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少雨的长安也下起了雨。
乔锦娘便琢磨着做些糟味,昨日她在侯府的厨房之中发现了不少闲置的酒糟,这可是好东西。
她正在院落里与丫鬟们处理着鹅肉,鹅掌之时。
玉燕从月亮门外进来道:“小姐,小姐,李公子来了,如今正在侯夫人那边跪着请罪呢,您要不要去看看?”
乔锦娘洗净了带着红糟的手,将身上的襻膊束缚解开,便撑着伞去了侯夫人的院落里。
只见李赟跪在廊檐处,雨滴随着廊檐而落已经沾湿了李赟的衣袍。
乔锦娘过去对着李赟道:“表哥先请起来吧。”
李赟带着愧疚的眼神望着乔锦娘道:“表妹,不管婚事成与不成,确实是我的不对,让你被长安的众位贵女笑话。”
“侯夫人恼我,罚我下跪,也是我罪有应得。”
此时乔二夫人过来,见着李赟跪在门外,听到来禀报的丫鬟说已经跪了两刻钟,乔二夫人便也恼了。
乔二夫人直接进了里面,大声道:“大嫂,这婚事既然都已经退了,何必这么对待我们赟哥儿?
他过不了多久就要科举了,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你当得他这么一跪吗?”
侯夫人道:“他自己来负荆请罪的,你是不知昨日那些千金是怎么说我锦娘的,锦娘受了这么大委屈,有何当不起?”
乔二夫人轻哼道:“这本就是乔锦娘看不起我赟哥儿,想进皇室的大门!
不好自己说退亲之事,才让那皇室之中的贵人找了如玉,算计了我家赟哥儿!
倒是让她有一个名正言顺退亲嫁到皇室之中的理由!
锦娘一个二嫁之身,配进皇室吗?
为了一个侧妃之位,她倒是费尽了心思!”
乔锦娘问着李赟道:“二婶说的是真的吗?如玉是受了太子的吩咐?”
李赟道:“如玉招供,确实是受了皇室之中的贵人的算计。
她怕得罪那个贵人,又怕那贵人会想别的法子对付我,所以她才应允了那个贵人去知味阁之中寻你……”
乔锦娘握紧着手,咬牙道:“陆宸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说完,她便撑着伞带着糯米离了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