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是我。
宁晔似乎愣了一下,因为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直到几个呼吸后,才响起悉悉簌簌的摩擦声,然后宁晔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项小蝶?
他声音里充满了惊讶,以至于有一瞬间项小蝶觉得自己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你出来了?我本来打算
他抬手抹了下项小蝶脸上的灰土,后半截话却咽了下去,他本来想去找她的,可被追的太紧,白郁宁又需要照顾,所以没能分得开身。
可这些理由听起来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倒像是托词,无论如何,他答应了去找项小蝶,却没能做到,这是事实。
因而他只是看着狼狈的项小蝶,慢慢叹了口气:出来了就好。
项小蝶轻轻的应了一声,跟在宁晔身后走到了火堆旁,周遭光线一亮,她才看见宁晔身上竟然是有血迹的。
你受伤了?!
她本能的抬了抬手,想去看看他的伤,可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怎么伤地?厉害吗?
宁晔摇摇头,他看起来也有些疲惫,但因为周围危机四伏,所以强撑着不能休息:皮肉伤饿吗?
项小蝶摸了摸肚子,没有开口,宁晔像是笑了一声:该说话的时候又不说话。
他丢过去一个小包袱:里面有干粮,凑合着吃点吧。
项小蝶本来也不是娇气的人,这种时候更不会嫌弃,很快从里头摸出个馒头来啃。
宁晔借着火光看她低着头吃东西,心思却有些飘,他有点好奇,项小蝶心里现在在想什么。
要是自己答应白郁宁的事情没做到,她大约会很生气的,尤其是这种事关生命的事情。
那项小蝶也应该是生气的吧,可她从来了这里开始,一个抱怨的字都没说,甚至连表情看起来都是很平静的。
她在想什么呢?
女人的心思他毕竟很少揣摩,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都没有结果,反倒是意识有些模糊了。
等项小蝶发现他很久没动静的时候,吓了一跳:爷?侯爷?你睡了吗?
她挪过去,小心翼翼的推了推宁晔的手,却发现触手滚烫,这个男人在发烧。
怎么会
她想到了什么,连忙扯开了宁晔的衣襟,这才发现他腹部裹着厚厚的绷带,而就算如此,也仍旧有血迹渗了出来,显然伤的不轻。
她心里有些恼怒:逞什么强?
眼前的人忽然和当初晕倒在百花阁里的人重合了起来,项小蝶心里一叹,摸索着在宁晔身上找到了药,然后解开了他的绷带,最里面几层已经被血黏住了,有些揭不开。
项小蝶只好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的分离血肉,等处理完的时候,她已经全身都是汗了,可却顾不上喘气,因为一个血窟窿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这这也叫皮肉伤?
她手有些抖,很庆幸之前自己并不知道宁晔伤地这么厉害,否则她可能根本没办法解开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