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送上手术台,戴着氧气罩,耳边一片嘈杂。
“陈哥哥,我好怕。”
“不怕,这些是世界上顶流医者,不会有事的。”
我躺在手术室,呼吸薄弱,大脑一片混乱。
他也曾耐心安抚过生病的我。
医生走出手术室,犹犹豫豫地摘下口罩,似有难言之隐。
“陈先生,李小姐……怀孕了。”
张梅梅浑身一震,随即反应过来。
“天啊,姐姐怎么能这样做,她怎么能背叛陈哥哥!”
“哥哥一直在辛苦工作,姐姐却和别人厮混。”
在她挑拨离间下,陈年华信以为真,认为我怀的是野种。
他双手环胸,冷声吩咐道:“那就打掉。”
张梅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如释重负,但也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怀孕,但又很快想起来。
三个月前,陈年华喝的烂醉,骗我是出差回来,在我给他熬醒汤时,他嘴里一直念叨着:梅梅为什么拒绝我。
那时我才知道,他在骗我。
孩子,想必也是那时候有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冰冷的手术台,没有感情的工具。
“病人大出血,紧急施救!”
一排排白大褂围在一起。
医院呼吸机的声音越来越小,节奏越来越慢。
“这是陈总的女人,可不能出事。”
医生出去汇报情况时,陈年华冷笑道:“死了更好,梅梅呢?”
“梅小姐没事,只是李小姐生命垂危。”
我闭上眼,死了也好,活着也罢。
母亲枉死,自己任人宰割。
自己的一生算是被挥霍完了
可能惦记多年夫妻情,他竟有些于心不忍:“尽你所能。”
我感受到生命的流逝,呼吸的衰弱。
就这样,孩子没了,我的肺,也没了一半。
但我还活着,只是昏迷了三日。
我坐起身,胸膛隐隐作痛。
熟悉的声音响起。
“李佳安,过得怎么样?”
看到张梅梅得意洋洋的脸,我默不作声。
张梅梅拉出一个凳子,翘起腿,一脸挑衅问我:“被人抛弃的滋味怎么样?”
“滚。”
“姐姐为什么要骂我?”
陈年华推门而入,张梅梅脸上的震惊一闪而过,似乎没料到陈年华毫无征兆地就进来了。但张梅梅讽刺的言语,他貌似没听到。
或者,他怪我罪有应得。
他随意倚在病床边。
看着我行我素的两人,我气急攻心。
“咳咳咳咳……”
“少了一半肺不致命,你习惯就好,这是你妈欠的,既然你赤胆忠心,那就你来还。”
不到一周,我出院了。
我妈的死,他彻底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