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卿皱眉,心底不悦:你以为你说出这番话来,本王便会信了?
叶非晚没有半分惊讶,早就知道封卿不会信,抬眼笑道:就知王爷不信,所以我才随口一说罢了。
封卿仍旧望着她,显然对她出现在此处仍旧心存疑虑。
叶非晚无奈,盯着他的眼睛:你不在寝宫,我出来寻你,想到你在这宫内所在意之人少之又少,只有曲妃娘娘这儿了,又恐被人发觉,这才跑到这儿。
她撒谎了,不过她撒谎的很平静,如同曾在冷院,明明身患痨病,却仍旧面色无恙告诉那些安慰我没事一般。
封卿又细细打量她许久,终究收回了目光,不知有没有信她这番话。
那王爷呢?见他不语,叶非晚再次开口,王爷明知这皇宫之内到处都是别人的眼线,竟还冒险前来找曲妃娘娘?她就这么重要?
本*问下去的,可话至此处,她察觉到自己言语之间夹杂了几分男女私情的不悦,匆忙住口。
封卿被叶非晚望着,漆黑的夜色里,她的双眸亮如宝石,一时之间,他竟不敢直视,只侧眸道:烟烟说,有要事相商。
哦?什么要事?叶非晚同样望向一旁的漆黑处。
上一次那晚,她来寻我之时,恐被皇后发现了。封卿顿了顿,最终还是道了出来,这几日皇后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她。
皇后派人盯着她,你今日还以身犯险来见她,便不怕被察觉吗?叶非晚终究难以克制声音的激动。
从来都是曲烟曲烟,一涉及到曲烟,他引以为傲的忍耐呢?
本王自会注意到四周!封卿皱眉,声音凉了几分。
叶非晚猛地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竟在质问?还满是捻酸的质问?她有什么资格?
抱歉,我过激了,王爷,她强逼着自己的情绪逐渐平和,微微抬手,抚了抚乱作一团的心口,王爷担忧曲妃娘娘,也是应该的,哪轮得到我说三道四。
话落,她转身,看向一旁的角落,终究望见那处稻草堆时,心中微凝。
她始终记得,那夜封卿便是在那稻草堆上,为了不让自己失去意识,在自己手臂上生生划了一道伤,伤很深,落了疤。
而她竟鬼迷心窍的险些送上了自己。
真是耻辱,自作多情的耻辱。
幸好他不知。
身后,封卿注视着她的背影,竟觉得万般熟悉,尤其此刻月色朦胧映入屋内,屋中隐隐见到一丝光亮,她的身影,竟像极了那夜,他被太子*的那夜,臆想出来的那个人物。
你可是来过此处?蓦然,他开口,声音添了几分焦灼。
叶非晚背影微顿,却很快有所反应,侧头,看了一眼地上月光隐隐映出的封卿的影子,而后摇头:从未。
一片死寂,再无人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