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夏身后的士兵立刻上前把这病人蛮力扯开,病人本身虚弱,也只是虚虚抓住,被士兵这么一扯,身子轻飘飘的撞在地上。
是你?
惜夏脚步一顿,俯身看着憔悴的年轻女子。
这正是当日告知她矿山有异的那位年轻姑娘。
你怎么还没走?惜夏不明白,她不是应该第一个走的么。
姑娘咳得断断续续,低低的哭了起来,我,我那日回去告诉家里人疫病的事情,爹爹带着我去报官,可没想到县令是个昏官,不仅说我们惑乱人心,还打了爹爹十棍。
惜夏终于明白,为何县衙那边突然就知道是她传出有瘟疫的消息,终于明白不过短短两日她只告诉亲信,就有人走漏风声。
她没听自己的话,跑去和县令说了,县令怎么可能让瘟疫这种事情传出去,蛊惑人心。
所以,县令下一个要抓的人,就是自己。
我爹...最先染病,我家里人,就剩我一个了,呜呜......
姑娘戴着统一发放的口罩,哭声幽咽。
惜夏却冷如止水: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姑娘浑身一颤,逃避着那个她不敢面对的问题。
是她差点害死简女医!
女医放心,我不会说的,我只叫我家人保命!惜夏一五一十一字不落的帮她回想。
女医!女医!我错了!咳咳...你原谅我这一次吧!姑娘害怕的低着头,简女医这是,在怨恨自己,不想救自己?
惜夏就是厌恶她,怨恨,她还不配。
你告诉我,我凭什么原谅你?凭你叫我差点被砍脑袋?凭你叫我家人分散?难道凭你年轻自认为比周围其他人的生命尊贵?
不姑娘想好好解释,她内心有千万个理由千万个苦衷,可,可她一句都反驳不了惜夏的话。
随着惜夏这一席话,这屋子里其他的病人各个支起身子往这边张望。
姑娘顿时觉得自己承受起所有愤恨怨毒的目光,就连惜夏身后的四个兵卫都视线森然。
惜夏见她说不出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简女医
你还有脸叫简女医!
你怎么不赶紧死啊,活着丢人现眼浪费医疗*!
姑娘在众人的诅咒声中回归平静,呆呆的,像失了魂魄般躺着蜷缩着一动不动。
若是,若是从一开始她就不对简女医抱有怀疑,好好劝家人直接离开,一家人也不会被县衙看管起来,父亲也不会在之后染病。
他们全家人,都是她害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