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终于忍不住，声音嘶哑地低吼，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我死死盯着他，
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愧疚或是不忍。但我失败了。他的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只是给了她一个选择。”他慢条斯理地继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手术刀，
精准地切割着我的灵魂，“一个脱离你的控制，真正为自己活一次的选择。
”“林溪把你当成唯一的亲人，但你的保护欲，也成了她的枷锁。你为她规划好了一切，
从大学专业到工作选择，甚至恋爱对象。你认为这是爱，但在她看来，这是窒息。
”我死死咬着嘴唇，腥甜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这些话，像魔鬼的低语，
精准地击中了我内心最深处的恐慌。我爱林溪，但我内心深处也知道，
我的爱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所以，当她遇到我，一个能‘看穿’她灵魂，
并给予她‘真正自由’的人，她才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毫不犹豫地奔向我。
”江城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那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毒蛇般的幽光。“而你，
沈瑜，你来这里，不是为了什么***正义，甚至不全是为了**妹。”他的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致命的蛊惑。“你只是无法接受，你的‘作品’脱离了掌控。更无法接受，
她选择了我，而不是你。”“你胡说！”我几乎要拍案而起。“我胡说？”他笑了，
笑声低沉而悦耳，却让我遍体生寒，“那你告诉我，三年前我消失的时候，你满世界找我，
是因为爱，还是因为不甘心？不甘心你沈瑜看上的男人，会毫无理由地抛弃你？”他的话，
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狠狠捅进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我愣住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是愤怒。是滔天的愤怒。
我愤怒她为什么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相信我这个唯一的亲人。我愤怒我二十年的付出，
换来的却是她的背离。悲伤，是在愤怒之后才迟迟涌上的情绪。而对于他……我分不清，
那三年的寻找，究竟是爱意难平，还是被抛弃的自尊心在作祟。他……他把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的专业，我的骄傲，在他面前，就像一个笑话。我的灵魂被他彻底剥光，
**裸地摊开在他的审视之下，无所遁形。“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挫败和绝望。他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我身边，俯下身，
在我耳边用气声说道：“你很像我。我们是同一种人，沈瑜。习惯于站在高处，
剖析、掌控别人的思想。只是你用它来追捕罪犯，而我，用它来‘净化’灵魂。
”他的气息温热，话语却冰冷刺骨。“既然你来了，就别急着走。这个世界上，
值得被‘净化’的灵魂太多了。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亲身体验‘净化’伟力，
或者说……亲手体验我现在的‘工作’的机会。”他直起身，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神性的微笑。
“去吧，去‘劝化’一个试图逃离组织的‘叛徒’。让她明白，‘归一’才是她唯一的归宿。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极具压迫感。“证明给我看，你的‘侧写’，究竟是抓捕罪犯的工具，
还是……也能成为创造‘新生’的权杖。”我明白了，这是对我的测试。
也是一种极致的精神虐待。他要我用我最引以为傲的武器，去完成一件我最不齿的事情。
他要摧毁我的信念，污染我的灵魂，让我变成和他一样的怪物。如果我拒绝，我毫不怀疑，
我会立刻步上我妹妹的后尘。如果我照做……我不敢想。走出辅导室，
冷汗已经浸透了我的后背。夜风吹来，我冷得像一块冰。我看着庭院里那些面容祥和的信徒，
第一次感觉自己正被一张名为“江城”的无形大网拖拽着，坠入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3章“叛徒”被关在后山的一间小木屋里。她叫林晚，一个刚满十九岁的女大学生，
和我妹妹林溪差不多大。她被两个高大的男人押进来，脸上满是泪痕和惊恐，
手腕上有被绳索捆绑的红痕。“导师说，让她‘平静’下来。
”其中一个男人面无表情地对我说，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从外面落了锁。
屋子里只有一张木床和一把椅子。林晚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警惕地看着我。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在她身上，我看到了林溪的影子。江城这一招，太毒了。
他不仅要我屈服，还要我在一个与我妹妹如此相似的女孩身上，
重演一遍她可能经历过的绝望。“你……你是谁？你也是他们一伙的吗？
”林晚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戒备。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是一名侧写师，
沈瑜。我不能被情绪左右。这是测试，也是机会。如果我能“成功”，
或许就能获得江城的初步信任，离真相更近一步。我必须演下去。我没有回答她，
只是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与她平视。我的目光刻意放得柔和，
模仿着江城那种悲天悯人的神态。“你为什么要跑？”我轻声问，
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这里是地狱！他们是魔鬼！”林晚激动地喊道，
