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这些个字眼仿佛一只大掌死死掐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呼吸不得。
片刻后,方慕白看向了皇宫的方向,叫来车夫。
“去五皇子府!”
因着皇帝有考问功课的习惯,皇子们下朝要比方慕白这些官员晚许多。
方慕白在立五皇子府外的官道上,看着五皇子的蟒纹马车缓缓行来。
到近前时,他一跃而上抽出袖中短刃抵住车帘。
挑开车帘的刹那,露出五皇子萧逸辰似笑非笑的脸:“方首辅这是何意?”
方慕白握紧拳头:“殿下答应过臣,不动臣的家人。”
身在官场,党派之争在所难免,背靠大树才能多求一线生机。
方慕白之所以从未动过和齐清婉和离的念头,就是想着自己暂且能护着她。
萧逸辰含笑的脸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全京城都知道,齐清婉和离书都甩你脸上了。”
对此,方慕白不可置否,他闭了闭眼:“齐清婉是无辜的。”
萧逸辰倾身逼近刀尖,冷笑道:“齐家军若归顺我,她怎会死?倒是你,演了三年薄情郎,如今倒真入了戏。”
他的言外之意,是方慕白对齐清婉动了真情。
方慕白捏着短刃的手抖了抖,五皇子的话像是冷水浇在了心头,有东西在胸口处破土而出。
三年前,他未曾想到齐清婉会用军功求来赐婚。
而当时的他对姜悦瑶有些许倾慕,耐于圣旨,他只能放下私人的情感。
齐清婉嫁过来之后,方慕白虽然对她没有真情,但也算相敬如宾。
是什么时候,这份感情变了?
是齐清婉放下红缨枪,为了给他做鞋,扎的手上满手是洞。
是他每每因政事烦闷,齐清婉就在一旁帮他捡起摔在地上的奏报,然后默默点上安神香。
还是那日大婚红烛高照,齐清婉的指尖绕着他的发丝,轻唤一声“夫君”的时候?
原来,他对齐清婉动了心。
与此同时,大虞王宫。
齐清婉猛然睁开眼,入目皆是陌生的床幔。
她抬手,看见一双白嫩纤细的手,不是她常年握枪的粗糙手掌。
“公主醒了?”侍女惊喜的声音传来:“快去禀报王妃。”
公主?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齐清婉愣住,她不是……坠入冰河了吗?
难道说她已经到了地府了?
“阿婧!”一抹暗红的衣角出现在床角,身着华贵衣饰的女人把她拥入怀中:“吓死阿月了,你昏迷了三天三夜,阿月还以为你……”
说着,女人在齐清婉的肩膀上放声大哭起来。
阿月。
这是大虞国对母亲的称呼。
她还没有死!
齐清婉反应过来,想要询问,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
她急得慌乱抚上脖颈,那里平滑的没有任何伤口。
大虞王妃见了,拉住女孩的手安慰。
“阿婧,我知道你因为天生失语自卑,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想不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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