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俞小七,青玄宗一个平平无奇的外门弟子,日常工作就是跑腿。宗门师兄让我送符,
师姐让我喂灵宠,长老让我去清扫丹房。没人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是宗门里唯一一个音修。
更没人知道,我的琴,饿了。万仙大会上,对家合欢宗的万人迷天骄魏朗,
当着全修真界的面,对我这个“凑数的”释放魔音,想让我道心破碎,当场出丑。
所有人都为我捏了一把汗。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笑了。送上门的点心,不吃白不吃。
1.我的琴,叫“饕餮”我叫俞小七。青玄宗外门弟子,负责跑腿的那种。“小七,
去趟百草峰,把刘师兄的炼丹材料送过去。”“小七,快点,李师姐的飞剑要保养了,
把这瓶剑油拿去剑坪。”“小七,后山的灵兔又啃坏了菜地,你去处理一下。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在一声声“小七”里,跑遍整个青玄宗。我修为低微,灵根普通,
长相也普通,属于丢进人堆里三息之内就找不着的那种。所以,跑腿很适合我。
没人会注意到一个跑腿的。这天,我刚把一筐洗干净的道袍送到浣衣房,
就被管事张师兄叫住了。他递给我一块木牌。“小七,拿着,三天后的万仙大会,
你去才艺展示上凑个人数。”我看着手里的木牌,上面刻着我的名字,还有一个“琴”字。
张师兄一脸不耐烦。“别看了,就是你。内门的几个音修师姐要么闭关,要么下山历练了,
名额空出来一个,总不能让我青玄宗被人笑话吧?”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带着点施舍。
“上去随便弹个曲子,别丢人就行。反正也没人指望你一个外门的能弹出什么名堂。
”我捏紧了木牌,点点头。“好的,张师兄。”他挥挥手,像赶走一只苍蝇。我转身离开,
走到没人看见的角落,才缓缓摊开手。手心里,那块木牌旁边,静静躺着一张小小的传音符。
符纸上,宗主亲笔写就的四个字,泛着微光。“该吃饭了。”我笑了笑,把符纸收好。是啊。
我的琴,已经饿了很久了。我的琴,不叫“绕梁”,也不叫“凤鸣”。它有个很朴实的名字。
叫“饕餮”。三天后,万仙大会。地点设在天衍宗的浮空仙台上,云雾缭绕,仙气弥漫。
各大宗门的席位都安排好了,我们青玄宗的位置不算差,但也绝对算不上核心。
宗主和几位长老坐在最前面,脸色平淡,看不出喜怒。我这种外门弟子,
自然是没资格上主桌的。我跟着一群外门弟子,缩在最后面的角落里,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大会的流程,一向是先由各宗门掌教吹捧一番,
然后是小辈们的比试切磋,最后才是所谓的“才艺展示”。说白了,
就是个大型的仙门相亲现场。让那些有天赋、有背景的年轻弟子们,在全修真界的面前,
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和才华。我旁边一个刚入门的小师妹,紧张地拽着我的衣袖。“七师姐,
你看!是合欢宗的魏朗师兄!他好俊啊!”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合欢宗的席位上,
一个穿着粉色锦袍的年轻男人,正众星捧月般坐在中间。他确实长得很好看,剑眉星目,
面如冠玉,嘴角永远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就是修真界近百年来最负盛名的天骄,
魏朗。天生媚骨,据说光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女修道心不稳。他主修的也不是什么正经功法,
而是《天欲销魂曲》,一手笛音,能引动人心中最原始的欲望。此刻,他正端着酒杯,
遥遥向我们青玄宗的内门首席大师姐,楚碧箫,举了举。楚师姐是我们青玄宗的门面,
冰山美人,修为高深。她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连个眼神都欠奉。魏朗也不生气,
反而笑意更深了。他的目光在青玄宗的席位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我们这个角落。
他看到了我。一个穿着灰色外门弟子服,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的跑腿小妹。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无趣。很快,他就移开了目光。
就像看到路边的一颗石子。我低下头,嘴角微微勾起。很好。被当成石子,才好办事。
2.他在看我,像在看一只蝼蚁才艺展示很快就开始了。前面的节目,
无非是剑舞、画符、炼丹、御兽。虽然精彩,但也都在预料之中。直到魏朗上场。
整个仙台都安静了下来。他手持一管碧绿色的玉笛,对着全场微微一笑。
无数女修发出了压抑的惊呼。就连我身边的小师妹,脸都红透了。“太俊了……七师姐,
我感觉我快不能呼吸了……”我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她的背。“稳住,别岔了气。
”魏朗开始吹奏了。笛音响起的一瞬间,整个仙台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那不是什么靡靡之音,恰恰相反,他的曲子很高雅,描绘的是仙山云海,鹤舞九天。但偏偏,
每一个音符里,都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钩子。勾得你心头发痒,神魂颠倒。
让你不由自主地觉得,吹笛子的这个人,就是天上的神仙。你想靠近他,想膜拜他,
想为他做任何事。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全场寂静了三息,然后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不愧是魏仙君!此曲只应天上有!”“合欢宗的《天欲销魂曲》,果然名不虚传!