“他们骗走了我所有的学费，还让我去骗我爸妈的养老金！我再不跑，我这辈子就毁了！
”“毁了？”我轻轻重复着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悲悯的笑，“不，孩子。你只是不明白，
那些世俗的钱财，正是束缚你灵魂的枷锁。导师是在帮你斩断它们，
让你获得真正的轻盈与自由。”这些话从我嘴里说出来，让我自己都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这些话，我曾听林溪对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而现在，我却要用它去毒害另一个无辜的女孩。
“你胡说！那是我们家的救命钱！”林晚哭喊着。“救命钱？”我站起身，
开始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她听清每一个字。
“我看到你左手食指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你学习很努力，对吗？
你渴望考上好大学，找个好工作，让你父母过上好生活。你认为这是孝顺，是责任。
”林晚的哭声小了些，不解地看着我。“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份责任，让你多累？
”我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性，“你不敢松懈，不敢犯错，你背负着整个家庭的期望。
你真的快乐吗？你每一次熬夜苦读，每一次为了分数而焦虑，那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我击中了她的痛点。我从她的资料里知道，她来自一个贫困的单亲家庭，
母亲对她期望极高，几乎到了偏执的程度。林晚的眼神开始动摇，泪水再次涌出，但这次，
里面夹杂着委屈和迷茫。“导师让你放下这一切，不是为了夺走什么，
而是为了让你找回真正的自己。”我走到她面前，再次蹲下，声音放得更柔，
“你看看你的手腕，因为反抗，被绳子磨破了皮。疼吗？”她下意识地点点头。
“肉体的疼痛，很快会过去。但灵魂的枷锁，会折磨你一生。”我伸出手，轻轻地，
用一种近乎催眠的语调说，“来，把手给我。相信我，也相信导师。
我们会带你找到真正的平静，那种……你从未体验过的，彻底的安宁。”我的每一个字，
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经过了精密的计算。
我利用了她的恐惧、她的疲惫、她的家庭压力，以及她内心深处对解脱的渴望。
我在用我最擅长的武器，一刀一刀地，凌迟着一个无辜女孩的意志。
我在变成我最恨的那种人。我在变成江城。林晚犹豫着，眼神在清醒与沉沦之间反复挣扎。
最终，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缓缓地，将她那只冰冷、颤抖的手，放进了我的掌心。
那一刻，我“成功”了。但我内心某个最坚固的地方，也随之轰然倒塌。我抬起头，
透过木屋小小的窗户，仿佛看到了江城那双含笑的眼睛。他在无声地对我说：看，沈瑜，
你和我，并无不同。我们天生一对。我感觉自己正被他拖入他构建的深渊，越陷越深，
没有尽头。而我，无处可逃。第4章“你做得很好。”江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赞许。
我站在他面前，低着头，像一个等待奖赏的学生，掩饰住眼底的憎恶。
林晚被带回了信徒的队伍，她变得和其他人一样，眼神空洞，面容祥和，
嘴里念诵着“感恩导师，净化吾身”。我亲手把她推回了火坑，而这，
成了我获取信任的“投名状”。“你的天赋，不该只用于追捕那些低级的罪犯。
”江城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应该有更高的追求。比如，成为我的‘戒律官’。
”戒律官。在“归一”内部，这是一个仅次于导师的存在。负责甄别“不虔诚者”，
执行“净化”，维护组织的“纯洁”。这意味着，我将拥有更高的权限，
能接触到更多核心的秘密。但这也意味着，我的手上，将沾满更多像林晚一样的“罪孽”。
“我……我不行。”我用一种受宠若惊的语气推辞，内心却在飞速盘算。
这是他抛出的又一个诱饵，一个裹着蜜糖的毒药。“不，你行。”他笃定地说，
“你的内心有黑暗，有愤怒，有破坏欲。这些东西，在旧世界里是负累，但在‘归一’，
它们是力量。我允许你，释放它们。”他凝视着我，眼神炽热得像要将我烧穿。“沈瑜，
别再压抑自己了。你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守护秩序的警察。你和我一样，
享受掌控和破坏的**。”我心中一凛，几乎要被他眼中那疯狂的火焰所吞噬。他转身，
打开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巧的U盘，递给我。“这是‘戒律官’的工作手册。
里面有所有核心成员的‘净化档案’，以及……我们与‘外界’沟通的渠道。好好熟悉一下。
”我接过U盘，指尖冰凉。这就是我想要的！证据！我强压住内心的狂喜，
声音依旧保持着谦卑和惶恐：“是，导师。”回到分配给我的独立房间，我立刻将门反锁。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膛。我将U盘***我带来的微型电脑，一层层的加密弹窗跳了出来。
果然没那么简单。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抛到脑后，大脑高速运转起来。
我开始尝试破解密码。他是自负的，密码的逻辑一定与他的理念或他本人有关。
“归一”、“毒蛇”、“净化”、“永恒”……我不断尝试，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窗外的天色由黑转亮，再由亮转黑。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我不眠不休，
脑海中构建出无数个关于他的心理模型。他喜欢掌控，喜欢玩弄人心，
喜欢看猎物在绝望中挣扎。他叫江城，他曾爱过我。或者说，他曾让我以为他爱过我。
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我颤抖着手，在密码框里输入了一个我三年没敢再碰触的词。
“Kite”。风筝。这是我们热恋时，他给我的昵称。他说我像一只风筝，看似自由，
线却永远攥在他手里。当时我觉得是情趣，现在想来，却是毛骨悚然的预言。
屏幕上所有的加密窗口瞬间消失，露出了里面的文件。我猜对了。这个魔鬼，
竟然用我们之间最私密的爱称，作为他罪恶王国的钥匙！这是何等的讽刺，何等的羞辱！
我来不及多想，立刻点开那些文件。我的呼吸瞬间凝滞了。里面不是我想象中的敛财罪证，
而是一系列更加恐怖的东西。大量的录音、视频和文档，记录了“归一”如何通过精神控制，
