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末日,饲养我的仇人》这篇由人身如戏写的小说,故事情节错综复杂一环扣一环。给人有种一口气看到底的感觉。主角是沈聿陆明哲,《我在末日,饲养我的仇人》简介:他曾是我的全世界。我却是他随时可弃的棋子。如今我是他的女王。他是我的狗。这末日虽然残酷。却给了我最完美的复仇舞台。第一章:狗我叫顾晚,是「方舟」基地的领袖。他们...

他曾是我的全世界。我却是他随时可弃的棋子。如今我是他的女王。他是我的狗。
这末日虽然残酷。却给了我最完美的复仇舞台。第一章:狗我叫顾晚,是「方舟」
基地的领袖。他们都叫我「女王」,因为我拥有最坚固的城墙,最精良的武器,
和最忠诚的下属。以及,最听话的一条狗。「沈聿,过来。」我的声音很冷,
回荡在空旷的、由钢铁铸成的议事厅里。角落的阴影里,一个蜷缩的身影动了动。
他缓缓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曾经颠倒众生、如今却沾满污泥的脸。他的眼神浑浊、涣散,
像一头失去了灵魂的野兽。他就是沈聿。他曾是我藏在心尖的月亮,
是我不惜与家族对抗也要追随的爱人。如今,是我踩在脚边的狗。他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
动作迟缓而僵硬,像一个提线的木偶。他不敢抬头看我,只将头颅卑微地抵在我的军靴前,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渴望的声响。他在渴望我的血。三年前,末日降临,我的家族,
江城首富顾家,在一夜之间沦为人间地狱。而导演这场地狱的,就是我最信任的爱人,沈聿。
他带着他的新欢,一个叫陆明哲的男人,里应外合,引来了第一波尸潮,
将我的父母、我的亲人,尽数推向了丧尸的利齿。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我的父母倒在血泊中,绝望地看着我,而沈聿,就站在不远处,搂着陆明哲,冷漠地,
欣赏着这场由他亲手导演的屠杀。如果不是我觉醒了血液拥有抗体的异能,那天晚上,
我也会成为他们脚下的一具尸骸。命运何其讽刺。我活了下来,成了最强的基地领袖。而他,
在一次与陆明哲的内斗中,被当成弃子,被感染了丧尸病毒。他没有彻底变成丧尸,
而是成了一种半人半尸的怪物。他失去了所有记忆和尊严,只有在依赖我血液中的抗体时,
才能维持片刻的清醒,不至于彻底沦为只知啃食的行尸走肉。于是,我把他带回了方舟。
我没有杀他,那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活着,像狗一样活着。我要让他清醒地看着,
我是如何一步步建立起我的王国,而他,只能在我脚边摇尾乞怜。「饿了?」
我用脚尖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我。他浑浊的眼睛里,映出我冰冷的倒影。他点了点头,
喉咙里的声响更加急切。我缓缓地蹲下身,从军靴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我挽起袖子,
露出白皙的手腕。没有丝毫犹豫,我划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带着一股奇异的、对丧尸有着致命吸引力的香气。沈聿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他眼中的浑浊似乎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本能渴望。
他像一头饿了数日的野狼,猛地扑了上来,贪婪地、用力地***着我手腕上的伤口。
他的动作很急,牙齿甚至磕碰到了我的骨头,很疼。可这点疼,与我父母被分食的痛苦相比,
又算得了什么?我冷冷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风光霁月的男人,
如今像野兽一样伏在我的脚下,***着我的血才能活命。我的心中,
涌起一阵病态的、复仇的**。沈聿,这只是开始。我要你活着,亲眼看着我,
将你和陆明哲所珍视的一切,都彻底摧毁。我要用你的余生,来慰藉我父母的在天之灵。
第二章:血饲血,不能让他喝得太饱。七分饱,足以让他维持一天的理智,不至于发狂伤人。
同时,持续的饥饿感,会让他对我保持绝对的、刻在骨子里的依赖。我一把推开他,
用纱布随意地包扎了一下伤口。沈聿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那双浑浊的眼睛里,
第一次有了一丝清明。他看着我,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想起来了?」我冷笑着问,
「想起你是怎么背叛我,怎么害死我全家的吗?」他眼中的清明瞬间被迷茫和痛苦所取代。
他抱着头,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像一头受伤的幼兽。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他的记忆,
连同他的尊严,早在被病毒感染的那一刻,就碎成了齑粉。这样最好。
我不想让他死得太痛快。我要让他的灵魂,日日夜夜都在这片空白的废墟上,受尽煎熬。
「滚回你的笼子去。」我指着议事厅角落里那个用钢铁焊制的、只比狗窝大一点的笼子,
命令道。他顺从地爬了回去,将自己蜷缩在阴影里,不敢再看我一眼。我的副手,
一个叫陈默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笼子里的沈聿,又看了看我手腕上的纱布,
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终究什么都没说。「老大,城外的物资搜集队回来了,但损失惨重。」
陈默的声音将我从翻涌的恨意中拉了回来,「东区的‘康复医院’,