”几个小宗门的长老,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把自家最出色的女弟子嫁过去了。魏朗收起玉笛,
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既有天才的自傲,又不失风度的谦逊。他对着众人行了一礼,
目光却再一次,飘向了我们青玄宗的席位。这一次,是**裸的挑衅。我们宗主的脸色,
有点难看。今年我们青玄宗的音修弟子确实是青黄不接,拿不出一个能和魏朗抗衡的。
主持大会的天衍宗长老高声唱道:“下一位,青玄宗,俞小七,曲目《高山流水》。”唰。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从角落里站起来,
在无数道混杂着好奇、疑惑、轻视的目光中,慢慢走向仙台中央。“俞小七?谁啊?没听过。
”“青玄宗的外门弟子?他们是没人了吗?派个跑腿的上来?”“哈哈哈,
估计是上来凑数的,别一会琴都弹不响吧?”议论声不大不小,刚好能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们宗门席位上,几个内门弟子已经羞愧地低下了头。楚碧箫师姐看着我,眉头紧锁。
我走到仙台中央,从储物袋里,拿出了我的琴。那是一张看起来很普通的七弦琴。
琴身是焦黑色的,上面布满了细小的裂纹,连漆都掉光了。看上去,
就像是从哪个凡人老宅的柴房里捡出来的破烂。“噗……”合欢宗那边,有人直接笑了出来。
魏朗看着我的破琴,眼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他在看我,像在看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
我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盘膝坐下,将琴横于膝上。试了试音。很好,没跑调。我抬起头,
对着脸色铁青的宗主,和一脸担忧的长老们,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我的手指,
落在了琴弦上。3.一根弦,断了第一个音符响起。是《高山流水》的起手式。清越,悠扬。
像山巅的一捧雪,融化后,汇成溪流,叮咚作响。周围的嘲笑声,小了下去。
所有人都没想到,我这个跑腿的,还真能弹出调子来。而且,弹得还……不错。
我的指法很标准,每一个音都控制得恰到好处。没有炫技,没有卖弄。就是很纯粹的,
在讲一个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故事。渐渐地,仙台上的人,都听入迷了。
就连一开始最看不起我的魏朗,脸上的嘲讽也收敛了些,换上了一丝审视。他大概在想,
青玄宗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人物,自己竟然不知道。曲子弹到一半,进入了最精彩的部分。
高山巍峨,流水潺潺。我的指尖在琴弦上翻飞,琴音时而激昂,时而婉转。在场的众人,
仿佛真的看到了一座雄伟的山峰,听到了清澈的溪流。我们宗主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几个长老也捋着胡须,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就算赢不了魏朗,至少,没丢人。然而。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空气中,多了一缕极细微、极阴冷的波动。
像一条无形的毒蛇,悄悄钻进了我的耳朵里。它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神魂层面的攻击。
带着强烈的负面情绪。烦躁,怨毒,暴戾……它试图扰乱我的心境,破坏我的节奏,
让我的琴音变得混乱不堪。魔音。而且是品阶极高的魔音。无声无息,专门攻击人的神魂。
在场修为低的弟子,根本察觉不到。就连主位上的那些元婴期的大能,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
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只有我,这个以神魂之力御琴的音修,能清晰地捕捉到它。
我眼角的余光,瞥向合欢宗的席位。魏朗正端着酒杯,姿态优雅地品着酒。
但他藏在袖子里的那只手,正捏着一个奇怪的法印。一丝丝黑气,从他的指缝中,飘散出来。
是他。他想让我在全修真界的面前,弹错曲子,心神失守,当场出丑。用心,不可谓不歹毒。
我感觉到那股魔音,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进我的脑子里。好疼。神魂开始震荡,
体内的灵力也出现了紊乱的迹象。我的手指,慢了一瞬。一个音符,弹得有些许的……滞涩。
虽然很轻微,但还是被在场的行家听出来了。“嗯?怎么回事?”“好像……有点乱了?
