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综艺里，顶流导师看到我资料卡上的「初恋对象」栏。「你写暗恋隔壁班草？」
他当众摔了话筒，「我追你三年，恋爱两年，分手五年，现在连名字都不配有了？」
全场哗然，热搜爆炸。我淡定举起话筒：「这位顶流先生，我出过车祸。」「失忆了？
」他冷笑，「装，继续装。」「不是，是想确认一下——」
「您就是我病历本上那个...害我跳江的渣男前任？」
---演播厅里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每一秒都粘稠得让人窒息。
璀璨的灯光聚焦在舞台中央，将年轻女孩们精心修饰的妆容照得几乎透明。
顾盼站在那一圈刺眼的光晕边缘，能清晰地感觉到后颈渗出的细密汗珠，
正一点点滑落进练习服的衣领。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放大，带着职业的甜腻，
在每个选手耳边嗡嗡作响：“来，让我们看看下一位，顾盼选手的‘初心告白’！哇哦，
‘学生时代暗恋的隔壁班班草’……很纯真的回忆呢！”大屏幕上适时弹出她的资料卡，
放大，那句幼稚又带着点孤注一掷的谎言被无限放大，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台下响起一阵善意又起哄的低笑。顾盼攥紧了话筒，指甲掐进掌心。她知道节目组需要话题，
需要这种能引发共鸣又无伤大雅的小爆料。可她那段真正的、一片狼藉的过去，
早已被她自己亲手埋进了五年前那个冰冷的江底。这个“班草”，
是她能掏出来的、最干净体面的过去了。眼角余光里，导师席最中央的那个男人动了一下。
陆衍。顶流中的顶流，这场选秀最大的噱头。从节目录制开始，
他就没怎么正眼看过台上的任何一个选手，眉宇间凝着一层散不去的疏离和倦怠，
指间夹着的笔无意识地在评分纸上轻点，像在为什么别的事烦心。直到此刻。他抬起眼，
目光精准地盯死在大屏幕上那行字上。演播厅所有机位几乎同时推近，
将他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捕捉下来，投放在侧屏——那双总是显得漫不经心的桃花眼里，
先是掠过一丝极淡的疑惑，像是没看懂那行简单的汉字。随即，
疑惑迅速被某种更尖锐的情绪取代，难以置信，然后是山雨欲来的震怒。
演播厅里的低笑不知不觉停了。所有人都察觉到了那股以他为中心骤然爆开的低气压。
“啪”的一声脆响。陆衍手里那支价格不菲的定制话筒被他随手撂在桌上，
力道之大让旁边的矿泉水瓶都晃了晃。他站起身，动作不算快，甚至称得上缓慢，
但那种无声的压迫感让整个演播厅瞬间落针可闻。所有的灯光、镜头、目光，
都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他一步步走向舞台中央，走向僵在原地的顾盼。
高级皮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叩响，一下下，敲在每个人的心跳间隙。最终，
他在顾盼面前站定，垂眸看她。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阴影笼罩下来，
带着某种熟悉的、让她骨髓都发冷的侵略感。“暗恋……隔壁班班草？”他重复着那句话，
声音透过别在衣领的麦克风传出来，低哑得可怕，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碾磨过，
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一种更深的、几乎快要压不住的痛楚，“顾盼，我追了你整整三年，
我们在一起两年，分开五年。现在，我连在你资料卡上拥有一个名字的资格……都没有了？
”死寂。全场是绝对的、连呼吸都屏住的死寂。下一秒，巨大的哗然声海啸般炸开，
几乎要掀翻演播厅的顶棚！台下观众席瞬间失控，无数人惊得从座位上弹起来，
闪光灯疯狂闪烁，试图记录下这核爆级别的场面。
后台传来导演气急败坏又夹杂着狂喜的吼声，导播的手在切换台上一片忙乱。热搜预定了。
绝对是爆了。顾盼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她身上。
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看着眼前这张脸，
这张被无数粉丝誉为神颜、此刻却因盛怒而显得有些陌生的脸。
脑海里是一些混乱破碎的画面——瓢泼的大雨，冰冷的江水，刺耳的刹车声，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漫长复建里日复一日的绝望……她深吸了一口气，
握着话筒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但举起的动作却异常稳定。现场的声音奇迹般地低了下去，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不肯错过任何一个音节。她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出来，平静得近乎诡异，