被一群二阶变异丧尸占领了。」「我们急需的抗生素和麻醉剂,都在里面。」康复医院。
我眯起了眼。那地方,是江城最大的精神病医院,末日降临后,成了丧尸的天堂。
里面的丧尸,因为生前被注射过各种药物,变异得极为迅速。派普通的搜集队去,
无异于送死。「我知道了。」我淡淡地说。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老大,
要不……我们放弃那批药吧?」「太危险了。」「或者,我亲自带一队精英去。」「不用。」
我瞥了一眼角落里的沈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有一条更好用的狗。」我的血,
不仅能压制沈聿体内的病毒,还能在短时间内,极大地激发他身体的潜能,
让他拥有远超普通人的力量和速度。当然,代价是事后加倍的痛苦,
以及对我的血更深的依赖。这笔买卖,很划算。当天晚上,我将沈聿带到了我的房间。
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他显得很局促,很不安,像一个误入人类世界的野兽,
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我没有理会他,只是脱下了外套,露出了白皙的后颈。那里,
有一道狰狞的、早已愈合的疤痕。这道疤,也是沈聿留给我的。在我家破人亡的那个雨夜,
我逃了出来,却被他和陆明哲带人堵在了巷子里。是沈聿,亲手将一把匕首,
送进了我的后颈,想给我一个了断。如果不是我的异能在那一刻觉醒,我早已尸骨无存。
我背对着他,声音冰冷:「你应该没忘,怎么咬吧?」这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血饲。
直接从颈动脉给予血液,能最大程度地激发他的力量,
让他变成一头真正的不死不知疲倦的战争机器。他迟疑着,没有动。「怎么?」
「需要我请你?」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他缓缓地靠近,温热的呼吸,
喷洒在我的后颈上,激起一阵战栗。我能感觉到,他在发抖。不是因为渴望,
而是因为……恐惧?我心中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就在我以为他会像野兽一样咬上来时,他却伸出手,极为轻柔地、小心翼翼地,
碰触了一下我后颈上的那道疤痕。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M的怜惜。我整个人,如遭雷击。
第三章:诱饵那一瞬间的触碰,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却在我的心湖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猛地转身,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死死地按在墙上。「你做什么?」「!」
我厉声喝问,眼中迸发出狂乱的杀意。他被我掐得满脸通红,浑浊的眼睛里,
充满了茫然和无辜。他似乎不明白,自己那个下意识的动作,为何会引来我如此大的反应。
我死死地盯着他,想从他眼中找出一丝一毫伪装的痕迹。可是没有。那双眼睛,
干净得像一张白纸,除了迷茫,什么都没有。是我多心了吗?也是,
一个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的怪物,怎么可能还记得这道疤的来历。或许,他只是好奇罢了。
我心中一阵烦躁,松开了手。「转过去。」我命令道。这一次,他没有再犹豫。
他听话地转过身,像一个等待献祭的羔羊。我闭上眼,压下心中所有翻涌的情绪,
再次将后颈暴露在他的面前。温热的触感传来,紧接着,是利齿刺破皮肤的锐痛。
大量的血液,伴随着我的仙力,涌入他的口中。我能清晰地感觉到,
他体内的病毒在兴奋地嘶鸣,而他自身的生命力,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被激发。
他的身体开始发烫,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贲张起来,眼中的红光越来越盛。「够了。」
在即将失控的前一刻,我推开了他。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墙上,剧烈地喘息着。
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畏缩的怪物,而是一头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真正的凶器。
「去康复医院,」我将一张地图扔在他脚下,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把里面所有的抗生素和麻醉剂,都给我带回来。」「做到了,回来有赏。」「做不到……」
我顿了顿,嘴角的笑容越发冰冷,「你就和那些丧尸一起,烂在里面吧。」他没有说话,
只是捡起地图,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缓缓地抚上自己依旧刺痛的后颈。那里,曾是他留下背叛印记的地方。
如今,成了我控制他的锁链。我派他去尸潮里取暖,用我的血,钓他的命。这很好。沈聿,
你最好别让我失望。否则,我会亲手拧断你的脖子,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接下来的两天,我过得心神不宁。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派他去,只是为了物资,
是为了更好地利用他这件工具。他的死活,与我无关。他死了,反而干净。可我的目光,
却总是不受控制地投向城墙之外,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危机四伏的废土。他会死吗?