”魏朗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冷笑。他加大了魔音的力度。那条无形的毒蛇,
变成了成千上万条。疯狂地撕咬着我的神魂。我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脸色也开始发白。“七师姐!”角落里,小师妹紧张地喊了一声。青玄宗所有人的心,
都提到了嗓子眼。楚碧箫师姐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似乎想要出手。
但这是万仙大会的舞台,她不能破坏规矩。我的手指,越来越慢。琴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不成曲调。像一个初学者,在胡乱拨弄琴弦。嘲笑声,再次响了起来。“我就说嘛,
一个外门弟子,能有什么水平。”“刚才弹得不错,估计是吃了什么临时提升功力的丹药,
现在药效过了吧。”“青玄宗这次,脸可丢大了。”魏朗眼中的得意,
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快意。他仿佛已经看到,我接下来琴弦崩断,心神受损,
吐血倒地的狼狈模样。我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指尖的血,染红了琴弦。
“铮——”一声刺耳的杂音。最细的那根琴弦,应声而断。全场哗然。4.我的曲子,
叫“送葬”琴弦断了。所有人都以为,我完了。青玄宗的脸面,也丢尽了。魏朗脸上的笑容,
灿烂得像一朵盛开的***花。他甚至举起酒杯,对着我,做了一个遥遥欲坠的口型。“废物。
”我抬起头,看向他。我的脸色很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看上去,狼狈极了。但我笑了。我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魏朗脸上的笑容,
僵住了。他不懂。一个马上就要道心破碎的废物,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他不懂。我的琴,
为什么叫“饕餮”。因为,它最喜欢的食物,就是这种充满了负面能量的……魔音。
刚刚的痛苦,挣扎,全是装出来的。不装得像一点,怎么能让这条鱼,把所有的饵料,
都吐出来呢?那断掉的一根琴弦,不是被魔音震断的。是我自己,用巧劲,弄断的。
算是一个信号。一个……开饭的信号。我深吸一口气。断了一根弦的古琴,发出的声音,
本该是残缺的。但我接下来的动作,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我的手指,
依旧在剩下的六根琴弦上。但是,指法,全变了。不再是《高山流水》的温婉平和。
而是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充满了肃杀之气的指法。“锵——”第一个音符,
从我的指尖迸发出来。那不是琴音。那是一把出了鞘的利剑,带着刺骨的寒意,
瞬间席卷了整个仙台!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仙台上空,云雾翻涌,天色,暗了下来。
魏朗的脸色,变了。他感觉到了不对劲。他释放出去的魔音,像是泥牛入海,
瞬间和我发出的这个音符,同归于尽了。不,不是同归于尽。是被……吞噬了!
他想要收回魔音,却发现,已经晚了。一股强大到让他颤栗的吸力,
从那张破旧的古琴上传来,疯狂地拉扯着他的神魂!“锵!锵!锵!锵!”我没有停。
指尖翻飞,快得只剩下一片残影。一个个充满了杀伐之气的音符,从我指下诞生。
它们不再是描绘风景。它们在描绘……战场!金戈铁马,刀光剑影!千军万马的奔腾声!
两军对垒的厮杀声!兵刃入肉的撕裂声!伤兵垂死的哀嚎声!整个仙台,变成了一个修罗场!
修为低的弟子,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抱头蹲在了地上。就连那些宗门长老,也纷纷运起灵力,
护住心神,脸上写满了惊骇。“这……这是什么曲子!”“好可怕的杀气!这真的是琴音吗?
”“青玄宗……什么时候有了这等人物!”我们宗主和长老们,也全都站了起来,
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他们也认不出这首曲子。因为,这首曲子,是我自己写的。
它也有个很朴实的名字。叫《送葬》。专门,用来给我的“食物”送行。魏朗的脸色,
已经从苍白,变成了死灰。他拼命想切断和魔音的联系,但根本做不到。我的琴音,
像一张巨大的网,把他和他释放的魔音,死死地捆在了一起。然后,开始……反噬!5.血,
是红色的“噗——”魏朗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洒在了他那身**的粉色锦袍上,像绽开了一朵朵妖艳的梅花。他的身体,
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砸中,直挺挺地向后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翻了合欢宗的桌案。
杯盘碎裂,一片狼藉。他躺在地上,身体不住地抽搐,七窍都渗出了血丝。
那双曾经颠倒众生的桃花眼里,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他的神魂,被重创了。
就算能保住性命,这辈子的修为,也到头了。琴音,戛然而止。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中。
仙台上,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傻了。他们看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魏朗,
又看看依旧盘膝坐在中央的我。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恐惧。风,吹起了我的发丝。
我缓缓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我低头看了看我的琴。
琴身上那些细小的裂纹,似乎……愈合了一点点。颜色,也从焦黑,
变得有了一丝温润的光泽。它吃饱了。我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我站起身,
对着已经完全石化的天衍宗长老,行了一礼。我的声音,依旧是柔柔弱弱的。“长老,
我弹完了。”“啊……哦……好,好……”那长老结结巴巴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合欢宗那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们的宗主,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此刻花容失色,
扑到魏朗身边。“朗儿!朗儿你怎么了!”她探了一下魏朗的鼻息,又检查了一下他的神魂,
脸色瞬间变得怨毒无比。她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是你!是你这个**!
