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小合姐,上次让你帮我弄的颜料,还有剩吗?”
“上次掺了……那个东西的颜料吗?”苏合总算是全明白过来了,深深的压住惊愕感,“还有剩。”
“给我。”
苏合:“你又要出去吗?那我不让人封窗了。”
姜郁摇头,果断拒绝:“不行,那样你会受罚的。”
为了报答妈妈早年的资助,苏合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德国留学的机会,半年前跑到老宅里当女佣偷偷照顾自己。
她很惭愧。
绝不能让苏合出事。
苏合:“那你是想……”
姜郁望着天,瞧着那积卷起的灰云。
在洋城生活了五年,她做出精准预判:“宋雪妍喜欢贺敛,肯定以为贺敛今日是为她而来,看样子马上要下大雨,山路难行,她或许会留贺敛在这住一晚,你照常把我的窗子封上,要是贺敛晚上会来……”
她转头盯着苏合,攥着画笔的手缓缓用力。
‘咔嚓’
劣质的笔身被轻易折断。
炸开的木屑插进掌心,她眸底的锐意逐步显现。
“就说明我的计划奏效,可以继续进行了。”
苏合悬心不已:“阿郁,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姜郁:“我要利用贺敛,离开宋家。”
苏合心惊,片刻攥着胸口咬牙:“宋家这帮该死的畜生,逼得你这样糟蹋自己。”
身前的人哭的不能自已,姜郁却不见半点泪水。
她翻出床铺下的内裤穿好,又捡起一根画笔,架好画板,拿出颜料挤在调色盘上,沾了沾。
画着脑中和眼前不时出现的狰狞幻觉。
十四岁那年,她亲眼看着爸爸用菜刀劈死了妈妈,又把她捉住关在特制的狗笼子里。
三日一餐,姜郁和妈妈的尸体待了整整半年。
海城的夏天很热,尸体腐烂的很快。
爸爸成日守在那里,和妈妈絮絮叨叨的说话。
她先是恐惧,又逐渐崩溃,最后习以为常。
到后来,她也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妈妈让她别怕,还说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伤害自己最宝贝的阿郁。
直到姥爷来把她接走。
但回到宋家不足一月,姥爷就开始缠绵病榻,再不能起。
她知道妈妈也在姥爷的遗嘱上,宋家足足种了十几万亩的茶树,是北境最大的毛峰供应商,即便是四分之一,也是一笔异常骇人的数目。
姜郁不难猜出,姥爷为何会病倒。
本就偏执的爸爸又是受了谁的挑唆。
还有妈妈究其根本的死因。
姥爷必然是知道了真相,所以才选择二次更改遗嘱,将打拼来的一切都给了没有血缘的自己。
所以他也死了。
现在轮到自己了。
三个月后,宋雪妍会对外宣布永久封笔。
没有利用价值,她也活不成了。
一抹红,如血般甩在白纸上。
姜郁面无表情,眼神是压抑到极限,最后绷断的冰冷和麻木。
姥爷临死前将她单独叫到床前,交出那份手写遗嘱。
那带着折痕的泛黄纸张,被她卷好塞进空心的笔杆,后又夹藏在一幅双面画里。
而那幅画。
展出时被贺敛买走了。
她要让贺敛把自己也带走。
离开这座木楼。
离开宋家。
然后,利用贺敛的权势。
将这座老宅里的所有人,都埋葬在洋城终日连绵不断的阴湿里。
腐烂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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