康复医院里,至少有三头二阶变异丧尸,还有数不清的普通行尸。他虽然被我的血强化了,
但终究只有一个人。我这是在让他去送死。这个认知,非但没有让我感到快意,
反而让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一阵阵地发紧。为什么?我应该高兴才对。
我应该期待着他被丧尸撕成碎片的场景。「老大。」陈默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沈聿他……已经去了两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派出去的无人机,
在医院附近也失去了信号。」「恐怕……凶多吉少。」我的心,猛地一沉。「知道了。」
我面无表情地回答,声音却有些干涩。「要不,我们把他列入阵亡名单吧?」陈默试探地问。
阵亡?不。我还没有折磨够他,他怎么能死?「再等等。」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又等了一天。第三天的黄昏,就在基地即将关闭城门的那一刻,
一个浑身是血、衣衫褴褛的身影,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他背着一个巨大的、几乎要将他压垮的行军包,步履蹒跚,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他身后,
跟着密密麻麻的尸潮,像一群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是沈聿。他回来了。
第四章:伤痕沈聿回来了。像一头从地狱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拖着残破的身躯,
带着一身的荣耀与血腥,回来了。当他踉跄着冲进城门的那一刻,他再也支撑不住,
轰然倒地。那个巨大的行军包也砸在地上,拉链被震开,里面装得满满的、贴着标签的药瓶,
滚落一地。抗生素,麻醉剂……他真的做到了。一个人,独闯尸巢,
带回了我们最急需的药品。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看着地上那个昏迷不醒、浑身浴血的男人,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敬佩,
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闷得发疼。
「把他抬到医疗室。」我强行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用一贯冰冷的语气下令。
陈默立刻带人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沈聿抬上担架。我跟在他们身后,走进了医疗室。
医生为沈聿处理伤口的时候,我屏退了所有人,独自留了下来。他伤得很重。
身上遍布着丧尸的抓痕和咬痕,深可见骨。最严重的一处在后背,一道巨大的爪印,
从他的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腰,皮肉翻卷,几乎将他整个人劈成两半。
这是二阶变异丧尸「暴君」的杰作。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在受了这么重的伤之后,
还能背着几十公斤的药品,从尸潮中杀出来的。医生为他缝合伤口的时候,
他因为麻醉剂用尽,只能被生生绑在手术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肌肉紧绷,青筋暴起,
却始终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只是,在他陷入半昏迷的时候,嘴里无意识地,
反复呢喃着一个字。「晚……」「晚……」我的呼吸,猛地一滞。晚。是我的名字,顾晚。
他已经失去了记忆,为何还会叫我的名字?是巧合吗?我走上前,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想要拂开他额前被冷汗浸湿的乱发。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的那一刻,
他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噩梦。「别……别碰她……」他嘶吼着,
声音破碎不堪,「放开她……冲我来……」他的眼睛依旧紧闭着,神志不清,
可那份深入骨髓的保护姿态,却如此清晰。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一股莫名的、连我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从心底涌了上来。酸涩,茫然,
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动容。我缓缓地收回手,目光落在了他的胸口。那里,
有一道陈旧的、几乎贯穿了他整个胸膛的刀疤。我认得那道疤。那是三年前,
在我家破人亡的那个晚上,为了保护陆明哲,替他挡下我父亲拼死一击时,留下的。
这是他背叛我的,铁证。可今天,我看着这道疤,
又看了看他背后那道为了给我拿药而留下的崭新伤痕。新伤与旧疤,忠诚与背叛,
保护与伤害……无数矛盾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疯狂地交织、碰撞,让我头痛欲裂。
我突然发现,我一直以来坚信不移的仇恨,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缝。不。顾晚,