你对他做了什么!”她身上的气势猛地爆发,化神期的威压,毫不掩饰地向我压了过来。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被撕碎。但我没有动。
我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因为我知道,有人会出手。“放肆!”一声怒喝,
如同平地惊雷。我们宗主,那个平日里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小老头,此刻须发皆张,
挡在了我的面前。同样是化神期的威压,却比合我宗宗主的,更加凝实,更加霸道。
两股气势在空中碰撞。整个仙台,都晃了三晃。“柳如眉!你敢在万仙大会上,
动我青玄宗的弟子?”合欢宗宗主柳如眉,被震得后退了一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她又惊又怒。“李玄一!你少护短!你宗门这个小**,用邪门歪道,重伤我儿!
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合欢宗与你青玄宗,不死不休!”我们宗主李玄一,
冷笑一声。“交代?我倒要问问你,要什么交代!”“才艺展示,各凭本事。
你儿子技不如人,暗中释放魔音,企图伤害我宗弟子在先。如今被反噬,也是他咎由自取,
怨得了谁?”“你胡说!”柳如眉尖叫起来,“朗儿怎么会用魔音!分明是这个小**使诈!
”李玄一不屑地撇了撇嘴。“是不是魔音,在场的各位道友,自有公论。”他环视四周。
所有被他目光扫到的宗主长老,都纷纷点头。“没错,刚刚确实感觉到一股阴邪的神魂波动。
”“老夫可以作证,那股力量,源头正是来自合欢宗的席位。”“魏朗心术不正,自食恶果,
合欢宗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叫嚣?”天道盟的盟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站了出来,
一锤定音。“此事,是魏朗有错在先。柳宗主,还请自重。”柳如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她知道,大势已去。今天这个亏,她们合欢宗是吃定了。她怨毒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
像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然后,她抱起已经昏死过去的魏朗,带着合欢宗的人,
狼狈地离开了。一场闹剧,就此收场。6.宗主,他慌了合欢宗的人走了,但事情还没完。
现在,轮到我们青玄宗内部了。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我身上。只不过,这一次,
眼神里不再是轻视和嘲笑。而是……审视,探究,还有一丝丝的忌惮。宗主李玄一转过身,
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欣慰,有震惊,但更多的是……疑惑。他缓缓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俞小七,你……”他想问什么,我心里很清楚。他想问我,
为什么一个外门跑腿弟子,会有如此高深的音修造诣。想问我,
那首充满了无尽杀伐之气的曲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想问我,我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我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我对着他,盈盈一拜,垂下眼帘。声音里,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和后怕。“启禀宗主,弟子……弟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刚刚那位魏仙君的笛音,不知为何,引动了弟子体内的煞气。弟子一时心神失守,
胡乱弹奏,冲撞了仙君,还请宗主责罚。”我把所有的事情,
都推到了“煞气”和“心神失守”上。这是一个很蹩脚的借口。但有时候,越是蹩脚的借口,
越是好用。因为它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果然,宗主听完我的话,沉默了。
他身后的几个长老,也开始交头接耳。“煞气入体?这孩子,难道有什么特殊的体质?
”“我观她灵根确实驳杂,或许是早年有什么奇遇,吸收了什么天材地宝,
导致体内灵力冲突……”“嗯,有这个可能。那首曲子,杀气如此之重,不像是正道功法,
倒像是被煞气影响后,无意识中创造出来的。”他们自己,给我找好了理由。一个完美的,
可以解释一切的理由。我心里暗笑。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我不想暴露实力,
不是因为我喜欢扮猪吃老虎。而是因为,我的敌人,不是魏朗这种小角色。我的敌人,
藏在更深的地方。藏在……我们青玄宗的内部。宗主李玄一,看着我,看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要看穿我的时候,他终于叹了new口气。“也罢。”他挥了挥手。
“你今日为宗门争光,功过相抵。但你体内煞气是个隐患,从今日起,你便入内门,
到我座下听讲,由我亲自帮你调理。”“至于你的琴……”他看了一眼我怀里的“饕餮”,
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此物煞气太重,暂由我代为保管。”来了。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调理煞气是假,收走我的琴,研究我的秘密,才是真。我抬起头,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
“不要……”我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微微发抖。“宗主,这是我爹娘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求求您,不要把它拿走……”我演得很逼真。一个无助、可怜,
死死护着自己唯一念想的小姑娘。在场的很多人,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就连一向冷若冰霜的楚碧箫师姐,也微微皱了下眉。宗主的脸上,也闪过一丝犹豫。
当着全修真界的面,抢夺一个小辈弟子的遗物,传出去,确实不好听。我心里冷笑。李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