筛选出那些拥有特定技能、在社会上有一定地位的信徒，然后利用他们的职位之便，
窃取商业机密、进行金融犯罪、甚至……干预司法。
“归一”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敛财***组织。
它是一个庞大、严密的跨国犯罪集团的“人才筛选基地”和“洗脑工厂”！
而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林溪。在她的档案里，
赫然标注着“S级培养目标”，专业是“人工智能与数据安全”。她失踪前最后接触的项目，
是一个名为“天穹系统”的加密通讯网络。我的妹妹，不是因为钱财被骗，
不是因为精神崩溃而自杀！她是因为她的专业技能，被这个组织盯上了！她不是自杀，
她是……被灭口！这个认知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心中所有的绝望和黑暗。
我立刻开始复制所有文件。就在进度条即将达到100%的时候，
一个隐藏的音频文件自动播放了。那是我妹妹林溪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哭泣。
“姐……救我……他们要带我去‘伊甸园’……这里不是归宿，
是地狱的入口……江城他……他不是……”音频戛然而止。与此同时，我房间的门，
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猛地撞开！几个身穿黑衣、神情凶悍的男人冲了进来，为首的，
正是江城最忠实的走狗，那个被称为“护法”的男人。“抓住她！她背叛了导师！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暴露了。或者说，这从头到尾，就是他设下的又一个陷阱。
第5章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个U盘，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
它是一个测试我忠诚度的工具，同时也是一个追踪器。当我破解密码的那一刻，或者说，
当我输入“Kite”这个词的那一刻，警报就已经传到了“护法”雷毅那里。江城，
他连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温存的记忆，都变成了算计我的***。雷毅看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个必须被碾死的虫子，还带着一丝扭曲的快意。我早就察觉到，
他对江城有一种近乎病态的崇拜和占有欲，对我这个能站在江城身边的“前任”，
充满了嫉妒。我没有反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挣扎都是徒劳，只会让我死得更快。
我被他们粗暴地拖拽着，穿过长长的走廊。沿途的信徒看到这一幕，脸上没有丝毫同情，
反而露出了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神情。在他们眼中，我是一个玷污了“圣地”的叛徒。
我被扔进了一间地下室。潮湿、阴冷，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血的腥味。这里，
是“归一”真正的“净化室”。墙上挂着各种我只在刑侦档案里见过的刑具。
地面上暗红色的污渍，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雷毅一脚踹在我的腹部，
剧痛让我瞬间蜷缩成一团。“说！谁派你来的？”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凶狠。
我咳出一口酸水，冷笑着看着他：“一个……被你们害死妹妹的姐姐，
一个被你们头儿抛弃的未婚妻。这个答案，你满意吗？”“死到临头还嘴硬！
”雷毅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导师仁慈，给了你机会，你却不知好歹！
像你这种被世俗污浊了的灵魂，只有用最彻底的方式，才能得到净化！
”他从墙上取下一根带倒刺的皮鞭，在我面前晃了晃。“在你说出同伙之前，
我会让你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灵魂的洗礼’。”鞭子带着风声落下，
剧痛瞬间从后背炸开，皮开肉绽。我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声惨叫。我不能求饶。
一旦我示弱，雷毅会更加肆无-忌-惮。我必须保持我的“价值”，
让江城觉得直接杀死我是一种浪费。一鞭，两鞭，三鞭……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后背的痛楚已经麻木，只剩下**辣的灼烧感。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浸透了我的衣服。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地下室的门开了。江城走了进来。
他依旧穿着那身雪白的***，与这肮脏血腥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看了一眼我背上的伤，
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够了。”他淡淡地说。雷毅立刻停手，
恭敬地退到一旁：“导师，她不肯说。”“她不会说的。”江城走到我面前，蹲下身，
用手指沾了一点我背上的血，放到鼻尖轻嗅，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多倔强的味道。
我喜欢。”他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疼吗？”我看着他，
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过瘾。”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很好。看来，
常规的‘净化’对你没用。那就换一种方式。”他站起身，
对雷毅说：“把她关到‘静思崖’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给任何食物和水。”静思崖！
林溪就是从那里跳下去的！他要把我关到我妹妹的殒命之处！这比直接的肉体折磨，
更加残忍。他要从精神上，彻底摧毁我。我被拖向静思崖，每一步，都感觉离死亡更近。
我心中充满了不甘。我还没有为林溪报仇，还没有揭露他们的罪行，
难道就要这样死在这里吗？就在我被推进山洞的前一刻，江城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