你在想什么?他是在演戏。他肯定是在演戏!他想用这种苦肉计,来博取你的同情,
让你放松警惕!你怎么能忘了父母的血海深仇!我猛地站起身,不再看他,
快步走出了医疗室。我怕再多待一秒,我那颗早已被仇恨冰封的心,会不受控制地,
融化一丝一毫。第五章:呓语沈聿在医疗室里,昏迷了三天三夜。这三天里,
我没有再去看过他一次。我把自己关在议事厅,疯狂地处理着基地的各项事务,
企图用高强度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不去想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可他那声破碎的「晚」,
和他梦中那句「别碰她」,却像魔咒一样,反复在我耳边回响。我变得越来越烦躁,
越来越易怒。基地的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不敢靠近我。他们都以为,
我是因为沈聿这个「仇人」没死成,所以心情不好。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害怕。
我害怕我那用仇恨筑起的高墙,正在出现一丝摇摇欲坠的裂痕。第四天,陈默来报告,
说沈聿醒了。「他……他一醒过来,就吵着要见你。」陈默的表情有些古怪,「他说,
他完成了任务,要来领赏。」赏。我心中冷笑。他还真把自己当成有功之臣了。也好。
就让我去亲手打碎他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也打碎我自己心中那可笑的动摇。我来到医疗室时,
沈聿正靠在床头。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
却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近乎天真的期盼。像一只等待主人奖赏的小狗。看到我进来,
他眼中的光亮了亮,挣扎着想要下床,却因为牵动了伤口,痛得闷哼了一声。
「谁让你起来的?」我冷冷地开口,「躺好。」他立刻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乖乖地躺了回去,只是那双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任务……完成了。」他开口,
声音因为久未说话而沙哑干涩,「药……拿回来了。」「我知道。」我走到他床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所以,你想要什么赏赐?」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类似于「羞赧」的情绪。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
指了指我的手腕。他想要的,还是我的血。意料之中的答案。我心中的那一丝动摇,
瞬间被鄙夷和厌恶所取代。看吧,顾晚。他为你出生入死,不是因为什么***的旧情难忘,
只是为了活命,为了能喝到你的血。他就是一条被欲望驱使的、自私自利的狗。
「想要我的血?」我嘴角的笑容越发残忍,「可以。」「不过,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拿。」
我从腰间拔出我的配枪,将它扔在了沈聿的枕边。「要么,你现在杀了我,我的血,
就都是你的了。」「要么……」我俯下身,凑到他耳边,一字一顿地说,
「你就继续当我的狗。」「我高兴了,就赏你一口。」「不高兴了,就让你活活渴死。」
他的身体,剧烈地一震。他看着枕边那把黑洞洞的枪,又看了看我,
那双刚刚有了一丝光彩的眼睛,再次变得迷茫而痛苦。他似乎不明白,
为什么他拼了命换来的,不是奖赏,而是更深的羞辱。他没有去拿那把枪。
他只是缓缓地、缓缓地垂下了眼眸,像一朵被暴雨打蔫了的花,所有生机都在瞬间凋零。
良久,他才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一句。「好。」他说,好。他选择,
继续当我的狗。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穿了,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尖锐的刺痛。
我本以为,看到他这副卑微到尘埃里的样子,我会很痛快。可为什么,我却感觉,自己比他,
还要痛苦。就在这时,他或许是太过虚弱,再次陷入了昏睡。这一次,他又开始说梦话了。
他说的,不再是单个的字,而是一句完整的、清晰的话。他说:「晚晚,别怕,
糖……糖在我口袋里。」「轰——!」我的脑子,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晚晚。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会这么叫我。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会在我害怕打雷时,
把一颗大白兔奶糖塞进我口袋里的人。那就是,末日之前,
那个会笑着对我说「我们晚晚是世界上最甜的姑娘」的,少年沈聿。第六章:凝视「晚晚,
别怕,糖在我口袋里。」这句呓语,像一把生了锈的钥匙,猛地撬开了我记忆的门。
尘封的画面,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我从小就怕打雷。有一年夏天,我们被困在了山里,
电闪雷鸣,暴雨倾盆。我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是少年时的沈聿,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
用他并不宽阔的胸膛,为我挡住所有的风雨。他从口袋里,
