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段记忆涌上来,顾妍之猛地一拍额头。完了,她昨夜迷迷糊糊地,抱着侍卫大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拉着他絮叨了半日,还逼人家给她暖被窝。
她恨不得昏死过去,这些丢脸的事都是她做出来的吗?昨晚也没喝酒啊。
“莫……莫侍卫呢?”顾妍之认命地问道。
崔安渝狐疑,“一大早问他作甚?刚看他精神不太好,乌青的眼圈可夸张了。这会儿不知道去哪了。”
被念叨的莫辰此时面无表情地打了一个喷嚏,他已经被柯燃抓着审问了一刻钟。
“辰哥你昨晚去哪了?”
“守夜。”
“诶,我也寻思你守夜去了,想给你替替班,到了后半夜都没见你人。”
柯燃拽住他的袖子一顿嗅,得出结论,“一股花香,还有淡淡的甜味,女人的。”
莫辰懒得理他,翻出一套新的衣服准备换,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柯燃还是不依不饶,给了他一个“大家都是男人,我懂”的眼神。“辰哥,以往大家出去快活,你从来不掺合,敢情是早有了相好啊。”
“我知道是谁!你就放心吧,兄弟一场,绝对保守秘密。”
听他说知道是谁,莫辰心里一惊,昨晚难道被巡逻的侍卫看到了吗?应该不会,他已经很小心了。
“别胡说。有这闲心胡诌,不如好好想想你的武功怎么进益些。最近无事,我倒是可以给你陪练。”
柯燃缩了缩脖子,讪讪道:“不敢劳动辰哥,我这就去练,这就练。”慌忙往外走。要他陪练,怕是没命回洛城了。
不多时,侍卫来报,长辛州刺史陈庆求见。
顾妍之本想传他进来,崔安渝忙拦住,“那老匹夫,不知从哪知道你来,肯定是来巴结你的。让他进来,又是寒暄,不知多久才能走得成。”
顾妍之问来通传的侍卫,可有说是什么事情,他答不上来,正想去门口再问问。
莫辰不知何时站到了顾妍之身后,答道:“昨夜宵禁后,刺史府还派出了许多衙役,经查探,他们并未做别的,都是直奔医馆。”
顾妍之猛地看到莫辰,只觉得自己脸上发烧,胡乱道:“想来是有要事,那就请刺史进来吧。”
只见一个穿着绿袍官服蓄着胡子的老头,颤颤巍巍地行了一礼,“微臣长辛州刺史陈庆,拜见玉成公主、淮南郡主。”
顾妍之示意,让旁边的侍卫把他扶起来,“不必多礼。本宫此次出游并不想声张,也未让地方接待,你怎找到这来了。”
“唉。微臣也不想打扰公主,实在是求助无门。”陈刺史长叹一声后,将原委细细道来。
近日,恰逢出云国第一富商的女儿楚昀,回长辛州外祖家省亲。谁知那楚小姐,还未在家中待上两日,就病了。
这些天,楚家将长辛州的大夫都找遍了,用了不少药,却不见好转。又托人求到陈刺史这里。
楚家虽不是世家大族,世代从商,能做到出云国第一富商的位置,可见本事通天。
陈刺史也不敢怠慢,只能派出不少衙役,把附近的医馆都翻了个底朝天。大夫请了不少,还是没能治好楚昀的病。
听闻玉成公主也在此处落脚,定带了御医在身边,只能过来碰碰运气。
顾妍之当即请随行的秦太医出来,让刺史带了他去瞧瞧楚昀的病。
又嘱咐秦太医专心给楚昀诊治,不必随行,左右他们回洛城也是在这落脚,到时再来接他。
谁知刺史还未离开,就有衙役来报,附在他耳边说了一阵,陈刺史脸色大变,当即跪下向公主请罪。
“公主,这两日长辛州又有几十人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多半……多半是瘟疫。”
“此时尚未封城,请公主速速离去。半个时辰后,微臣将向皇上呈上奏折。”
瘟疫?
顾妍之记得前世长辛州也有一场瘟疫,不过时间不一样,是在他们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