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芝那夜受惊过度得了伤寒,躺着好几日不能下床。
陈南风这日扮成侍女,偷拿了翠芝的腰牌,顺顺利利的太子府。
问她怕不怕被暗杀,她当然怕,可是太子对她来说才是那蛰伏的凶兽。
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方疯狂的撕咬上来。
她既然是侍女妆容,经过她特意一番乔装打扮,就更不出挑了。
一入熙攘的人群,她就被人流淹没了。
陈南风第一次独自出门,也怕走远了,便选了太子府附近的一条街道晃悠。
前几日太子座驾遇袭的风声传得满城风雨,故而如今梁城戒备森严,街道上来往的都是巡逻的禁卫军。
给热闹的街道添了几分紧张肃杀之气。
几大府衙的官差和几支金领卫正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交叉搜寻,还抓了不少人。
搞得人心惶惶。
那些沿街摆摊的小商贩也不得不早早打烊,害怕祸事累及他们。
陈南风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既然这几日是抓刺客的时候,她也不想出来添乱,不过保命粉她必须要添置上,外加买些上等的伤药。
能量不足就备货。
没有保命的东西在手她很不安心。
“站住!你干什么的?为什么会来铁器铺!”
她一个女的也会被盘问?
“这位官爷,我只是来买把匕首,以作防身之用。”近在咫尺的刀锋明晃晃的渗人,陈南风小心翼翼道。
“防身?你去的地方危险吗?为什么会买刀来防身?”
来人是顺天府的官差,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这个问题显得难倒了陈南风。
她正想着托词,身后从头顶传来一道声音。
“她是我家的丫鬟。”
陈南风听声音很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原来是顾公子。”
那名官差脸色有些耐人寻味,随后客气起来,“既然是顾公子家的丫鬟,小的们就先去忙了。”
“去吧。”
顾公子?
陈南风的脑海中还未搜寻出答案,那张清朗白净的脸就清晰的出现在她得眼前。
陈南风头皮发麻,故作镇定,“这位顾公子,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不认识?你确定?”
顾子溪摇了摇手中的玉扇,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光。
陈南风如果此时不跑就是她傻!
何况趁着他的保镖不在,对付一个小白脸能有什么问题?
面上赔着假笑,手掌却默默地掏出药粉。
手腕蓦然被对方的玉扇一压,一股力道暗中一挤,手彻底麻了。
“你以为本公子还会上你第二次当?”
顾子溪皮笑肉不笑道,“若不是本公子手下留情,你这只手就废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公子想怎么样?”
她上次不过就是踹了他一脚,他也不必耿耿于怀,死抓着她不放吧!
顾子溪露出了齐整的白牙,“不如你当本公子一日的丫鬟,供本公子使唤够了,本公子的气已然就消了。”
果然是纨绔子弟。
行为思想……很幼稚。
“我没空。”
陈南风拒绝的很干脆。
“那本公子就……”手背上的玉扇立刻微压,一股清晰的麻意瞬间袭击了五脏六腑,陈南风痛的弯了弯腰,“或者本公子干脆让那些官差将你抓走,去大狱里呆上一呆?”
无耻啊。
陈南风只得好言商议,“这样吧,今儿我实在没空,不如公子高抬贵手放了我,我改日再赔罪。”
“不行。”
顾子溪拒绝的很用力。
“公子,有话好说。奴婢其实是太子府的侍女,按照吩咐出来采买,公子还是不要为难奴婢了。”
陈南风眼稍立刻染上了委屈之意,眸中的泪珠当即就要滚落。
你再是纨绔子弟,也不能得罪太子吧。
“太子府?正好,本公子去找太子算算账,他的奴仆打伤了本公子怎么赔?”
顾子溪打了个哈欠,似乎毫不在意。
居然还真有人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这名纨绔肯定是脑残!
【系统,能检测出此人的身份吗?】
【不能,宿主要知道他的全名才可以。】
那股麻意还在四处乱窜,陈南风只得赶紧点头同意。
顾子溪看起来十分高兴,才松了对她的禁锢。
陈南风深吸两口气,这纨绔想不到还有点功底,不可硬碰,只得见机行事。
“快,给本公子撑伞!”
天空万里无云。
这纨绔出门不仅要带扇子,还要随身携带雨伞,真是有够奇葩。
陈南风懒得问他原因,便撑开伞跟在他身后。
玉香楼。
几名袒胸露背轻纱浑身的女子在大门口来来往往送迎着客人,浓郁的香味呛鼻,陈南风忍不住蹙眉。
果然是纨绔,第一个来的地方就是青楼!
“春妈妈,顾公子来了……”
这时候一名风情万种的老鸨扭动着鼓鼓的腰肢迎了上来,“顾公子,您又来了,咦,今日怎么还带了女人……”
那老鸨顺口一提,陈南风才反应过来,纨绔带她来逛青楼,不是想卖了她吧!
通常这些纨绔成天败坏家业,钱财是不足的。
陈南风艰难的吞了口唾沫。
在青楼里她想逃怕是不容易。
顾之溪忽然凑近她耳边,“你不是以为本公子会卖了你吧?”
“若是太子府的人追查起来,今儿有不少人见过公子与奴婢在一起。”陈南风抿了抿略为发干的唇,也是警告。