摸出一颗被体温捂得有些融化的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塞进了我的嘴里。甜腻的奶味,
瞬间在口腔里化开。他笑着对我说:「晚晚,吃糖就不怕了。」「以后只要打雷,
我就给你糖吃。」从那以后,他的口袋里,总是会为我备着一颗糖。
那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心照不宣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他一个失去了所有记忆的人,
是怎么会知道的?我死死地盯着床上那个昏睡的男人,心中翻江倒海。一个可怕的念头,
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难道……他没有失忆?他在演戏?从头到尾,他都在演戏?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让我浑身冰冷。如果他是在演戏,那他这三年来的卑微、顺从,
他这次的九死一生,又是为了什么?为了博取我的同情,然后,在我最放松警惕的时候,
给我致命一击?就像三年前那样?不,不可能。我用力地甩了甩头,
想把这个荒谬的念头甩出去。他体内的丧尸病毒是做不了假的。那种对血液的本能渴望,
那种理智被压制的浑浊状态,不是演技能演出-来的。或许,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一句毫无意义的、破碎的梦话而已。我这样安慰自己,可那颗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便再也无法拔除。接下来的几天,我以「方便监视」为由,将沈聿从医疗室,
转移到了我房间隔壁的一间储物室里。那里没有床,只有一个冰冷的地铺。
我每天都会去看他。我不再只是单纯地血饲他,而是开始不动声色地试探他。
我会故意在他面前,提起一些我们过去的事情。「我记得,
以前江城有一家甜品店的芒果千层很好吃,可惜,再也吃不到了。」他毫无反应,
只是痴痴地望着我手腕上的伤口。「三年前,我送过你一块手表,表盘后面刻了字,
你还记得吗?」他依旧一脸迷茫,喉咙里发出渴望的「嗬嗬」声。无论我说什么,
他都像一个真正的、失去了记忆的怪物,只对我的血有反应。我的试探,全部石沉大海。
渐渐地,我开始觉得,或许真的是我多心了。那天在医疗室里听到的,
真的只是一句巧合的梦话。就在我即将放下所有戒备的时候,意外发生了。那天深夜,
我因为处理一份紧急文件,在议事厅待到很晚。等我回到房间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扑面而来。我的心猛地一紧,立刻冲向了隔壁的储物室。门一推开,
我便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沈聿。他的手腕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还在汩汩地往外冒。而在他身边,躺着一头一阶变异丧尸「潜行者」的尸体。
那头潜行者,喉咙被硬生生撕开,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斗。我瞬间明白了。
有丧尸潜入了基地,摸到了我的房间附近。而沈聿,在没有我命令的情况下,
自己挣脱了束缚,杀了那头丧尸。而他付出的代价,是被潜行者锋利的爪子,
划破了手腕的动脉。「你……」我看着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他靠在墙上,看着我,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
没有了对血液的渴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我看不懂的情绪。有痛苦,有挣扎,
还有一丝……清明。是的,清明。那一刻,他不再是一个被病毒控制的怪物。他只是沈聿。
他看着我,深深地、专注地凝视着我。那眼神,温柔、悲伤,又充满了无尽的眷恋。
像是在透过我,看一片早已失落的星空。就和当年,那个会把糖塞进我口袋里的少年,
一模一样。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我张了张嘴,想问他,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可还没等我开口,他眼中的那丝清明,便迅速地褪去,再次被熟悉的浑浊所取代。他低下头,
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腕,又看了看我,眼中重新燃起了对血液的渴望。
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的凝视,只是我的一场幻觉。第七章:围城那晚的对视,像一根刺,
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里。我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去想,沈聿的失忆,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那舍命相救的本能,从何而来?
那惊鸿一瞥的、属于少年沈聿的眼神,又该如何解释?可如果他是装的,那他图什么?
图我手中的权力?图方舟基地的安稳?
还是……图谋着一场更大的、足以将我彻底打败的复仇?我猜不透。这种失控的感觉,
让我感到无比的烦躁和恐惧。而就在我被这些思绪折磨得夜不能寐时,方舟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