与这爆炸性的场面格格不入：“这位顶流先生。”陆衍的瞳孔猛地一缩，
像是被这个疏离到极点的称呼刺伤了。她继续问，字句清晰：“我出过车祸，五年前。
”陆衍下颌线绷紧，眼底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他扯了下嘴角，
那弧度冰冷又残忍：“所以？失忆了？顾盼，这种烂借口……”“不是失忆。”顾盼打断他，
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我只是想跟您确认一下——”她顿了一下，演播厅里静得能听到电流穿梭的嘶嘶声。然后，
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撞进他骤然缩紧的眼眸深处，
清晰无比地问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您是不是就是我病历本第一页上写着的，
那个骗财骗色、逼得我跳了江的……渣男前任？”轰——！！！如果说刚才的哗然是海啸，
那么此刻的演播厅就是直接爆裂的恒星！
惊呼声、抽气声、各种语言的“OhMyGod”交织在一起，
几乎形成实质的音浪冲击波。有工作人员手里的对讲机直接掉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杂音。
评委席上一位女导师猛地用手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滚圆。直播弹幕已经不是“爆炸”能形容，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彻底淹没了画面。【？？？？？？？？？】【我他妈听到了什么？！
跳江？！渣男？！骗财骗色？！信息量过大我CPU干烧了！】【等等等等！
所以是陆衍渣了顾盼？顾盼为他跳江了？！然后失忆了（？）或者至少不记得脸了？！
】【病历本？！这姐连病历本都准备好了？！这瓜保熟吗？！
】【陆衍刚才那副被辜负的深情人设崩得稀碎啊**！！！】【前线战报！微博崩了！！！
】陆衍脸上的血色，在那一刻褪得干干净净。不再是刚才被“背叛”的愤怒，
而是一种近乎惊骇的、措手不及的苍白。他像是被人迎面用重锤狠狠砸了一下，踉跄着，
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所有汹涌的情绪——怒火、嘲讽、痛楚——瞬间被击得粉碎，
只剩下全然的震惊和……一丝无法掩饰的、近乎恐慌的茫然。他张了张嘴，
喉咙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死死扼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咔！咔！这段不能播！切信号！
快切！”导演在后台声嘶力竭地咆哮。刺耳的电流声猛地响起，直播画面瞬间被掐断，
所有屏幕陷入一片铺天盖地的黑暗。只有演播厅内，混乱还在继续。
安保人员试图冲上来控制场面，媒体记者疯了一样想***，选手们惊慌失措地尖叫张望。
在一片末日般的喧嚣中央，顾盼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看着面前失魂落魄、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崩塌的男人，心里那片死了五年的寂静冰湖，
终于被砸出了一丝极细微的裂纹。痛楚尖锐，却又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
导播厅陷入一种诡异的忙乱，像被捅了的马蜂窝，嗡嗡作响，却又人人自危，
不敢真的发出太大动静。直播中断的红色提示灯刺眼地亮着，
映照着一张张惊魂未定又兴奋莫名的脸。导演的咆哮通过对讲机在工作人员频道里回荡，
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那股气急败坏和一丝隐藏极深的、对爆款流量的狂喜：“封锁后台！
所有人员不得离场！媒体！媒体一个都不准放进来！签过保密协议的都知道后果！”舞台上，
灯光还亮着，只是失去了直播的聚焦，显得有些晃眼而虚假。安保人员迅速围拢，
形成一道勉强的人墙，隔开台下骚动的人群和试图冲上来的几个记者。选手们花容失色，
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目光却不受控制地瞟向风暴中心的那两个人。
陆衍还僵在原地。那声石破天惊的“渣男前任”像是一道冻结符，把他钉死在了舞台上。
惨白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勾勒出一种近乎破碎的轮廓。
他眼底是还未散尽的惊骇和一片空茫茫的废墟，先前那股兴师问罪的咄咄逼人早已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