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坦!
她拿着杯子端详了一会,叫你舀池杯太难听了,既然你是舀瑶池水的,以后就叫你瑶池杯。
她才将杯子收起来,房门外又有动静,铁锁哗啦声,碧桃色衣衫一闪,林恬儿虚眯了眼。
小丫头才在这吃了亏,怎么又来了?
片刻,门被打开,鸢儿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摆着茶壶和茶碗。
林恬儿挑了挑眉,没说话。
鸢儿没好气道:我家小姐心善,怕你吃饼子会被噎到,叫我送水给你。
那茶味很香,一放下林恬儿就闻到了,心里暗暗升起警惕,那就谢谢古小姐了,不过我不喝茶,怕睡不着。
鸢儿绷着一张小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土包子,怕是你根本没喝过好茶,才这么说的吧。这可是我家小姐自己平日里都舍不得喝的信阳毛尖,一两就要一钱银子,你偷着乐去吧。
林恬儿好笑地看着鸢儿,你夸得天花乱坠地,难道你常喝?
鸢儿愣怔一下,硬气道:那是!
林恬儿把茶碗往外推了推,一个奴才都惯常喝的东西,我不稀罕,拿走。
鸢儿咬牙,你别不识好歹!
林恬儿高挑了眉看她。
鸢儿怕误了小姐的命令,强忍了又道:这种高档茶,我们做奴婢的也是喝小姐赏赐的,如今小姐给你就赶紧喝了,别不识好人心。
林恬儿越发怀疑那茶水有问题了。
她在衡量这事的蹊跷之处,古月兰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大度的人,这水里多数是下了坑人的泻药。
她现在这身子骨,跑三趟茅厕就能挂掉,但不得不说,是一个逃跑的绝佳机会。
她顺势点了点头,既然古小姐这么热情,那你放这吧,我一会就喝。
小丫鬟还想盯着她喝下去,奈何林恬儿老神在在地躺着也不动,她等不下去先走了。
她一走,林恬儿翻身下地,端起那茶杯仔细闻了又闻,茶叶下得很重,但还是让她闻出一点刺鼻的药味。
她以前浸淫医药多年,怎么会分辩不出里面下了大量巴豆水?
她嘴角勾起,去拍门板,开门,我肚子疼。
萧家这会早早就坐满人了,院中支了五个大圆桌,每张桌子都挤了不下十五人,今日萧苛要款待乡亲,猎回来的野味都送进了厨房。
整个院子都弥漫着肉香,等着吃肉的乡邻都盯着灶房方向。
古月兰这时又换了一身藕色满绣缠枝海棠褂子,头上也多别了两只金钗,正站在萧苛身边,替众乡亲倒酒。
今日大家来了,一定要喝开心,酒是我从县里带来的,大家管够。
有人问,萧将军,这位是?
萧苛看着落落大方,仪态端雅的古月兰,轻轻揽了一下她的肩,这位是咱们临水县,县令千金,也是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